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身鋒刃裡刀兵相見第398章保守秘密眾所周知,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原本在王彤弓和胡三變看來,既然找到了這條變強的道路,那肯定是弄死對方獨吞秘密,才能占據這份最大的利益——然而問題也出在這裡了,即便到了夜裡睡覺的時候,他們恐怕也沒有動武的資格,所以他們也隻能退而求其次,共同持有這份秘密,起碼保證這玩意不在外傳。
如何變強這種事,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你們也千萬彆把這件事說出去,知道嗎?”
王彤弓和胡三變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新湊過來的五個宋州人,還有那個驛站裡的少年。
還能怎麼辦?這些人聽都聽到了,又不能動手打死,那也就隻能大夥一塊保守這個秘密了。
“知道的人越少,這件事對我們越有利,你們都能聽明白嗎?”
“能。”
“能。”
“聽得明白。”
兩個江湖人,五個宋州人,還有一個普通人,暫時達成了一個基本的共識。
這也讓大夥都鬆了口氣。
或許是因為有了共同秘密的原因,這八個人之間竟隱隱親熱了一些,但也不好說,這種親熱是不是為了暗地裡盯梢,防止彆人背叛。
“所以你們宋州人為什麼會覺得,我們兩個會說出去呢?”
白天拉磨的時候,王彤弓和胡三變麵對那兩個死死盯著自己的宋州人,終於還是有了些許的不滿。
一方麵是因為對這份質疑很有意見,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套著籠頭的樣子實在是不好被人盯著,結果這幫宋州魔怔人硬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真就半點麵子都不給的?
“這是我們琢磨出來的東西,我們是最不會泄露的吧?反倒是你們,留下兩個人盯梢,另外三個人呢?”
“他們在前麵幫廚,這又不是我們的決定。”
兩個宋州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或許是由於他們這些宋州人投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那小巨人看起來很滿意,不止沒有讓他們拉磨,甚至允許他們去驛站裡麵幫忙切配又或者跑堂——最讓王彤弓和胡三變憤怒的是,這五個宋州人居然還能兩班倒,每人每天都有半天的休息時間。
跑堂能接觸外人,休息時間能自由活動,眼下這些宋州人,無疑是最容易把消息傳出去的。
“但是我們不需要這個。”
看到胡三變和王彤弓還不明白,兩個宋州人乾脆繼續說了下去。
“你們那套所謂的意誌力量,本身就脫胎於我們的信仰,我們本身就在用,哪還用的著你們總結?”
“這……好像也是。”
聽了宋州人的解釋之後,王彤弓和胡三變對視了一眼。
這幾個宋州人說的好像真的沒錯,這些魔怔人使用的本就是意誌的力量,反倒是他們這些所謂的兵主,相比起這些魔怔人,卻是直接落後了一代。
“那……行吧,反正我們是不會說出去的。”
王彤弓和胡三變想了想,再一次做出了保證。
這些魔怔宋州人看起來可以信任,對方完全沒理由泄密。
然而,也就是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前院的三個宋州人,卻早已暗自將一張寫滿密文的紙條遞了出去。
“一定要帶回去給長老們,裡麵的東西事關我們的未來!”
隸屬於宋州人的信使收起紙條,裝模作樣的吃完了飯,便馬不停蹄的直奔遠方。
宋州人確實沒有說出去,他們是寫出去的。
後院的盯梢扔在繼續,兩個沒上工的宋州人依舊在死死盯著拉磨的二人,他們兩個的職責是確保這兩個人彆把消息傳出去,從而讓遠在宋州的長老們能夠得到第一手先機。
不過這種盯梢的工作終究是枯燥的,尤其是看著兩個人一圈一圈的拉磨,百無聊賴之下,這兩個宋州人也難免會胡思亂想——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會想一些自己崇拜的神明,但念著念著,便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起眼下的工作來。
仔細想想,他們眼下的工作其實真的很沒必要,畢竟這套理論完全是眼前這兩個人盤出來的,相比起他們這些半路被吵醒的人來說,這兩個總結出理論的人,才是最怕泄密的,甚至比他們都要更怕。
更何況,這兩個人難道真的就能互相保守秘密嗎?
就好比現在這樣,這兩個人互相拉磨的時候,難道不是緊盯著彼此嗎?
“好像也用不到我們啊。”
想到這裡,兩個宋州人雖然表麵上也仍舊在盯梢,但他們的注意力,也難免產生了些許的鬆懈。
畢竟在他們的麵前,王彤弓和胡三變,確實也在互相盯著。
“我怎麼總感覺你像是要把秘密說出去一樣?”
已經不知道拉了第幾圈磨了,此時的王彤弓已經汗如雨下。
“老胡,我記得你是老千出身,伱不會連我都騙吧?我記得你之前可是說,你有朋友到了本地……”
“怎麼可能!”
胡三變果斷搖頭。
“老千這一行,你也是知道的,大夥都是騙子,誰能信得過誰……有利好的時候,大夥能聚在一塊做事,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陷在這裡也有好幾天了,誰來救過我?誰過來看過我哪怕一眼?”
“你這……哎。”
眼見得胡三變臉上的笑容愈發勉強,王彤弓自知失言,也隻能長歎一聲。
不是每個江湖客都是他這種,有家有業,隻是出來瀟灑一下,更多的江湖客其實還是胡三變這種,孑然一身,浪跡天涯——雖然都是江湖客,但這中間的區彆可是大了去了,最明顯的區彆就是,王彤弓瀟灑累了,還能回去繼承家業,娶妻生子,可像胡三變這樣的……基本從踏入江湖的那一刻,就注定漂泊一生,甚至斷子絕孫。
這不是什麼詛咒,而是擺在麵前的事實,沒有誰家願意把閨女嫁給一個漂泊不定,甚至連個固定居所都沒有的人,像胡三變這樣的老騙子,更不可能在什麼地方穩定住下,那基本等同於坐等仇家上門,和找死也沒什麼區彆。
若是以往的話,他是不屑於同情這老騙子的,可眼下兩人都被套上了籠頭拉上了磨,卻也難免有點同病相憐。
“要不……你試試教幾個徒弟?”
王彤弓想了想,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