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送秋愁,霜露凝為重;逆途迷漫長,道印水中央;蜉蝣忙尋子,庸人且獨吟。
秦川妙竹館!
齊西顏傍晚時分,來到此處。
頗感時日奔波之下,身子骨散架。
此關,為最後一關。
更為中州妙竹館出事以後,特彆加派了魔宮的秘探,以太子之手,傳來的消息——妙竹館玉盧子,於此地會見過魔頭!!!!
顯然,魔皇回了弑神宗,並且與妖神大戰了。
而人之所以會前來,
見玉盧子!!!!!
本該是有緣,硬是整成了冤家路窄。
這該死的世道,也算是絕頂了。
更有靈到了誰也不能說的地步,但凡動輒得咎。
可笑是紅塵,可歎的亦是這悲情的世間。
滾滾向前,奔流不複,光陰似水,流年難覓。想要回頭都沒那個時機。靜坐的人,一杯茶,三碟小菜,擺在桌上,細咽著,等待需要出現的人。這般靜坐,更如老天爺的虧欠,放在彆的地方,從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靜謐的窒息,又安寧的另人若隔世畫卷,淑世珍寶。
沒錯,縱使被魔亂去了一生。
又怎麼樣
誰還沒有個悠閒
偏偏孤女是個異數。
這份遲來的安逸,未待魔宮風雲止歇。
不可能。
可不管是延遲或者推後。
是老天爺的虧欠。
至少,會在有限的光陰。
給人補足。
哪怕明顯的有缺口。
隻要有心,心係人間,為了這片生靈大地奔波的,自當有安寧可覓。
齊西顏就這麼靜坐著吃食。
唉,一聲歎,從外傳來,玉盧子風塵仆仆。
但見人斯理慢條的,就在妙竹館…………
老前輩的大能者,此刻,一股心酸的滋味,回蕩於胸腹。
首先:“對於妙竹館,初雪師太截殺你師尊以及掌門,密雲之事,非我授意的。”
其次:“小顏——皇後!你確定此時此刻是在秦州妙竹館,而不是在魔宮與魔皇一起”
最後:“你來找我的用意,若之前老夫不明白,天下已經風雲湧蕩了,我知,請恕無能為力,就算天下共誅,老夫——不會動手參與。”
齊西顏看了眼。
想一想。
真好笑。
若是玉盧子不明白,魔頭的所做所為。
又怎會幾次三翻的不為所動
若是從頭開始,就知魔皇的所做所為。
又怎會傳出妙竹山如何如之何的不穩定來呢
更會放初雪在內中,任由她來胡作非為,甚至傷了密雲再所不辭
他們——————
通通是道途的迷路兒。
走一陣。
迷一陣。
解一陣惑,專一道途。
再迷再惑再解。
又有新的問題,迎難而上,迎刃而解。
走走停停間,大迷大惑,通是過往雲煙。
而擺在眼前的分歧以及歧途。
需要的無非為————磨合!!!!!
伸出纖纖玉指道:
“第一,要怎麼解釋是您的事。第二,小顏說過無數回,除非魔皇除了我命則不會禍起蕭牆,他不聽不怪誰。第三,玉盧子前輩,還請聽小顏數語!!!”
玉盧子又是陣長歎。
唉。
閉上眼。
蒼老,已經印在兩鬢。
還是江湖的砥柱。
哪會不知世浪襲來的理
隻問:“你能找來此處,便知老夫在此見過誰了不是嗎”
“不重要。”齊西顏打斷道:
“他約你見麵。前輩,不管從前的你們做過什麼妥協以及約定。
還請您重視妙竹山麵臨的問題。
我猜他找你做下的決定,費了番心力說服吧
否則,不會讓您在秦川徘徊小半月。
導致妙竹山麵臨的慘禍。
您可以決定,其中的厲害之處,我可以細數,更可以幫您回憶!!!!!!!!”
“皇後,這世間,誰都可以埋怨,仇視,責怪,苛責,怨恨他!唯獨你不行!!!!!!!!!!!”
在玉盧子的眼裡。
蒼逆道是徒弟,是畢生的希望與堅持。
更是迎回玉盧洞天的唯一。
還是畢生的守望以交代。
是師傅對徒弟的成全。
是一個父親般對兒子的愛護。
無論做過什麼。
隻要回頭。
便能原諒。
世間哪有父親將黑暗的背負,係於兒子之身的
玉盧子是大能者。
是前輩。
是高手。
是至尊了。
非歹毒的惡人惡棍。
則向往世間正道。
因此,這些都能原諒以及放下,更能成全與守擴。
此乃畢生的職責。
——不像齊西顏啊
人原本是打算好好與玉盧子談的。
可是…………
談話作廢。
沒有那個精力了。
魔頭的最後一程可不好相與。
說不動玉盧子。
得趕緊回去。
晚了,會生變。
站起身,館內,除開兩人,就連小廝,亦下去,不在了。
往窗外看去的人在山赤水宗,沒有那麼多的怨。
不知是否玉盧子才為,這番天地的至尊與領袖。
才會生出壓抑不住的怨氛。
聞得此語。
已然承受不住道:
“又是一個愚忠不知怎麼死的!
前輩果然名師出高徒。
把他當成寶當成了至尊無上的存在。
是神嘛
哼。
果然夠清高夠仁義夠道德的。
就不怕這些通喂了狗
彆著急著反抗。
有些話,小顏原本不打算說。既然前輩高義的成全,那麼小顏不妨提數句。
也好讓您知曉高徒所造之孽為何。
九鼎大陸湧蕩之際,你的好徒弟雖與外界異魔廝殺過,但造成的後果,魔佛亂世。
太久遠了對吧
眼前。
魔宮侍衛非他血脈造的魔衛,死於非命,此罪何擔
大大小小的旁支,魔脈的傳承至他的手中斷絕,此過誰擔
江湖各大小宗門,逆亡者,此罪你能擔得起麼
六印之禍,止於他手,魔河流域脫喪穀落桑樹的死跡,是他有意造的,你可擔
江湖大小門派總計十萬八千上下戶,蒼生罹難,兆民含悲,近年來所造之果,出自他手者不計其數,誰背
有些罪,他長了眼。
有些過,前輩莫非認為他走後不會被人翻舊賬
我知你意他非身不由己。
可是彆忘了世人會忘的,永遠不是光榮,而為犧牲與失去,更為壓抑之下,久不見的鬆動,成全等於在他們的心口,狠狠的宛一刀,他事了拂風去了,你能擔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