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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告訴你,我寧可被射殺,也容忍不了你和他再見麵了。”宋煜拿起碧螺春茶餅,“不用他幫抓內鬼,孤手底人不是白養的,孤也不會坐著被殺。”
“宋煜,就這還東西的事,是過不去了嗎?”沈江姩說,“遲幾天還會怎樣?”
“你今天還了,就過去了。是你跟我過不去。”宋煜從碧螺春茶餅上捏下一塊,放在小茶壺,對沈江姩說“把那邊爐子上大茶壺提過來給我。”
沈江姩將爐子上茶壺提過來給他,他往茶具裡去倒熱水,他睇著沈江姩,往她嘴上啄一下,“遲幾天,我會死。我受不了。”
沈江姩想了想,她說“東西我會還他,但不是今天。過了今天,他告訴我內鬼是誰之後,我找個時機把貓和茶花還有禮品還給他。”
“總之就是宋煜讓你乾什麼,你就是不去乾就是了。舍不得旁的男人是嗎。怕元宵節還東西,傷他麵子?”宋煜澀然,“兩廣一個,上京一個。我是什麼啊?兩個我都不能惹是嗎。”
“我是為了保險起見。我擔心你被刺殺,宋煜。你就彆和我糾結貓和茶花了,好嗎!當下你的安全要緊啊。兩廣那位,你隨便處置,他收睿王賄賂,本就犯法。”
“不糾結貓和茶花,那我和你糾結什麼!你給他的貓安排了貓舍,給他的茶花搭了暖棚,你把我趕走。你說要好好過日子,我叫你把東西今天晚上還了,你不聽。你有要好好過日子嗎。你確定不是過來氣我的嗎。”宋煜說,“是抓內鬼,還是借機和他見麵,你心裡清楚。”
“你!我產後二十九天和你做的。你還不信我嗎。”沈江姩頓時渾身顫抖,“我不想好好過,我乾什麼二十九天就討好你呢!我不至於。”
你想帶走小滿!
宋煜厲聲說“你給他送的貓買了粉色小毯子。”
沈江姩竟啞口無言。
宋煜問,“你今天還不還?”
沈江姩想了想,她說“等內鬼抓出來,再找機會還。今天不還。彆命令我。”
宋煜將第一道沏茶水倒掉,又倒了一壺新的茶,他的睫毛顫動,他說“隨便你。反正我說了不算。”
沈江姩見他不冷不熱,她和他就陷入這種不知是什麼狀態的關係裡,許久,沈江姩說“那我們慶功宴後,明天一起去看宅子,我們買個宅子,我帶小滿去外宅住,你有時間就去看望我們,你外麵的事我不管也不問,隻要你肯回家就可以。”
她想,夏妍是皇帝指婚,已成定局,遲早是會過門的,她不能左右什麼,他這樣的身份遲早選妃充盈後宮,不可能隻要一位女兒,她也不願意為難宋煜,她甘願不要名分,在外宅等他歸家,就是說,她終於低頭做了外室,唉。
宋煜端起茶水的手頓了頓,她到底是開口了,從東宮帶走小滿,下一步是和宋慕之去涼州是嗎,宋煜真的累了,如果這是她要的,和他離的遠遠的,他索性成全吧。
東宮幾百屋子,是不夠她和小滿住嗎!小妾不用住東宮的喔?
“好啊。”宋煜說,“明日買宅子。你夜裡想想想買哪。”
沈江姩捧住宋煜的麵頰,“笑笑,好不好,你這樣對我不冷不熱,我都感覺好受冷落的。你到現在都沒有回答我,你有沒有收夏妍做的棉衣哦。”
宋煜到底抿唇笑了笑,大概是她不肯和宋慕之今晚決斷,他便也不願和她交底吧,他對沈江姩有偏執的占有欲,他根本受不了她身邊有任何旁的男人或者旁的男人的東西,“收了。”
沈江姩捧在他麵頰的手一僵,她倒不能說什麼,夏妍是他的未婚妻,做衣服本就是夏妍的分內事,而且她既然已經決定和宋煜在一起,這種共生關係,是她預見到的,她隻是尷尬而可憐兮兮的笑笑,“哦。知道了。沒事沒事,我就問問。”
說完,她的眼睛就紅了,她都收了旁人的貓貓,她不能不準他收旁人的棉衣吧,她知道錯了,她過了今天,會還的。可是他會還棉衣嗎沈江姩記起廊底宋煜和夏妍說話時投機的模樣,心中揪作一團。
宋煜將她落在他麵頰的手一點一點拉下來,“去睡會兒吧。傍晚就可以見到肅王,和他一起上禦階受封,去抓內鬼。到時幫孤和他說感激不儘還有恭喜。”
“那我難道明知有人要害你,也有人可以告訴我這內鬼是誰,我為了你的所謂的吃醋,我坐視不理嗎。”沈江姩軟聲解釋著,“你知道我親眼看著你被易繆刺殺,那把劍從你心口刺出來,我的感受嗎。”
“孤不是說了,孤不會坐著叫人殺?”
“我”
“你就是信他不信我,你就是要見他,你就是習慣了他九個月的日日陪伴。”宋煜不懂,他可以做到半年和夏妍一句話不講,姩姩為什麼和肅王那般親密,是了,那時分開了,他無權過問。
“我不是”
“去睡吧好嗎!”宋煜厲了聲色,“乖一點,稍微聽話一點。讓我靜一靜。”
沈江姩被他聲色斥的身子猛地一僵。
宋煜說,“從正月十四,吵到正月十五了。做完接著吵,有意思嗎,做完不想和你吵,讓你去睡了,怎麼不去呢。你知道我要什麼啊,沈江姩,我不是單純要做床上這件事的。”
“你要什麼,宋煜?”
“我要我們成親前我沒有進冷宮。我要我娘親沒有死掉。我要你還了宋慕之的貓和茶花。沈江姩。前兩項好難的,後一項如何也這樣難呢。第三遍,孤不會坐著等著被人殺。”
沈江姩到底沒有答允他,因為易繆一劍刺透他胸腔的畫麵深深刻在她的腦海,他在她家昏迷了十七天,她說了好些話叫醒他,可風鈴和小滿都沒有吵醒他,她好怕他永遠不會醒來哦。她不要今天還貓貓和茶花,她要宋慕之帶她輕易揪出內鬼,幫宋煜排除潛在危險。
“我去睡了。”
沈江姩沒有叫人回沈府取貓和茶花以及宋慕之送的那些禮品,她想,她就要等內鬼抓出來,她確定宋煜慶功宴上不會有危險,她擇日和宋慕之說清楚,為自己和宋慕之之間畫上句號。
沈江姩回到主臥,在女兒身邊躺下來,輕輕抱著小滿,她閉起眼睛睡著了。
宋煜在茶幾前坐了許久,天色已經大亮,他計算著涼州離上京有二千裡,去一趟要月餘。他想,他弟如果要帶她們母子走,就不可以再繼續遊山玩水居無定所了,他可以讓他弟做涼州那邊的封疆大吏管理一座池城,也算是成家立業。
他來到外麵臥室,見沈江姩熟睡了,他放任了眼底的溫柔,低手摸著她的麵頰,他不想抱著她睡麼,方才她明明那樣疼,卻讓他擁有他,對他是那樣的好,他太想抱著她睡了,可若是抱睡習慣了,她卻再度和宋慕之乘船離開了,他還能習慣一個人睡嗎,他承受不住擁有過後,懷裡空空的感受。
他也真的承受不住再度追至渡口卻沒有留下她的那種失落了。
-我給你做小妾,宋煜-
-那我帶小滿去住外宅,你有時間可以來看望-
滿嘴謊話,依她的性子,若她想要他,該當讓他轟走夏妍才是,做哪門子小妾呢。
門外,謝錦稟報道“先皇後舊人,呂嬤嬤接來了。前兒您說夫人需要一位有經驗的老人照看小孩。”
沈江姩如被驚夢,眼睫輕輕顫動。
宋煜忙自她麵龐抬起手來,屏住呼吸見她又沉沉睡去,便對謝錦低聲道“將老人家安排在上房吧。”
宋煜看見搭在椅子上沈江姩的肚兜,他記起她沒有帶換洗衣物,念起傍晚要去赴宴,他皺了下眉,拿起肚兜便去盥洗室洗乾淨,順手把她的小褲也洗了。
總不能赴宴的時候,她內裡不穿兜兜和小褲吧。
他想起這樣的場景,以及旁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他便臉色越發難看了去。
洗完兜兜,沒有選擇去太陽底下等晾乾,冬日裡晾的慢,他拿著在暖爐前頭烘乾,烘的還挺仔細。
必須穿兜兜和小褲褲赴宴!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她不肯聽話還肅王東西,總得聽話穿兜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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