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見那人不但不滾,而且拉開架勢準備乾架,不由哂然一笑。
那人怒目圓睜,惡狠狠地說道:“老子不管你是不是什麼醫道大師,你既然對人神山武者不敬,那就隻好吃點苦頭了!”
說著,晃動身形向燕陽撲來。
燕陽冷哼一聲,神念微動,伸出腿上的法則之杖,電光石火般搗出。
那人猝然間著了法則之杖,登時被踢飛出去,忍不住痛苦,放聲哀嚎起來。
這一回,他不但沒請回神醫為時鑒療傷,而且他自己的傷也需要好好療治一番了。
燕陽不再理會那人的死活,縱身出洞,施展瞬移術返回雲霄宗。
怪陌的事仍然令他頭疼,可是他卻不能一直躲著。
他打算回去之後先做做顧晚晴的工作,讓顧晚晴轉而說服怪陌死了那條心。
回到宗門,首先來見他的卻是融風。
“大哥,你回來了?”融風滿臉堆笑地問候。
燕陽卻沒笑:“這一陣玩得很開心吧?沒玩夠接著玩,玩夠了就回去,一切由你!”
“大哥這是說的什麼?”融風笑道,“兄弟既然加入了雲霄宗,豈能輕易回去,那不顯得太沒長性了?”
“嗯,那你就繼續在這裡玩。”燕陽說道,“玩耍永遠是你的長性,我很清楚。”
“大哥,”融風往前湊湊,說道,“其實我也不隻是玩,還會順帶乾點正事。龍盤山傳訊,說你這裡有什麼藥材,打算購買一些,並準備派融電前來接洽,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
燕陽聞言,哪還不清楚這是鳳凰嶺傳給龍盤山的訊息。他對鳳凰嶺有過承諾,對龍盤山自然也不能刻薄,於是說道:“雲霄宗偌大一個宗門,焉能沒有藥材,你們買多少我都有。”
融風笑道:“那我就代表龍盤山謝過大哥啦!”
“用不著客氣,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燕陽下達了逐客令。
融風扮個鬼臉,笑嘻嘻地退出去。
不一會兒,禿頭怪進來,先是敘一番寒溫,繼而說道:“宗主,我感覺怪手父女不太對勁!”
“怎麼不對勁?莫非是他們想離開雲霄宗?”
禿頭怪搖搖頭,說道:“這倒沒有。你離開不久,怪手父女就待在他的洞穴內,洞口加了禁製,一直沒出來走動。要說正在閉關,豈有父女兩個一起閉關的?要說不是閉關,他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什麼動靜呢?令人好生奇怪!”
燕陽聞言,尋思一陣,也琢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狀況,於是說道:“我一會兒過去看看吧。”
來到怪手的洞穴前,恰好看到怪手滿頭大汗地出來,看上去身體有些近乎虛脫的跡象。
“前輩,怎麼了?”燕陽以為他修煉出現了問題,神情緊張地問道。
怪手回應道:“沒什麼,我修煉太過用力,有點勞累。”
燕陽直視著他說道:“你這看上去不像修煉過度的樣子,是不是有其他問題?”
怪手擺擺手:“沒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這一把老骨頭,做事心裡有數。”
燕陽正自納罕,又看到怪陌從洞穴裡出來,也是滿頭大汗、有些疲累的樣子。
這對父女究竟乾了什麼,怎麼都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怪陌出來之後,衝著燕陽靦腆地一笑,旋即轉身離去。
燕陽腦海中靈光一閃,當即啟動滅幻之瞳朝她看去。
回雲霄宗的途中,他做過多次嘗試,那滅幻之瞳可開可閉,他完全能夠自主控製。
一看之下,他發現了蹊蹺:怪陌的身體沒有其他毛病,隻是右胯部位的骨頭縫裡有個酒盅大的黑影。
偷偷地洞察女人的身體,這是極其不禮貌的舉動,於是,他看了一眼之後,便果然關閉滅幻之瞳。
聯想到怪手父女的古怪舉動,燕陽打算跟怪手好好談談。
將怪手扶進洞穴,待得怪手坐定,燕陽坐到了他的對麵。
“前輩,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燕陽關切地問道。
怪手看看燕陽,又將目光挪向彆處,四處打量一番,方才輕輕歎一口氣,說道:“你既然看出了古怪,那我就不瞞你了,我確實有些難以對外人道的事。”
“是不是怪陌的隱疾?”燕陽開門見山地說道。他既然看出來了,即便怪手不說,他也會說出來。有病就得治,諱疾忌醫反而耽誤事。
“你是如何知道的?”
聽燕陽這麼說,怪手頗為詫異。他女兒的病,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怪陌自然也不會跟彆人說。那是長在女兒**部位的疾病,想說都無從說起。
“晚輩有些特異功能,察覺到了而已。”燕陽回應道。他自然不能說那是他親眼看到的,那會使三個人都尷尬。
“你一直躲著陌兒,就是因為這個?”怪手問道。
燕陽搖搖頭:“晚輩是今天才察覺到怪陌的隱疾的,躲著她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暫時還沒有那樣的打算。”
怪手直眉瞪眼地盯著燕陽,確定他沒有說謊,方才說道:“你現在知道了,應該更沒有那個打算了吧?”
燕陽說道:“前輩,這個問題咱們暫且擱置擱置,您先說說怪陌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晚輩說不定有辦法治好她。”
“唉!”怪手喟歎一聲,苦著臉訴說起來,“陌兒這個病,是從娘胎裡帶來的,小時候還不怎麼發作,十歲以後開始惡性發作,並且每十年發作一次。為了治她這個病,我四處奔走,請了許多高明的醫者,均是束手無策,甚至連她到底是什麼病都說不清楚。”
“看來仙界的醫者本事也不怎麼強,可能還不如凡界的那些醫界聖手!”燕陽說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怪手說道,“仙界的人體質跟下界凡人有所不同,是以仙凡兩界的醫療手法也不儘相同。這樣的症候,即便在凡界,那些醫者恐怕也會束手無策。”
“尋常看著怪陌挺好的,發作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燕陽問道。
“每次發作,陌兒都痛苦難當,成天價在地上打滾,一邊打滾一邊不停地嚎叫。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簡直心如刀割,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卻又不能離開她半步,生怕她什麼時候昏死過去。這樣的慘狀,一般人承受不了,我們父女卻無奈地反複承受著,唉!”
說到這裡,怪手不由滴下兩行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