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不錯。”
“我看中的嘛,當然好。”
彭文山理所當然地道。
“聽說油麻地警署有位警員被槍殺,我以為你過一段時間才會來,現在你應該很忙才對。”
“案子已經破了。”彭文山往後一躺架起二郎腿兒。
“三天時間李海添就把案子破了?”彭欣建好奇道。
最先提出調查方向的是李海添,查蛇頭收風、查線人阿泰、查肥狗的行蹤,三個方向中有兩個找到線索,結合起來直接鎖定阿泰。
然後定下打草驚蛇的計策,還正確的預估了阿泰會跟警隊合作釣出大東。
最後就是簡單的一網打儘。
從頭到尾都是李海添的指揮,彭文山隻在最後露了一手槍法,沒有他人家一樣能達成目的,最多死幾個手下。
“沒錯。”
彭文山有自己的驕傲,彆人的本事不想貼到自己臉上充門麵,懶得提按摩房找線索的事兒,直接承認。
“這個人很厲害,我聽說他去英國蘇格蘭場進修過,改天我也去一趟。”
他把過程簡略地跟彭欣建說了一遍。
彭欣建自動忽略了兒子囂張的口氣。
“你說李海添直接下令把匪徒和線人都殺了?”
“對,我殺的,五枚子彈五個人頭。”
彭建欣若有所思,抽出香煙,扔給兒子一顆,兩人在總督察辦公室內吞雲吐霧。
“你覺得這個命令合理嗎?”
“一點都不合理,隻是我猜不透他的打算,不過他說是為了給肥狗報仇。”
其實昨晚彭文山就感覺有些突兀。
李海添憑什麼敢在一個剛入職的警二代麵前,說出公報私仇的話,而且還說的那麼血腥。
“你說案子破了,那價值00萬的贓物和贓款呢?”
彭欣建見多識廣,現場指導兒子進步。
“督察陳威留在最後收場,我走的時候,他們在偽造匪徒拒捕襲警的現場,至於贓物和贓款我沒看到。”
“李海添是黑警,他打算殺人滅口私吞00萬!”
恍然大悟。
他又不是白癡,彭欣建指出核心問題,再聯係前因後果就懂了。
彭文山醉了。
真服了李海添這個老六,讓自己辦事,還不給自己分錢。
當然,作為一名正直的警察,這種喪良心的黑錢他才不要。
參與的人這麼多,多不安全呀。
彭文山心裡有點不舒服,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雖然我不要,但你總得問一下吧。
“你準備怎麼辦?”彭欣建見兒子備受打擊的模樣開心的笑了。
“我想半夜潛入他家,一槍崩了他。”
“你神經啊。”
彭欣建急聲道,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真能乾的出來。
“瞧把你嚇得,老爸,我可是接受過警校訓練的人才,怎麼可能在沒有半點準備的情況下,槍殺高級督察呢。”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回去等著吧,祝賀你,高級警員彭文山,入職三天就升職很少見的。”
不給他分錢,就表明不想讓他參與進去,為了堵住他的嘴隻能給他升職然後調離警署。
彭文山也笑了,原來李海添說的不是畫餅。
香江警隊,員佐級警員有四個等級,從低到高分彆是警員、高級警員、警長、警署警長。
警員升高級警員不需要遴選委員會推薦,因為實際職務沒有變化,隻需要升級試通過就行。
升級試也叫晉升考試,主要是評估警員在工作中取得的成就和能力水平,這對他絲毫沒有難度。
一般的警員,剛入職三天能有什麼成就,他還參與破案了呢。
“李海添前麵沒把我當外人,最後分錢的時候卻不讓我參與進去,他在搞什麼鬼?”
整件事做的前後矛盾,半途而廢,還留下把柄遞到自己手裡。
彭文山不解,懷疑李海添有病。
“有恃無恐吧,誰知道呢,何況現場的贓款和贓物你連見都沒見過,到底價值多少還不是他說了算。”
把柄沒了。
真他媽的漲見識。
“想好去哪個警署了嗎?”
彭欣建不再談論這個問題,他更關心兒子的未來。
“還是你給我選吧,我怕再遇到一個李海添,乾點臟活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太危險了。”
彭文山很無辜。
“中區警署。”
“我跟總督察林雷蒙有些交情,他手下有個勇探叫陳家駒,這幾年風頭很盛,你去跟他吧。”
陳家駒!
“不好吧,聽說這人很會搞事呀。”
“幾次升到見習督察卻總是待不住,次次調回中區警署做警員,到現在還是個警長,我跟著他沒有出頭的那一天啊。”
彭文山反對。
港島警隊中,見習督察屬於督察級,有實習的意思,沒有通過督察升級考試,或者工作中有失職表現,會被降回原職級,甚至解雇。
“彆瞧不起人,你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忘了考官給你評語了。”
彭欣建打兒子直接打臉。
“等你做到督察級,就知道有一個敢打敢拚的夥計有多重要了,不是每個警察都能為了那點兒工資拚命的。”
“就像我手下的袁浩雲,哪次辦案不死上一兩個市民?”
“每次都要給他擦屁股,天天被大sir臭罵,就這樣我還得保著他,憑什麼,就憑人家做事拿命拚。”
“提起這人我就發愁,頭發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彭欣建歎氣。
彭文山發現老爸的前額確實有禿頭的趨勢,關心道:“真是愁的?不會遺傳吧?”
伸手摸了摸自己濃密的頭發才稍稍放心。
又想起身體已經數據化了,也不知道麵板管不管頭發的事。
彭欣建差點被他氣死,你怎麼不關心我的頭發!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陳家駒每次升職必出大案,他的命格的確跟督察級犯衝。”
香江信風水命格,很在乎這種事情。
“那就去B隊文建仁那裡,這人行事穩健。”
文建仁?
這人跟李海添一樣也是個黑警,好像可以操作一下利用他給自己升職。
反正他一直被人利用,不如便宜自己。
“老爸,你對中區警署很了解啊。”
“在你警校畢業以前我已經替你打算好了,沒想到你小子一聲不吭去了油麻地。”
“那行,就中區警署了。”
憑彭欣建的麵子,等調職申請報告到了中區警署,這事準成,這一點彭文山還是相信的。
既然見了彭欣建,老媽陳秀蘭就不能再躲了。
彭文山帶著常滿離開警局直奔觀塘。
路上回想這次見麵,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特彆是說過半夜槍殺高級督察這種話,顯得格外桀驁、跋扈。
陳秀蘭接到老公電話,一早就在家裡等著了。
“衰仔,舍得回家見老媽了。”
陳秀蘭撕扯著兒子的臉,跟捏橡皮泥一樣。
“疼,老媽,放手啦。”彭文山抗議。
他說了不算,陳秀蘭過足了手癮,才放開手打量常滿。
姑娘被看的不好意思,不過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娘。”
陳秀蘭見到兒子本來就激動,聽到這個稱呼瞬間淚目,這個稱呼勾起了她的思鄉之情。
彭文山撇嘴,又是公爹又是娘,誰要跟你結婚了。
香江那麼多漂亮女人,不結婚更香。
“喂,太土了,叫老媽。”
不愧是自己的兒子,真欠揍。
一腳踹到一邊,陳秀蘭握住常滿的手說道:“今天就叫娘,娘喜歡聽,以後再叫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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