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心累。
彭文山看看A隊的人,確認過眼神,這是一幫豬隊友,惹不起。
已經好幾天了的事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長官被人跟蹤,哪怕什麼話都不說,這麼多人往高約翰身邊一站,也不會讓他囂張到敢打阿美的程度。
偏偏,他們什麼都沒做,連個態度都沒表示一下。
特彆是金大嘴,但凡他能早說一天,也不會搞出這麼多麻煩事。
難怪陳家駒當警察這麼長時間了,還是個警長,身邊不是小學僧就是托兒索,全局一打九,誰也扛不住呀。
“馬軍,給他做筆錄,問問他要不要起訴陳家駒,然後請他協助調查朱韜的販毒案。”
“對了,上次他是怎麼脫罪的?”
“阿傑,你腦子活,再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響鼓不用重錘,高約翰聽到又要重查販毒案,大嗓門一點點的消失了。
總督察室。
“咚咚。”
“進來。”
“文仔,你來的正好,家駒又犯錯了,林sir正生氣呢。”
我也很生氣,我專門讓你處理這件事,好幾天都擺不平,還惹出了大麻煩,你有沒有把長官的話放心裡?
還想不想升職?
周華驃沒好氣地衝彭文山說道。
“林sir,今天我聽說有人在跟蹤家駒。”
“於是我讓手下的夥計核實了一下,這件事是朱韜的狗腿子高約翰做的。”
“警務人員的住址都是保密的,高約翰敢跟蹤,一定是想報複家駒,我懷疑高約翰也參與了販毒案,隻不過上一次我們把他給漏了。”
彭文山沒有理會周華驃,直接向林雷蒙彙報情況。
聊聊幾句話就把屎盆子扔到高約翰身上,給他扣了一個販毒案漏網之魚的帽子。
隻要林雷蒙順勢點頭,刑偵組就會重啟朱韜罪案進行調查,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自願,高約翰必死無疑。
到時候連苦主都沒了,陳家駒打人又算什麼。
他說到‘今天’兩個字的時候,還特意瞟了一眼周華驃。
驃叔接收了信號但不明白什麼意思,決定先不管它。
“哦,是你讓家駒調查高約翰的,高約翰見事情敗露,想要拒捕、襲警。”
彭文山搖頭,“家駒是警長,肯定是他自己找到線索了。”
“對對,你是警員,他是警長,你不能指揮家駒。”
“林sir,事情搞清楚了。”
職場達人周華驃現場做了結案報告。
“驃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這麼做不是在幫他。”
“陳家駒進過警校,讀過法律,有人恐嚇他女朋友,有證據可以抓人,但不能私底下打回去,那跟古惑仔有什麼區彆。”
林雷蒙不動聲色地否決了彭文山的提議。
在警隊做事,遵守紀律和程序才是升職的捷徑。
他作為長官,想幫陳家駒走正路。
不講紀律,做事衝動,這些問題不改正,以後很難升到督察級,就算升上去了也待不住。
陳家駒又不是沒做過見習督察,可總是待不住,原因就在這裡。
“我實在忍無可忍了。”陳家駒不服。
“忍無可忍不是理由。”
“身為警務人員,忍耐力應該比一般人強,你做的事簡直是侮辱法律。”
林sir懟了回去。
“我認為身為警務人員,連女朋友都保護不了,又拿什麼去保護市民?”陳家駒抗議。
“我讚成。”彭文山不由自主地點頭,這話沒毛病。
“你閉嘴。”
林sir一拍桌子,阻止彭文山繼續搗亂,開始問責。
“家駒,你故意惹事,引人注目,讓人家記得你曾經抓過朱韜。”
“你說吧,這件事我怎麼向上級交代?”
陳家駒心裡不舒服,覺得長官根本不理解底層警員的辛酸,一邊遭受黑惡勢力報複,另一邊做事還得**律。
人家打黑槍的時候,跟不跟你**律呀?
你隻關心自己怎麼跟上麵交代,有沒有關心過我,我女朋友被人打了啊。
老子不乾了!
“我有個解決的辦法,我辭職。”
家駒摘下委任證,放在辦公桌上。
林sir被這一下搞得措手不及。
衰仔,你不要仗著自己受寵,就敢肆無忌憚的做事。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承認錯誤,堅決要求長官處罰嗎?說一句軟話能死啊你。
林雷蒙有些頭疼。
陳家駒是老實人,但老實人來了脾氣更難收拾。
他看向周華驃,驃叔眼神閃躲,看向彭文山。
“呃,家駒,嚴肅點,彆開玩笑了。”
“說話跟小孩一樣,辭職能解決問題嗎?”彭文山職級最低,隻能開口緩和氣氛。
“謝謝長官這些年對我的關照,我出去了。”
陳家駒低著頭,心情沮喪,隻想儘快離開。
林sir瘋狂給驃叔使眼色。
“家駒,呃,你辭職也好,外麵有出息的工作多的是,再見。”驃叔本來想勸一下,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麼說,臨時改口叮囑了一聲。
陳家駒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立正敬禮後走人。
“驃叔,你怎麼搞得,我剛剛是叫你留住他。”
林雷蒙不開心,感覺金牌搭檔發揮失常。
“你不早說,我看你擠眼睛,就讓他走嘍。”
“文仔,你怎麼搞得,我讓你把高約翰搞定,這幾天你乾什麼去了?彆跟我說彭欣建的兒子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督察周華驃轉移上級的火力,拿手下的警員出氣。
“驃叔,是你讓金大嘴不要跟我說的,我今天才知道呀。”
彭文山真的委屈。
“他沒跟你說嗎?”
“沒有,他很聽話,一個字都沒跟我講。”
驃叔拍了拍腦門,“這個衰仔。”
“現在怎麼辦?”林sir不聽兩人胡扯,想讓驃叔出個主意。
“人都走了,我沒辦法。”驃叔搖頭。
“林sir,你彆擔心。”
“家駒是警隊精英,到哪裡都是人才,我準備把他介紹到我老媽的工廠裡,做個安保經理,給他一份高薪水。”
彭文山趁機挖牆角。
“你想的美,出去。”林sir真生氣了。
“ys,sir。”
彭文山回到大房,陳家駒正在收拾私人物品,A隊隊員默默地看著他,一臉不舍。
早他媽的乾什麼去了。
彭文山看著這群人就來氣,身為警務人員,對可能發生的情況沒有半點心理預測,簡直是廢物。
“家駒,我讓夥計們把高約翰扣下了,你看我怎麼給阿美出氣。”
“謝了,文山。”陳家駒有點心不在焉。
“瞧你這副樣子,既然舍不得走,乾嘛辭職?”
“誰舍不得了,阿美被人打了我難過不行呀。”
還在嘴硬。
彭文山不跟他一般見識,他的級大招‘含著’隻對付嘴硬的女人,男人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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