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安南做什麼用後,奧爾梅多把她最精銳的家臣騎士派來。
包括但不限於十五名精英騎士和三名精英法師,一支百人騎士團,一支隨隊法師團。除了沒有大法師和大騎士,這隻騎士團即使碰到成年巨龍都能正麵抗衡。
這支盔甲閃亮的隊伍站在腐臭沼地外,像是要討伐一個領主而不是造訪。
安南坐上馬車,距離大騎士隻有一步之遙的布洛姆拔出長劍:
“出發!”
……
梅塔利領。
托馬什子爵正在城堡書房畫著窗外的風景。
噠噠噠噠——
靴子踏在地毯上的沉悶聲音從走廊外傳來,一道年輕身影闖進書房。
嘭!
房門的震動讓托馬什子爵手腕抖了一下,描繪大地的灰色顏料在畫板上突出一片。
“父親,不好了——”
“海曼,沉穩是貴族的必修課。”托馬什子爵心情平和,轉動畫筆,恰到好處地把失誤處塗抹成一個小山丘,“你如此慌張,想必是王女騎士就在城堡外?”
“嗯!他還帶著幾十個精英和法師團!”
托馬什子爵驟然失色:“他媽的菲茲斯納格在上!”
扔掉畫了一半的畫,托馬什子爵跑出城堡,看見站在城堡護城河外的那支精銳隊伍。
不是說異聞城都完了嗎?王女騎士從哪弄來這麼多騎士……?
他的子民好奇而敬畏地站在遠處,望著這支比領地騎士還騎士的精銳。
托馬什子爵穩定心神,恢複穩重,經過城堡大門來到護城河前,向那位比貴族還要貴族的黑發男孩行禮:“王女騎士……”
“你想見我,所以我來了。”
安南毫不客氣的話語讓托馬什子爵苦笑:“這其實是個誤會……請進來吧。”
名叫海曼的子爵之子招待布洛姆他們,安南、檸檬和克萊茵則跟著托馬什子爵進入城堡,來到會客廳。
嬌羞的女仆端來茶,在安南“謝謝”聲中羞紅著臉離開。
安南開門見山:“冒昧打擾,腐臭沼地的地精把我的魔像送給了你們。”
“伱……您的魔像?”
“它們從我的寶庫裡偷走的。”安南的黑色眼眸眨也不眨。
這不重要。托馬什子爵隻是想了想,就把那台地精送來的地精魔像轉交給安南作為賠禮。
安南忽略了一點。除了自己,其他人最多拿地精魔像當成一個精英使用。
精英或許稀缺,但對於一個貴族還沒到不可或缺的份上。
地精魔像送回來,安南和托馬什子爵的關係變得緩和許多。
意外的是,這位子爵沒有什麼敵意——他讓安南來隻是為了在接下來的談判占據一些優勢,既然安南很不好惹,托馬什子爵擺正自己的位置,為安南介紹起梅塔利領。
梅塔利領是個人口隻有三四萬的新領地,沒有太多貴族,領地子民由大部分農民和小部分商人組成,職業者比自由城要多一些——畢竟自由城的發展就不符合主流。
梅塔利領稅收和人口和鋼鐸領差不多,但好處是周圍幾座城鎮離得很近,無論人口流動還是貿易都很容易,壞處就是因為處於平原,除了東邊的腐臭沼地不用擔心,其他三個方向都會來敵。
托馬什子爵袒露“邀請”安南的目的:他們眼饞劇院已久,但一直沒機會聯係上安南。
“隻是這樣?”
“呃……那個叫商業街的東西……我希望您也能開在梅塔利領。”
安南開始認為梅塔利家族是個難得的好貴族了。他們本可以收取重稅,剝削子民,居然在兢兢業業的發展農業和商業。
安南打開傳送門,把考察梅塔利領的事交給弗朗科伊斯,和托馬什子爵共享晚餐。
期間安南無意間看見屋頂畫著一幅壁畫,那是一名衣冠華麗的男人接受無數貴族的跪拜。
“這是你們的先祖嗎?”仰著頭的安南問。
“這是菲茲斯納格,貴族之神……”托馬什子爵帶著自豪說道,“我花了三年時間才完成它。”
“你還是一位畫家?”
“我的父親就是因為精湛畫技被封為子爵。”海曼說道。
安南想怪不得他還帶著“打理領地,發展商業”這種貴族根本不會做的樸素想法。
弗朗科伊斯回來之後,安南親自簽訂了合作約定。
自由城目前分為三種盟約:
合作約定,簡單的貿易關係,大多數劇院和商業街的合作都是這種。
互助盟約,親密許多的夥伴關係,目前隻有鋼鐸領、哈米斯六世的米倫王國、蒙塔布爾洛克公國。除了貿易,彼此還會進行一些交流和交換。
戰略同盟,堅定綁在一起的盟友,相當於一方發生戰爭,另一方要無條件幫助。暫時還沒有這種盟友,安南準備給骷髏王和緋紅公主的盟約就是這種。據說精靈王庭的盟約就是這種,但是自由城現在體量不夠,而且以精靈們的速度,起碼還要再訪問幾波使者團,花上幾年。
“跟您合作真是愉快。”
看著羊皮紙上的文字,托馬什子爵感慨道。
他試過找貴族和商人,但宴會開了許多天,事情卻不一定能辦。王女騎士真是太痛快了……
基於這點,托馬什子爵和安南相談甚歡,他還送給安南一幅約三米寬的親自畫的風景油畫。
宴會接近尾聲時,安南問道:
“我準備去瑟倫斯山脈,你有什麼建議嗎?”
“瑟倫斯山脈……恕我直言,王女騎士,那裡現在除了打得頭破血流的吸血鬼和鼠人什麼都沒有,甚至獸人都被趕了出來……”
安南想到小蜘蛛,不知道呼喚它的是什麼。但要是關於它的成長、進化、變形,說什麼他都得去一趟……
似乎看出安南的堅決,托馬什子爵給了一個建議:“要麼讓自己看起來不起眼,要麼讓自己看起來不好惹。”
這對於安南反而不是個選擇題。他可以既不起眼,也不好惹。
表麵上安南隻帶著檸檬和克萊茵——但其實他帶著整個自由城。
傍晚,安南和托馬什子爵告彆,返回腐臭沼地。
這趟造訪收獲頗豐:安南要回了地精魔像,免費拿到一大片建造劇院和街道的土地,賺當地人的錢,托馬什子爵還得感謝他帶來了新稅收和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