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等人在總舵多年,對邴彪的印象無非是深入淺出、深藏不露,而今聞聽他打算親自出手,無不想瞻仰一番他跟人打鬥的風采。
許是了解僚屬們的心思,邴彪怡然一笑,說道:“你們想看熱鬨,那就跟我來吧!”
說著,放開懷中女子,急速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一行人緊緊跟隨,生怕被他落下。
出得洞來,邴彪先是環顧四周,而後氣定神閒地說道:“嗯,天氣不錯,是個好日子!”
眾人聞言,知道邴彪決定開殺戒了。相伴多年,他們很清楚邴彪的性格,輕鬆自在的表現,往往就是邴彪大開殺戒的前奏。
邴彪大開殺戒,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對林老和小葉子來說尤其是這樣。
於是他們紛紛附和道:“嗯,的確是個好日子!”
邴彪掃視他們一眼,對一直跟在眾人屁股後麵的冰皮喝道:“趕緊帶路,我去會會那個攪局的人!”
冰皮聞言,急忙越眾而出,不小心摔了個跟頭,又趕緊爬起來,在前頭帶路。
邴彪則老神在在地尾隨著他前行。
來到冰皮所在的總隊,邴彪一眼看到了洞中橫七豎八的屍體,至於活人,則連個影子都見不著。
皺皺眉頭,邴彪撇開眾人,疾速在各個山洞中穿行,走過近二十個山洞,方才聽到打鬥的動靜。
損失不小,但仍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隻要讓那個攪局者就此止步即可。
邴彪內心盤算著,腳步不停,進入拚殺激烈的山洞。仔細觀察一下,沒發現這裡有什麼大巫場,於是不再停留,趕往下一個山洞。
又過了五六個山洞,邴彪方才停下腳步。蓋因他清楚地看到,這裡赫然有一個小型的大巫場。
這應該就是那個攪局者鼓弄出來的手段了!
邴彪正自駐足思量如何破解這一手段,驀然發現眼前的大巫場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峻地盯著他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自然是燕陽。
燕陽在山洞中接連施展單人布設大巫場的技能,滅殺了不少暗黑巫者,那些沒被大巫場籠罩的暗黑巫者也幾乎都被官方巫者和掃黑隊所殺,溜掉的隻有冰皮等寥寥數人。
官方巫者們起初還對掃黑隊保持戒備,可當他們看到掃黑隊成員凶狠地擊殺暗黑巫者之後,戒備之心漸漸消除,雙方於是開始聯手,將暗黑巫者殺得哭爹喊娘,戰果遠遠超出預期。
隨著戰事持續推進,燕陽在操控小型大巫場上越來越得心應手。正自殺得興起,神識之中倏然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場臨近。
這是一種危險的征兆。
為此,他不得不驟然發力,加速擊殺被困在大巫場中的暗黑巫者,而後騰出手來,專心應付這臨近的危險。
轉過身來,他看到了不遠處的邴彪。
“大手筆,不得了!”邴彪雙手鼓掌,為燕陽喝彩,儘管眼神依舊冷峻。
燕陽不需要這種沒來由的喝彩,嗤道:“老家夥,你認為自己有資格為我叫好麼”
邴彪麵無表情地說道:“小夥子,切莫恁般無端狂妄。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我沒有資格為你叫好,那就沒人為你叫好了!”
嗯說話口氣這麼大還說老子狂妄呢,我看這個家夥是真狂妄,簡直狂妄得沒邊了!
燕陽不由對邴彪發出深度腹誹。
邴彪察覺到了燕陽的不屑,不過並不在意,繼續說道:“年輕人的通病,是自認老子天下第一,彆人誰都不如自己,可是無數事實證明,這僅僅是狂妄自大而已。你這個年輕人,所犯的是跟其他年輕人同樣的病。你現在可能不以為然,但是久後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都是事實!”
這個老家夥,不但狂妄得沒邊,還喜歡動不動就教訓人,所有老年人容易犯的病他怎麼都有啊!
這一回,燕陽當真生氣了。
“老家夥,”燕陽指著邴彪,毫不客氣地回懟,“你這麼說話,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願意聽,為什麼非要固執到底呢哦,你在家裡把關係搞僵了,就出來四處惹事,不怕人家揍你”
聞聽這番話,邴彪差點氣笑了。對麵的這個年輕人,可能真有些同齡人不及的本事,可是也真的狂妄和天真。麵對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是用實力說話,其他辦法都沒什麼用。
“年輕人,不介意的話,去廣場上聊聊如何”邴彪語帶征詢之意。
“去就去,誰還怕了你不成!”燕陽氣哼哼地回應。他暗自忖量,老家夥的提議恰好符合他的心思,當然要順水推舟。不然的話,真要在這逼仄的山洞裡打起來,他的一些手段可能施展不開。
二人相跟著來到廣場上,邴彪率先停下腳步,對燕陽說道:“可以了!”
燕陽沒聽他的鬼話,又走出一段距離,來到十丈以外,方才駐足。
邴彪定定地看著燕陽,說道:“先介紹一下,我是邴彪,屬下們稱我為暗皇。”
燕陽聞言,心中暗道:呀,這個老家夥原來是暗黑白水組織的頭目,怪不得那麼囂張!不過,他那稱號可有點上不了場麵,透著陰暗。叫什麼不好,偏偏叫做暗皇,嘁!
“哦,明白了,怪不得你那麼囂張!”燕陽點點頭。
“那麼,你不介紹一下自己”邴彪目光灼灼地盯著燕陽。
燕陽搖搖頭:“沒那個必要,你隻需要知道我是專門來殺你的就夠了!”
“狂妄到底,不知所謂!”邴彪睥睨之意更甚。他原本有愛才之意,打算將燕陽收服過來為己所用,可是眼見燕陽如此冥頑不靈,他隻能徒歎奈何,繼而準備將這個狂悖的小子擊殺,誰讓這個小子一味求死呢!
燕陽說道:“廢話不用多說,放馬過來吧,今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個該死的小家夥,連說話都想著占便宜,你怎麼知道就是這樣的結果呢
氣怒之中,邴彪竭力保持著自己的大家風範,說道:“小家夥,本皇不怕告訴你,在我的噬天術攻擊下,任何東西都會變成齏粉,死的注定是你,活的注定是我,這是毫無懸念的事!識相的話,死前說些好話,我會讓你死得好看一點。”
嗯噬天術
燕陽聞言一怔。
身為皇家武者,他曾經翻閱過大量的典籍,知道有一種功法叫做噬天戰法。這種功法極其霸道,修習者修習成功之後,可以吞噬煉化任何物事以提升修為,一旦在對敵之中施展,便會營造出可以將對手的任何攻擊化為無形並且反過來吸收對手功力的噬天漩渦,對手所施展的招式越狠辣,漩渦的吞噬效力就越強,直至將對手的功力吞噬乾淨為止。
不過,根據典籍記載,這種功夫並非任何人都能習練,隻有具備特殊體質或者具有特殊機遇的人方能習練成功。並且,它也不是任何人都不能抵擋,隻要對手發動能量密度超出漩渦吞噬能力的飽和攻擊,那麼噬天戰法就不但難以發揮效能,而且其施展者會像吃飯吃撐了的人那樣感到很不舒服,一旦對手尚有餘力進攻,對噬天戰法的施展者來說就不是很妙了。
邴彪所說的噬天術,應該是噬天戰法之中的一種功法。燕陽判斷,邴彪這個老家夥能夠習練這一功法,大概是因為他具有特殊的體質,或者他僥天之幸獲得了某種能夠支撐這一功法的天地至寶,不然的話,當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即便不自爆身亡,也會走火入魔。
“老家夥,”燕陽對邴彪的威嚇毫不在意,“你說這樣的大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是具有特殊體質,還是得了某種天地至寶呢”
邴彪眼睛一瞪:“小家夥,看來你知道得不少呀,可這又能怎麼樣呢即便知道了,你沒有那個體質,沒有那個機緣,還是練不成,隻能乾著急了,嗬嗬!”
燕陽麵帶睥睨:“這等害人的功法,老子能練也不練,隻有你這種眼淺的老家夥才拿它當作至寶,可笑!”
邴彪哈哈一笑:“害人的功法眼淺的老家夥你這些損人的說辭,放在彆處或許合適,放在這裡就完全不合適了!不瞞你說,本皇所修習的噬天術,乃是世間最霸道、最逆天的功法,任何人都抵擋不了。若非如此,我又豈敢創建這麼一個能夠跟強大的朝廷作對的組織”
“原來這就是你囂張、謀逆的底氣!”燕陽麵色冷峻,“你以為仗著噬天術,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不錯!”邴彪笑道,“有了這噬天術,本皇還怕什麼便是那權勢衝天的鑼鑼到來,本皇也有能力讓他跪在我麵前俯首稱臣,彆說像你這樣的小魚小蝦了!你以為偷學了我暗黑白水組織的大巫場,就能夠輕鬆前來進犯了非也!這噬天術才是永葆我暗黑白水組織立於不敗之地的真正的殺手鐧!”
說罷,邴彪不由發出一陣狂笑,聲震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