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會議室內安靜下來,現場絕大部分科室負責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劉超然身上時,他這才愈發自信的開口道。
“我提議恢複中心醫院的分科理念,按照就診患者的具體病症,直接讓患者到對口科室就診。”
“少了急診科作為分診過渡,提高效率的同時,還能造成不必要人力物力的浪費......”
直到此時,劉超然才將自己真正目的暴露出來。
有了前麵一係列鋪墊和各科室負責人的支持,徹底將林逸踩在腳下,也會更有把握。
“當然!我不是對急診科有什麼意見。”
劉超然嘴裡說的沒什麼意見,若有若無盯向林逸時眼底暴露的狠厲,卻將他的心思暴露無遺。
“一些實在緊急的病患,或者專業科室騰不出手的時候,急診科就可以發揮科室本身急救的屬性,幫忙接診這些患者。”
“夜間病患也可以由急診科首先接診,實在搞不定再進行聯合會診。”
“如果急診科覺得這些還不夠,甚至可以成立巡回急診小分隊,深入災區,第一時間為傷患提供及時治療,將科室的主觀能動性發揮到極致......”
隨著劉超然一條條的舉例,就連那些被他說動,幫著他站台的科室主任,看向劉超然的眼神,都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家夥夠狠!
如果將他的提議變成現實,在整個抗震救災期間,急診科可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所有臟活累活全推給了這個科室不說,等回去立功受獎的時候,急診科的分量也會變的微乎其微。
但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雖然大家覺得這種安排,對急診科屬實有點過分,可隻要不會牽扯到自身科室,也沒人會主動站出來,幫著急診科說句公道話。
再怎麼說,那些吃力不討好的醫療行動,總得有科室出人接手。
急診科要是能包圓,倒也給大家省了不少負擔......
“劉超然你踏馬還是人嗎!”
“都是同事,什麼意思?逮著急診科往死裡招呼呀!”
“夜間急診、巡回醫療隊,合著我們急診科就是苦力,你們在坐的都是大爺,我們來災區,就是為各位服務的......”
劉超然話還沒說完,忍無可忍的陸晨希騰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手指顫抖,指著斜對麵的劉超然,不管不顧就是一通大罵。
彆說劉超然被罵的麵紅耳赤,就連在座其它科室負責人,也一個個心虛的低下腦袋,不敢直視憤怒的陸晨希......
“你......你......”
被氣得渾身顫抖的劉超然,指著陸晨希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陸晨希,請注意自己的言辭。”
“在坐的都是各科室負責人,其她無關人等,最好不要胡亂發表意見!”
為了達成最終目的,儘量保持著克製的劉超然,最後隻能用身份來強壓陸晨希。
真要讓對方胡攪蠻纏,攪亂這場會議,精心準備的一切不都打水漂了嗎。
距離7點正式接診,還有不到20分鐘時間,必須按照他的意思,將重新規劃的接診流程敲定下來......
“是呀陸醫生,有什麼意見可以說出來,大家商量著來就是。”
“你這麼對同事進行人身侮辱,就太沒素質了!”
“請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點,這裡不是以前的心胸外科,也不是你隻手遮天的急診科,這麼多領導都沒發表意見,還輪不著你一個主治醫指手畫腳!”
心胸外科負責人郝強,在中心醫院跟陸晨希同一科室的時候,早就看不慣這位囂張跋扈的為人。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還不把對方好好埋汰一番。
哪怕回到醫院,白老師知道他今天怒懟陸晨希的一幕,也得好好誇獎一番......
“彆生氣陸老師,跟這些跳梁小醜犯不著置氣。”
林逸連瞅一眼劉超然的興致都沒有,反倒是拉了拉陸晨希袖子,讓她先坐下再說。
“林逸,嘴巴放乾淨點,你說誰是跳梁小醜......”
劉超然氣的差點跳起來,大聲嚷嚷著要跟林逸對質,看看到底誰才是跳梁小醜。
林逸雖沒有指名道姓,但這句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的話,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針對的到底是誰。
“你......”
可當林逸一道犀利的目光,差點插入他心臟時,劉超然努著嘴巴,到嘴邊更過分的話,硬是被生生咽了回去。
“跳梁小醜......嗬嗬!”
“希望你小子,一直可以囂張下去......”
郝強怨毒的瞄了一眼林逸,暗暗將這份仇記在心上。
敢說他是跳梁小醜,那就看到底誰可以笑到最後......
“劉醫生,各位,接診工作馬上就要開始,要不今天先到這裡。”
“至於更改接診流程事宜,等大家考慮好了,咱們以後再議。”眼見會議室都快變成火藥桶,梁主任立馬開口,準備暫時結束這場會議。
劉超然的提議屬實過分,他也不可能同意,給急診科如此不公平的對待方式。
但急診科的陸醫生直接罵人,的確也非常過分,這讓梁主任這個總負責人左右為難,目前狀況下屬實無法太偏向哪一方。
隻好先草草結束這次會議,防止矛盾更加激化下去......
“這怎麼能行?”劉超然馬上陰陽怪氣的吼了一嗓子。
“梁主任你是醫療救援隊的總負責人,至少得保證一碗水端平吧。”
“不改變現有落後的接診方式,你問問在場各科室的負責人,有一個願意現在離開會議室的嗎?”
劉超然犀利的目光再次掃向全場,警告的意味昭然欲揭。
這次會議要是虎頭蛇尾的結束,以後大家再想要回首診權,恐怕將更為麻煩。
並且他有這個自信,答應好的這些科室負責人,此時絕沒有一人願意離開。
這可是關係著大家夥的切身利益,沒人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做出最不明智的選擇......
事實也如同劉超然預料的一模一樣。
在場所有的科室負責人,此時都好像入定的老僧一般,眼觀鼻鼻觀心。
沒人敢看梁主任的眼神,更沒人願意挪動,已經焊死在椅子上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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