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一陣,月哂把燕陽領到幻厄妖域深處。
一乾皇家武者等得有些焦躁,眼巴巴地盼著月哂回來,見月哂帶著燕陽等人到來,內心都有些欣喜,紛紛上前施禮。
月哂板起臉說道:“月力大人在混沌界具有雄厚的根基,事務異常繁忙,今朝他能撥冗相見,乃是爾等莫大榮幸。我等初臨混沌界,凡事懵懂,須得月力大人多加指教。現在,請月力大人訓話、指教,你等且洗耳恭聽!”
燕陽笑笑,說道:“月哂大人抬舉了,其實不必這般嚴肅。各位都是蒼狼界的英雄,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到混沌界,本主作為先期到達者,深知在混沌界開疆拓土之不易,因此對各位深感敬佩。在這裡,我要表示對各位真摯的慰問!”
說話之間,來到離得最近的一個皇家武者麵前,伸手把住他的脖頸,一邊親切敘話,作出噓寒問暖的樣子。那皇家武者被月力大人這般平易近人所感動,孰料不知不覺間已然成了燕陽的魂奴。變身魂奴之後,感動之情更加殷切,倒不存在什麼情感轉換的問題。
其他皇家武者用羨慕的眼光看著被燕陽慰問的武者,等輪到自己的時候,自是頗為得意。就這樣,不知不覺間,這一百零八個皇家武者都成了燕陽的魂奴。
月哂耐心地等待燕陽做完這一切,殷勤地說道:“大人,下麵該給這些武者做做思想工作了、讓他們歸順了吧”
燕陽倆眼一瞪:“做什麼思想工作,嗯你個木頭疙瘩,不相信本主強大無比的魅力嗎你問問他們,通過本主一番慰問,他們是不是已經死心塌地地遵從本主!”
月哂心想,月力大人你究竟在說什麼呀魅力歸魅力,收服歸收服,完全是兩碼事,豈能往一塊扯你不做必要的思想工作,人家怎麼可能輕易歸順
想是這麼想,可是口頭上卻不敢反駁,隻好扭過頭去,低聲問身旁的幾個皇家武者:“月力大人的話你們都聽到了”
那幾個皇家武者當即答道:“聽到了。從今往後,我們至死追隨月力大人!”
其他皇家武者聞言,異口同聲說道:“至死追隨月力大人,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
月哂見狀,懵懂之中眨巴著一雙小眼。
燕陽笑道:“月哂大人,這回你總該相信本主所言不虛了吧”
月哂急忙點頭:“所言不虛,嗯,所言不虛!對了,大人,這些人當如何安置”
燕陽沉思片刻,說道:“安置在玉露宗吧。玉露宗宗主叫做伊匐,人很寬厚,不會虧待這些人的。”
月哂道:“那好,我馬上帶領他們去玉露宗!”
“你不用去!”燕陽說著,指指雷惡地,“讓老雷帶他們去就行了,你隨我去皇城,見識見識這三千世界的朝廷是什麼樣子。”
“謹遵大人安排!”月哂很是欣喜。
安排已定,雷惡地向燕陽告辭,帶領一乾皇家武者奔赴玉露宗。
燕陽則打算在幻厄妖域短暫停留,看看能否有什麼奇遇。
傳說妖域之中有八珍,燕陽先前已經得到三珍,可謂心滿意足,不再奢求什麼了。但是既然來了,還是得到處轉轉,誰又能嫌得到的好東西多呢是人都有貪心,燕陽即便已經成為三千世界至高無上的君主,依然不能免俗。
月哂初次來到三千世界,燕陽在幻厄妖域中逗留,也是想讓月哂好好領略一下這裡的各種不同風光。
自古珍寶出妖域。幻厄妖域是三千世界之中的一塊寶地,儘管環境惡劣,但是珍異之物甚多,朝廷之所以對它實行封閉管理,就是因為不想讓其中的珍寶無故流失。月哂是蒼狼界的月主,可是已經成為燕陽的魂奴,成了自家人,燕陽因此毫不擔心他有什麼破壞性舉動。
月哂一邊觀看,一邊嘖嘖稱奇。對三千世界的人來說,這裡的環境極其惡劣,可是對蒼狼界的狼人來說,這裡比狼族的生活環境好得太多了,至少他們能夠見到藍天白雲,不用長年累月在暗無天日的沙地中生活了。
在一塊金黃色的沙地麵前,月哂駐足良久,目不轉睛地盯著浮動的沙麵,似乎回想起了自己在蒼狼界的生活,又似乎是在把這塊沙地跟蒼狼界的沙地進行比較。
燕陽本來對這些沙地沒什麼興趣,隻是因為月哂駐足觀看,他也隻好裝出認真的樣子,浮皮潦草地觀看著。
正自百無聊賴,驀然之間,燕陽發現黃沙之中一個寸草不生的沙堆上突然出現了一朵蓮花一樣的東西。就在幾息之前,他還用眼角的餘光掃視過那個地方,當時那裡空無一物,可是現在,卻憑空出現了一朵蓮花!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揉眼睛,再次看向沙堆,發現那裡的確有一朵四葉蓮花,粉紅色的花瓣隨風搖曳著,極其好看。那蓮花卻也奇怪,隻有花莖和花朵,花莖漂浮在空中,離地麵約有半尺,底下並無什麼根基。
納罕之中,燕陽猜想,這朵蓮花大概是被風刮來的,並不是生長在這裡,因為這沙堆上沒什麼水分和養分,並且那蓮花並沒有在這裡生長的根基。
那蓮花好看,沒有根基,並且直立不倒,沒有任何歪斜,不由引發了燕陽的好奇心,促使他邁步走向沙堆,要把蓮花取來欣賞。無奈那沙堆頂上都是流沙,邁步甚是艱難,燕陽費了好大勁方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距離,隻好停下腳步休憩一陣。
孰料,便在此時,那蓮花竟然像有人操縱似的,顧自在空中打個圈,倏然消失不見了。
燕陽失望之餘,輕輕歎口氣,從流沙之中拔出腿腳開始往回走。
便在此時,他忽然感到自己身體出現了異常,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頭腦之中似乎有一股大力往外扯拽,扯得他頭疼欲裂,冷汗一個勁地向外冒。
恍惚之中,他的第一個感覺便是那朵奇異的蓮花有毒,而且毒性極強,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把他毒成了這樣。如果毒性繼續滲透,那麼他的小命很可能就撂在這裡了。
哎呀,都怪自己,見到什麼好看的東西就想往前湊,結果湊出事來了。老人們常說,很多鮮花就是毒草,越是鮮豔,毒性越強,平常的時候自己倒是能夠經常想起這句話,為什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把握不住呢該死!
再過一會兒,燕陽感到那扯拽之力更大了,頭腦之中的疼痛已經達到了可以承受的極限。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終於承受不住,大喊一聲,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燕陽發現自己躺在風飛揚的懷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風飛揚那飽經滄桑的古銅色的臉,那臉上遍布關切和焦灼。
沙地上出現的那朵蓮花,風飛揚和月哂都看到了。月哂自幼生長在沙地中,不認識任何花草,對那突然出現的蓮花雖則好奇,但是並沒有取來欣賞的衝動。風飛揚見多識廣,對鮮花嫩草早已不太關注,因此也沒有見花起意。當看到燕陽想去取來那朵蓮花的時候,風飛揚隻是輕輕一笑,以為燕陽終究未改少年心性,做了親皇還是那麼調皮。
當燕陽大喊一聲昏倒的時候,二人方才意識到了不妙。風飛揚當即縱身而起,一個飛躍來到燕陽麵前,猛力把他從沙地裡拔出來,扶持著來到不遠處的硬地上,讓他躺在懷裡,調動氣勁給他度氣。
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麼,但是二人內心都很焦急,尤其是風飛揚。燕陽乃是親皇,一旦有甚不虞,朝廷注定會追究責任,不管緣由如何,風飛揚肯定會重罪加身,身家性命難以保全。
好在燕陽終於蘇醒過來了。
風飛揚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料,剛剛蘇醒過來的燕陽,又是大喊一聲,暈厥了過去。
這一次,他的意識倒是清醒的。
他發現,自己的神識之中,先前出現在沙堆上的那朵蓮花,此刻正在跟再生樹和七星竹組成的聯盟較勁,拚命拉扯。再生樹、七星竹似乎頗為吃力,枝乾被那看似毫不起眼的蓮花拉扯得彎曲到了極限,若非有鳩摩羅和袖珍玻特相助,堪堪支持不住了。
看到這一幕,燕陽不由大為光火:原來老子這兩番昏厥,都是因為這朵該死的蓮花呀!再生樹、七星竹你們兩個沒腦子的東西,往老子神識裡扯這麼個破蓮花乾什麼人家不願意來,你們乾脆放手讓人家走就是了,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難道你們不懂還有,再生樹、七星竹沒腦子,鳩摩羅、玻特可是有腦子的,為什麼不指點指點再生樹和七星竹、讓它們趕緊放棄,反而幫著兩個沒腦子的東西乾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一朵破蓮花而已,費這個勁乾什麼!
想到這裡,燕陽不由對鳩摩羅和玻特破口大罵起來。
鳩摩羅一邊用勁幫著拉扯蓮花,一邊喘著粗氣說道:“你個沒眼力見的東西,就知道抱怨!老子要是不幫忙,讓這麼珍稀的靈物跑了,你小子得後悔一輩子!”
燕陽怒道:“再怎麼珍稀的靈物,還能珍稀過老子收取的再生樹和七星竹對了,還有誕靈草!老子有了這些好東西,還要那破蓮花乾什麼”
鳩摩羅也惱怒起來:“傻小子,說你沒眼力見,你就是沒眼力見!你用哪隻狗眼看的,說這是破蓮花實話告訴你吧,人家再生樹說了,這是人間至寶沾塵神蓮,是最珍稀、最難捕捉的寶物,沒有之一!這個寶物,不但能滋養你的肉身,而且滋養你的神魂,把你的神魂滋養得無比強大。不但是你,連再生樹、七星竹、誕靈草都靠它滋養,你說它珍貴不珍貴若非如此,以再生樹那高傲的品格,何必費勁巴拉地非要把它拉進來不可再跟你多說一句,若非機緣湊巧,它恰好被再生樹那靈敏的嗅覺捕捉到了,你就是把再生樹、七星竹和誕靈草都賣了也換不來,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