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想到過自己搗毀藥王山的舉動可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卻沒想到連龍皇和鳳皇都驚動了。
掠取了藥王山的那些藥材,他不會傻傻地接著去跟龍皇和鳳皇談判藥材交易的事,因為那會將他的舉動徹底暴露。
他預料到,最近一段時間,人神山乃至整個人族很可能出現一些異動,任何出人意料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對雲霄宗武者來說,深居簡出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一回到雲霄宗,他就發布命令,最近三個月內所有人都不得外出。
一乾武者都不明白燕陽這麼做的意圖,燕陽解釋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雲霄宗近來新晉大陀仙那麼多,他們的武技需要好好錘煉,不然的話那就跟我一樣成為最弱大陀仙了。再者,宗門新招收的那些弟子,尤其是那些白人,進境很快,需要這些老人傳幫帶,我這麼說是不是合乎道理?”
眾人聽他這麼說,沒有過硬的反駁理由,隻好乖乖聽從。
於是,宗門裡頭不管是哪個境界的武者,都在雲霄宗的地盤上活動,不再外出曆練。
限製門人外出,卻不代表限製外人進入,因為坊市需要跟外人交易,並且由於燕陽從藥王山掠來那麼多藥材,需要出售變現,所以坊市之中仍然人流如梭。
燕陽閒來無事,除了抽出一定的時間修煉和陪伴家人之外,每天仍然聽聽白衣書生獨孤生說書。
這段時間,獨孤生所說的都是些奇聞異事,聽起來頗為輕鬆。
是日,燕陽正在聽獨孤生說書,驀然感覺到了異常,急忙從小乾坤裡出來,掠向空中,卻發現雲霄宗上空懸停著三十多個外來武者,其中還有一個牛頭馬麵般的家夥。
一些雲霄宗武者已然升空與外來武者對峙,更多的雲霄宗武者正在升空或準備升空。
那些外來武者一個個擺出盛氣淩人的架勢,顯然沒把雲霄宗武者放在眼裡。
燕陽升空之後厲聲喝問道:“呔,你們這些家夥,無緣無故來我雲霄宗作甚?”
來人之中一個身穿皂衣的家夥,顯然是這夥人的頭領,鼻腔裡輕哼一聲,麵帶不屑地說道:“我等人神山武者,哪裡都去得,一個小小的雲霄宗而已,我等難道來不得?”
燕陽劈手扇過去一個大巴掌,怒道:“大膽,放肆!無論是什麼人,來我雲霄宗,就得經過老子允許,人神山武者更應該遵守規矩!這裡不是你家的院子,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皂衣頭領是個大陀仙,卻沒躲開燕陽那個大巴掌,這才知道燕陽不好惹,於是不再那麼強硬,捂著臉說道:“我等奉人皇之旨,排查各個武林宗門,雲霄宗乃是必查之所,不得不查。”
“我雲霄宗又沒作奸犯科,排查什麼?”燕陽聞言不悅,“人皇守的是人神山的地盤,我守的是雲霄宗的地盤,兩不相犯,他憑什麼要來查我?那他願意我去查他麼?”
那個牛頭馬麵的家夥越眾而出,來到燕陽對麵,說道:“想必你就是雲霄宗宗主吧?一些事情,你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近來仙界發生了不少靈異事件,鬨得人心惶惶,人皇為了仙界的平安,也為了安定人心,於是分派人手四處探查,尋找邪祟的蛛絲馬跡。茲事體大,尊駕不可魯莽攔擋,一旦釀成不良後果,你恐怕擔不起那個責任。”
燕陽冷然問道:“你又是誰?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牛頭馬麵回應道:“忘了介紹,我叫牛頭奔,乃是人皇駕前的鬼大師,專門對付所有邪祟。這一行人之中主要是我出麵排查是否存在邪祟,這些武者不過是為我護駕而已。”
“牛頭奔,鬼大師!”燕陽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你取這樣的名字,看來應該經過反複斟酌,不讓人笑掉大牙不算!”
說罷,麵色一凜,又衝著牛頭奔扇去一個巴掌。
燕陽接連扇人神山武者的巴掌,弄得不遠處的雲霄宗武者愣怔不已。尤其是怪手,看到燕陽此番舉動,歎道:“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時快意,不怕將來招致殺身之禍!”
牛頭奔也沒躲過燕陽的巴掌,捂著腮幫子質問道:“喂,你為什麼打我?”
“哼,打你算輕的!”燕陽怒容滿麵,“仙界乃是清明世界,哪裡來的邪祟?你這麼無事生非,按理當斬!”
牛頭奔見燕陽動不動就動粗,不敢再犟嘴,而是悄悄往後退。
那皂衣頭領說道:“尊駕鑒諒,我們乃是奉了人皇旨意,不得不如此。”
燕陽掃視一番人神山武者,說道:“怎麼,你們一個個橫眉立目的,是不是打算動武?告訴你們,雲霄宗可不是你們隨便撒野的地方,還是趕緊收起這副嘴臉為好,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將你們一體滅殺!”
聽到燕陽說這話,一乾雲霄宗武者當即做出動手的架勢。這些武者多數是曾經在人神山跟隨毛莫仙的人,對時鑒的屬下具有天然的敵意,即便燕陽不發話,他們也忍不住要動手,而今燕陽既然有滅殺人神山武者的想法,他們自然不會遲疑。
他們等的就是燕陽的指令,或者人神山武者的敵對反應。一旦人神山武者動手,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些人神山武者不但沒有任何抗拒的表示,而且一個個極其溫順,乖乖說道:“不敢,大人!”
統領雲霄宗武者與人神山武者對峙的怪手見狀,一個勁地眨巴著眼睛,鬨不清人神山武者這是唱的哪一出。被燕陽訓斥,卻表現得這麼乖,這哪裡是人神山武者的風格!
他哪裡知道,便在這不長的時間內,燕陽悄然施展移魂術,讓自己的複製體站在明麵上與人神山武者周旋,他的本體則電光石火般穿梭在人神山武者之間,將他們通通收為魂奴,那些武者方會有這樣的表現。
橫眉立目的雲霄宗武者,見人神山武者竟是這般反應,一時之間不好貿然動手,隻好暫時壓下心中的衝動。
燕陽扭頭對雲霄宗武者說道:“人神山這些雜碎,尋日趾高氣揚慣了,不知道什麼禮數,經過我的一番教訓,總算有了點人樣,咱們可以不必計較了,嗯!”
說話之間,饒有興趣地看著牛頭奔,衝他一招手:“你跟我來!”
接著,徑自往雲霄峰飛落。
牛頭奔乖乖地跟在他後頭。
來到自己的洞穴,燕陽大馬金刀地坐定,問躬身站立的牛頭奔道:“你長成這個樣子,應該不是人族吧?”
牛頭奔畢恭畢敬地回應道:“回大人,奴才的確不是人族,而是鬼牛族。”
“嗯,我料定你就是牛鬼蛇神之屬!”燕陽說道,“頂著這等令人厭煩的模樣,還敢四處遊蕩,你就不怕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