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早上七八個年頭，把這小夥子收為學徒，現在也能勉強獨擋一麵！”
“可惜學了西醫，沒救了！路已經走岔劈了......”
看著坐在對麵的林逸，孫錦程眼中滿是惋惜。
這麼對脾氣的年輕人，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遇到過，奈何造化弄人，林逸錯過了學習中醫的最佳時間段......
他非常清楚，如此一連串尖銳的問題拋出去後，明擺著就是在給小夥子難堪。
紅花桃仁歸脾湯這具經典藥方，一般的中醫可能都不清楚，但對於孫家這樣有傳承的中醫世家來說，類似的藥方還是有那麼一些收藏的。
據這具藥方記載，至少在緩解患者的心臟問題方麵，有著非常顯著的功效。
為此，華夏有數的中醫大師，甚至孫家本身，在這具藥方的研究上，都沒少花費力氣。
怎奈這具藥方在藥材的使用上，也嚴格到了讓人頭皮發麻的程度。
不但入藥藥材，最低標準都是野生10年期以上，並且幾十種藥材，但凡其中有一味藥哪怕缺一年生長年份，也不會出現任何藥方上記載的藥效。
現代社會，壓根就不可能湊齊這麼多野生十年份以上的藥材。
這也導致現代中醫，漸漸絕了繼續研究這具藥方的心思......
孫錦程為難林逸，不想將藥材賣給對方，也有這方麵的考慮。
本就是沒有希望的事情，何必浪費大量的金錢，購買那些珍貴的藥材進行無意義揮霍！
“孫老，配置這副藥的目的，就是為了緩解患者的擴心病。”
“在對症治療這塊，我保證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怎麼保證藥效的事情，這屬於我個人用藥**，恕無法對外明說......”
林逸儘可能就孫老提出來的問題，編織一個至少表麵上說得過去的答案。
他算看出來了。
對麵這爺孫倆對規矩的堅守，已經變成深入骨髓的固執。
他給不了對方想要的答案，今天想拿到這些關鍵的藥材，估計也是沒戲。
這也是林逸不能接受的結果，勉強給出答案的同時，林逸已經開始在心裡琢磨，要不要呼叫外援的事情。
實在不行，也隻能將遊老這杆大旗扯出來，希望對方看在遊老的麵子上，可以將這批藥材出售給他......
“嗬嗬......”
孫曉曉不屑的輕笑出聲。
“還在對症治療這一塊，你保證絕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好不容易逮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機會，孫曉曉怎麼可能放過。
“就連你們隴省的國醫聖手遊昌明遊老，也不敢在這具藥方上，打這麼大的包票吧！”
“不隻是遊老，縱觀華夏叫得上號的名中醫，我們孫家就沒有聽說過，誰敢在這個藥方上敢說對症治療......”
為了告訴林逸，她孫曉曉絕不是無理取鬨。
她甚至將這具藥方在華夏中醫界的共識，仔仔細細幫對方普及了一番。
這具藥方的難點就在中藥材上，這是所有業內名家熟知的事情，連專精於藥材種植收購的孫家，都湊不齊配置一劑藥方的中藥材，其他世家跟中醫，更是想都不要想......
“曉曉，爺爺不是跟你說過嗎！”
“在我麵前，千萬彆提遊昌明那個老家夥，道不同不相為謀！”
“學院派教授出來的中醫，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氣候......”
聽孫女說到遊昌明這個名字，就像觸動了孫老的某種禁忌一般。
龍頭拐棍砸的地板又是啪啪作響，並且嚴肅的警告孫女，以後連這個名字提都不能提......
“好懸沒打著遊老的旗號說事。”
“否則對麵的孫老，說不準連這個大門，都不會讓自己踏進來！”
“聽說過中醫的派係之爭，沒想到能嚴重到這種程度......”
看著神情冷峻的孫老，林逸也為剛剛的計劃暗暗後怕。
按理來說，遊老和孫老這樣的行業名家之間，本該有不少的來往才對。
合著中間還要找鐘巍主任牽線搭橋，原來兩人是在中醫理念上，有著不可調和的分歧存在......
“林醫生，曉曉說的話雖然有點衝，但道理就是那麼個道理！”
“就單獨這副紅花桃仁歸脾湯的應用來說，你說的有把握，還是沒法說服我老頭子。”
“其中幾味野生的名貴藥材，孫家收購也頗費了一些周折。”
“與其讓你做毫無意義的試驗，還不如將它們交給真正有用的人，多挽救一些患者的生命！”
“我上了年紀瞌睡比較多，必須回去睡覺了。”
“不好意思林醫生，曉曉送客......”
看著林逸的表現，孫錦程已然徹底死心。
將無法賣藥給林逸的理由講完後，也不管對方的反應，拄著拐杖起身就要送客......
“林醫生請慢走。”
孫曉曉扶爺爺起身後，見對麵的林逸，依舊沒有眼力見的穩坐釣魚台。
不得不來到對方身邊，冷著臉下逐客令......
“野生的中藥材，無意義的試驗，讓好藥物儘其用......”
聽到孫老下達的逐客令後，林逸不但不為所動，腦海中更是想著對方所說的關鍵點，希望找到破解的方案。
專程跑到長安來，就是為了給妹妹湊夠緩解病情的藥材。
無論如何，林逸也不能灰頭土臉的空手而回......
“孫老稍等，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根本不需要那些名貴的、野生的稀有中藥材。”
“剛剛您老也說過，人工種植的藥材，你們這邊也有不少。”
“我隻需要那些人工種植的藥材，哪怕品質差一些都沒有關係！”
想明白孫老顧慮的重點後，林逸趕忙起身攔在對方身前，將自己的要求講了出來。
珍貴的藥材不賣給他，那些人工種植的大路貨，總沒有攔著的理由了吧。
更何況以林逸擁有的藥材合成欄來說，使用人工種植的的藥材合成，才是性價比最高的打開方式......
“爺爺，林醫生隻需要人工種植藥材的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賣他一些。”
“咱們家至少在普通藥材的出售上，再不能一味的墨守成規！”
“否則再這麼下去，小本子的畜生沒打壓死孫家，咱們非得被自己的規矩困死不可！”
聽到林逸降低要求，孫曉曉眼神一亮，搖著爺爺的胳膊央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