“家駒,阿傑,你們兩個跟我進去看看。”
“其他人繼續監視。”
趁著匪徒離開,潛入貨倉摸一摸地形和炸藥的情況很有必要。
三個人帶上手電,翻牆爬進院子。
院子裡擺滿了木質托盤,這是用來堆放、搬運貨物的工具,借著街上的燈光形成的暗影,迅速靠近貨倉主建築。
刑偵組盯了貨倉一天,對主建築很熟悉了,上下三層,兩個進出的單元門口,南北通透相連,中間是一間間的房屋。
從一個樓梯進另一個樓梯出,走Z字形,走完三層樓,就能搜遍每一個房間。
樓梯很寬敞,扶手是鐵質的,台階上有灰塵但不多,中間轉角處擺放著一些雜物。
彭文山三人壓低手電筒,前後分開,查看每一處房間,近期沒有生活痕跡的房子一掃而過,速度很快。
轉到三樓時,一個房間內露出燈光,三個人悄悄湊上去。
透過破損的牆體,看到一個穿著背帶褲的男人,正喝著飲料翻看色情雜誌。
彭文山閃身進入,一腳踢在一個易拉罐上,丁零當啷的聲音傳遍了整棟建築,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極為刺耳。
暴露了。
彭文山心中一驚,直接掏槍衝入房內。
卻發現背帶褲根本沒有察覺,自顧自地看著色情雜誌,臉色潮紅,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彆動。”
三道光線照在背帶褲的臉上,這人警覺抬頭,又被強光照的扭過頭去。
陳家駒上前控製疑犯,簡單搜身後稍微放下警惕心,對方身上沒有武器。
“我們是警察,你是什麼人,在這裡乾什麼?”宋子傑喝問。
咿咿呀呀。
背帶褲指了指嘴巴,又指指耳朵,雙手來回擺動示意沒法說話。
“原來是個啞巴。”
陳家駒看懂了,明顯放鬆了繃緊的神經,語氣輕快道。
“小心。”
“匪徒占據這裡當窩點,附近不可能有流浪漢居住,他應該是同夥。”
“銬起來。”
彭文山直接下命令。
“沒必要吧。”陳家駒不以為意,不過還是收起配槍拿出手銬走過去。
背帶褲嘴上阿巴阿巴地叫著,手也不停,一直揮舞,等人靠近,突然一腳踢向下腹。
陳家駒捂著褲襠,直接躺了。
宋子傑急忙上前幫忙,卻被人踢飛了手槍,接著挨了四腳倒地。
“啪。”
點三八的槍聲響起,背帶褲眉心中彈。
彭文山收槍,滿臉鄙夷地看著陳家駒,“家駒,勇探呀,嘖嘖,這一腳真狠,還能用嗎?”
陳家駒伸出中指,沒有說話,看來還得再緩一緩。
“阿傑,剛才你拿著槍往前跑,非要給這個啞巴打你的距離,夠勇。”
宋子傑揉著胸口乾笑。
彭文山在屋裡走了幾步,看了看衣櫃、床下,隻有生活垃圾和煙頭,沒有找到炸藥。
不對,沒人敢把炸藥放在起居的地方,這要是抽煙的時候把炸藥點了,就成笑話了。
走進裡屋,掀開棉被,下麵露出成捆的雷管、火藥粉以及玩具電動車。
“家駒,阿傑。”
兩人過來看到後精神一振。
阿傑又從桌子上找到了玩具遙控器,三個線路電板,“這幫匪徒準備製造遙控炸彈?”
“沒錯。”
彭文山點點頭,打開通訊設備。
“所有人注意,炸藥找到了。”
“匪徒是四個人,貨倉裡還有一個,已經被擊斃。”
“銀河中心商場已經發生過一次爆炸,決不能再出現第二次,離開的三名匪徒待會兒一定會回來,到時候直接抓人。”
“這次我們對付的是玩炸藥的悍匪,現在不能確定對方身上是否藏有炸彈,抓捕時,一旦發現匪徒有危險動作,直接開槍。”
彭文山的話通過對講機,傳進每個警員的耳中。
這是在給抓捕行動定性了,意思是匪徒極度危險,不需要特意留活口,保證自身安全為第一。
“收到。”
彭文山三人撤離現場,回到監控據點,分配任務。
情報小組肯定不會參與行動的,太危險了,他們從來沒有跟匪徒正麵接觸過,不具備刑偵組的臨場反應能力。
陳家駒帶著A隊守住兩個單元門口,防止匪徒逃進主建築,利用複雜的地形做困獸之鬥,另外就是守住藏匿炸藥的房間。
彭文山帶著B隊埋伏在院子裡,等匪徒回來時抓人就行了。
黃文展帶領的流動監視單元一直盯著匪徒,隨時報告對方的行蹤。
三人先是去吃飯,之後又去了馬欄,瀟灑完了才返回貨倉。
鐵門打開,麵包車開了進來,等到三名匪徒走到一塊兒時,B隊竄了出去。
“彆動,警察。”
數道強光照在對方身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好,和他們拚了。”
一個匪徒低吼一聲,右手伸進了腰間。
“啪,啪,啪。”
連續三聲槍響,彭文山拿了三個人頭。
從抓人到槍響,總共用時十幾秒鐘,肥波挺著大肚子,剛從陰影裡跑出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彭文山走上前,居高臨下看了看三張驚恐的麵容,冷哼一聲,伸手解開了他們的衣服,露出了綁在腰間的炸藥。
觸發式引信炸彈,跟手榴彈一樣,一拉就爆。
三個匪徒的腰上都有,整整圍了一圈,加起來差不多有五、六公斤,這要是讓他們引爆了,今晚B隊恐怕得全軍覆沒了。
“嘶。”
B隊的人看著那隻拽著引線的右手,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突然之間感到一陣後怕,這時才驚覺自己已經一步跨進鬼門關了。
所有人站在原地,感覺腿肚子有點軟,使不上勁兒了。
“乾,要不要這麼拚呀。”
“明明已經被包圍了,投降不會啊,非要找死。”
阿明狠狠地踹了屍體一腳,這也是恐懼的一種表現形式,心理上的負麵情緒不發泄出來,會覺得哪裡都不安全。
雖然刑偵組接觸的都是嚴重罪案,但是這一次離死亡太近了,再晚一秒鐘所有人都得被炸上天。
彭文山理解阿明,沒有嗬斥對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遠處,讓他滾一邊去。
陳家駒詢問情況,知道匪徒全死了以後,帶著人圍了過來。
“哇,好危險呀。”
“肥波,你命真大,這樣都沒事,明天去賭賽馬,一定能贏。”
“阿明,給我根香煙,我抽沒了。”
A隊也察覺了危險程度,看了看B隊隊員蒼白的臉色,故意大聲說話,跟他們套近乎,調節情緒。
阿明怒吼一聲,“有炸彈呀,抽什麼煙,萬一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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