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天要亮了。
威廉姆斯應該要睡不著了，德庫拉和露西正替緋紅公主和老管家交談，至於緋紅公主自己……
“抱我去休息。”緋紅公主臉頰微紅，卻又堅定地向安南伸出手。
安南洞穿她眼眸深處的狡黠：“我不抱。”
“為什麼！”
“你一定是想趁我抱你的時候給我初擁……想也彆想！”
緋紅公主跺了跺腳，回到自己的房間。
艾琳向安南行禮，跟著緋紅公主離開。臥室隻剩安南和百夫長兩個不用在白天休息的人類。
“你現在站在莫瑞爾家族頭頂，千萬不要讓他們停手。”百夫長說道。
“我已經和它們說過了。”
雖然對麵斯圖恩鼠人是舊識……但瑪莉亞應該不介意自己打爛她的族群。
“我要去城堡轉轉，你和我一起嗎？”
“我？不，我要去前麵看看。”百夫長說。
安南意識到百夫長說的前線是吸血鬼和鼠人交戰的地方。
“這裡的事不是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你以為清道夫是什麼？我們得盯著鼠人，確保它們一直在消耗，沒有戰爭就製造戰爭。”
“不愧是攪屎棍。”安南想了想，“我讓幾個吸血鬼跟你去？”
“他們隻會拖累我。”百夫長揮著手往外走去，“想我了就去看看自由城的我。”
百夫長離開了，不知道威廉姆斯會不會派人盯著他，不過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跟丟了。
安南獨自出來，在清晨的沉寂古堡裡閒逛。
清晨的微光灑進古堡，浮塵在走廊間遊走。
讓安南感到溫暖的的陽光卻讓仆人不得不披著黑袍，安南來到大廳，正看到仆人們在老管家的指揮下拉開完全擋住陽光的窗簾，還有掛上改好的油畫——本來是莉迪婭親王和歐蘿妲的畫像被換成了莉迪婭親王和安南。
這種變化顯然因為安南的到來。
“你有心了。”
安南向老管家示意，他應該是城堡裡最尊重自己的人。
至於其他人，比如安南“意外”碰見的薇拉——她應該故意在這裡等他。
“你真是莉迪婭親王的情人轉世？”薇拉掃過安南堪稱完美的臉龐，在換成金色的耳墜上稍微停頓。
“嗯……”
結果薇拉反而喘息加重：“想到我有機會和莉迪婭親王共享一個男人，我就忍不住了……”
安南有些疑惑，難道自己的天賦已經能聽見心聲了？
“伱的家族也在附近嗎？”
安南問了些希克斯家族的事。得知希克斯家族和莫瑞爾家族關係本來沒那麼好，因為領地接壤而時常摩擦，但因為斯圖恩氏族入侵他們被迫聯合——要是莫瑞爾家族撐不住接下來就是他們。
倒是拉塞爾家族和莫瑞爾家族綁定極深，此前的數百年裡，兩個家族一直在相互聯姻，保持聯係。
三個家族，起碼三個傳奇，確實能抗衡跑到瑟倫斯山脈人生地不熟的斯圖恩鼠人。
薇拉還想挽留安南，邀請安南去她的房間，說不定還要去她的棺材逛一逛，安南婉拒了她，往城堡後門走去。
老管家說守墓人放了出來，他準備過去看望。
要是能讓守墓人堅信自己是歐蘿妲，他在城堡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經過先前自己躲藏的房間，安南想起什麼，問了一位仆人：“這是……我以前的房間？”
“是的，大人。”
安南推門走進臥室。他本來隻想給仆人看，為自己是“歐蘿妲”增加一份砝碼，沒想到在他關上門之後，一道虛幻的靈魂出現在衣櫃邊。
安南望向窗外，確認現在是清晨。
“歐蘿妲？”
安南觀察虛幻的靈魂，紅色頭發，英俊外貌，還有和自己相似的衣著……
“你看見她了？”虛幻的靈魂望著安南。
安南忽然意識到，昨晚指引自己的人是他：“嗯……”
“她怎麼說……”歐蘿妲那張虛幻的臉龐帶著一絲緊張。
“沒說什麼，就是說很想我呃……你，沒法給你初擁，讓你找一個族人初擁，然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安南想難道歐蘿妲的亡魂徘徊在這裡數千年了嗎？
“她對我的愛都是假的……”歐蘿妲失神地呢喃。
安南忽然看見一幅畫麵：歐蘿妲虛弱地躺在臥室床上，想要向莉迪婭請求初擁，但被站在床邊冷酷的親王拒絕。
傷心的歐蘿妲失去了最後的氣息。隨著死去，他被法術固化的外貌迅速老去，枯萎……
安南回到現實，找不到歐蘿妲的身影。
“你還在嗎？”
歐蘿妲的亡魂就像它突然出現一樣，突兀的消散了。
安南從他身上感到一絲熟悉的味道……怪異？
莉迪婭是一個冷酷的親王？
安南回憶莉迪婭當時的溫柔……漫長的時光讓和長久的分離讓她明白了什麼？怪不得她道歉，還想彌補自己……
安南沒有替代歐蘿妲的想法，確認它真的消失了，他離開臥室。
然後去墓園看望了守墓人……遺憾的是他瘋瘋癲癲，不適合當自己的護衛。
花了一個白天逛了不少地方，夜幕降臨，老管家來找安南，邀請他參加今晚的家族議會。
安南來到議會廳時，莫瑞爾家族的子嗣們的神情各異。既有對突然冒出一個長輩的不爽和對人類的輕視，也有對先祖的情人和轉世之人的好奇。
威廉姆斯無疑是最複雜的，以至於不得不板起臉掩蓋情緒：“緋紅公主呢？”
“她還在整理衣著，稍後就到。”
眾人先討論起家族事宜，他們說幾句話就會停頓，看向安南，似乎在問他有何意見。
威廉姆斯越看越氣……以前被這種對待的是自己。
再一次這樣短暫沉寂的望來之後，安南表示：“你們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威廉姆斯依然是你們的親王。”
眾人這才恢複了往常的節奏，結果威廉姆斯反而更生氣了。
喀嚓——
沒過多久，議會廳大門打開。
門外的老管家躬身讓開，穿著猩紅長裙，優雅而高貴的緋紅公主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