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一雙狹長的黑眸與一雙暗紅的血瞳四目相對。
手裡攥著長脖雞的薄時鬱頂著他那張和他爸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臉眉頭緊蹙。
對上裴憐惜那略有深意的眼睛,心中一個驚駭的想法呼之欲出。
他抿抿唇,試探的問:“那你有能改變人生的關鍵節點的東西嗎?”
改變人生節點...
帶著人回到過去...
這不就是變了相的說重生嗎??
薄時鬱麵上不顯心裡實則都被震驚的夠嗆了!
嗯。
他對這事有著自己的看法,隻不過他的側重點錯了。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這不,側重於係統的裴憐惜一聽這話,還以為是薄時鬱gt到了他的點。
於是,血色的眸子一亮,他當場便二話不說的點起了頭來。
有!
他有係統!!!
他有個蠢笨如豬的懲罰係統!!!
這麼一通話,越發激動的兩人便雞同鴨講的嘰裡咕嚕的逮著對方問了一大堆有的沒有,沒的有的。
越聊越肯定!
越聊心裡越激動!!
當天晚上!
薄時鬱就團著薄舒然、裴渡還有裴憐惜圍在了一起。
嗯。
反複琢磨裴憐惜那些話,他坐那兒想了一通也著實沒想明白裴憐惜是為什麼重生的之後。
思來想去了這麼久的薄時鬱分析了一下這些天裴家人對珠珠兒的態度,又想著這和上一世全然不同的走向。
他決定不試探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來一個重生者的聚會。
就試試裴渡和裴憐惜上一世的死因是不是都是和他們一樣因為“珠珠”而死。
所以也一並叫上了他重點懷疑的裴渡。
嗯。
說來也是樂。
裴渡被叫過去的時候,人還是懵的呢。
雖然不是很明白薄時鬱這個平時和他最不對付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表現得這麼熱情的把他叫過去。
但看著自己哥哥也去了,裴渡就跟著去了。
嗯。
這邊的裴渡上一秒還在疑惑著。
下一秒,耳邊就猝不及防的響起了薄時鬱那質問的聲音:“你也是重生的嗎?”
裴渡那懵清的臉上瞬間就變了顏色。
雖然在他們心裡早就各有了猜測。
但等到這事真正被抬上水麵的時候,裴渡的心還是不由得緊了緊。
尤其是,現在他哥哥也在自己身邊!
等等...
他哥哥也在?
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哥哥也是重生的??
嗯。
隻能說,好歹是一個爹生出來的兄弟。
對此,裴憐惜其實也愣了。
重生什麼意思??
“也是”又是什麼意思??
雖然有些茫然。
但是!
看著這屋子裡的三個小孩。
裴憐惜直接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
叫了這麼多人過來說這事,難不成時鬱、舒然還有他弟弟阿渡都是重生的???
他們薄裴兩家五個小孩三個重生的??
嗯。
這層關係裴憐惜想到了,裴渡自然也想到了。
腦子飛速運轉的同時下意識的斜眸看了眼身旁的哥哥。
他好像把裴憐惜認成是重生的了。
覺得他們三個應該都互相知道了。
還以為這是專門為他設定聚會,知道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所以乾脆就直接點了點頭。
對於裴渡的承認,隻能說這雖然不是在薄舒然和薄時鬱的意料之內,但想來卻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沒想過他會承認的這麼乾脆。
詫異了一瞬,薄時鬱便挑著眉感歎:“我還以為你是不打算承認呢。”
裴渡冷然回懟:“我承不承認的你不都察覺出來了嗎?說起這個來,你上一世怎麼死的?”
薄時鬱有些傲嬌臉:“反正比你死的晚,我虛歲十五才死的,你十三就死了。”
頓了頓,他補充:“我知道你是跳樓死的。”
裴渡不明白他那嘚瑟個什麼勁,虛歲十五,那不還是十四嗎?而且他記得這貨生日都往年末趕了,還得虛兩歲。
要不是有薄家,他都得晚上一年學。
薄舒然看不慣這些小男生打嘴仗,擱一旁總結:“我和他前後腳死的。”
裴渡:“我記得你比他還小一個月吧?那你也得虛兩歲啊。弄了半天你們倆比我小這麼多你還讓我叫你姐?”
薄舒然握拳比劃著繼續道:“他最後是抑鬱而終,你是跳樓,我是掉下樓又被花瓶砸死了。”
裴渡咂嘴,辣評:“那你還真是不幸,花瓶怎麼就正好掉你頭上了呢?”
薄舒然死亡微笑一拳頭打在一旁的大兔子玩偶上:“有沒有可能那是被對準了扔下來的呢?”
裴渡:“哦。”
一群重生者聚在一塊,七嘴八舌的小聲叨叨著就和那鸚鵡一樣!
裴憐惜震驚之餘一嘴也插不上!
剛找了個話題張張口想說些什麼。
結果下一秒。
轉眸,薄時鬱和薄舒然還有他弟弟裴渡便一轉不轉的看向了一旁的裴憐惜:“你呢?”
眼巴巴的瞅著身旁坐著輪椅的少年,頂級哥控眨著眼問:“哥,你上一世怎麼死的?”
裴憐惜直接:“.........”
尷尷尬尬的眨眨眼,在眾人的注視下思索半天,他試探道:“...,不出意外應該是病死的?”
薄時鬱蹙眉。
薄舒然蹙眉。
裴渡同樣蹙蹙眉。
三個重生者下意識對視一眼,一同默契的朝著他問:“不出意外是什麼意思?”
“你沒重生??”
“哥你沒重生啊?”
裴憐惜點頭。
雖是沒重生吧,但聽著這簡短的幾句卻輕飄飄的如同打鬨般說出口的話,裴憐惜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
他簡直不敢想...這些孩子上一世得過的有多苦啊?
眼眶一濕,少年心疼的問:“阿渡,你上一世為什麼跳樓啊?是有人欺負你了嗎,還是受了什麼委屈?”
曾經可怕的猜測在心中浮現成真,裴憐惜心疼的不行。
與此同時,卻也在心中猜出了些許彆的事。
比如,他家阿渡跳樓的時候,他要不就是已經死了,要不就是不夠細心沒及時察覺到弟弟的不對勁。
另一邊,看著哥哥眼中溢出的那止不住的心疼,裴渡攥著他裴憐惜的手搖搖頭:“沒人欺負我...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眼眶一紅:“那還不是被欺負了?”
裴渡抿抿唇,欲言又止的卻也沒說出一句話。
裴憐惜抬眸看向薄舒然和薄時鬱。
現在也依舊沒能釋懷的薄舒然不自在的撇開頭。
薄時鬱:“我是被陷害的凍癱了腿後截了肢,然後沒兩年就得抑鬱症死了。”
麵前的三個八歲的小孩...各個成熟又出類拔萃。
神態言語甚至行事作風比起普通的八歲小孩都不知道早熟了多少倍。
時鬱和舒然亦是,一個是出了名的天才少年,一個是同樣優秀至極名門千金。
如此優秀的他們本該在自己的領域光彩奪目,卻在前世死的這般淒慘...
心中難受的厲害,哽咽的喉嚨頂的他喘不上氣來。
說是薄裴兩家世代敵對 可這些天的相處裴憐惜早就把薄時鬱和薄舒然當弟弟妹妹了。
那就更彆說還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裴渡了。
說他善良過頭也好,說他老好人也罷。
反正裴憐惜聽了他弟弟妹妹們的經曆後,又心疼又難受。
眼看著就要開始掉眼淚。
嗯。
這時候,薄時鬱說話了。
指著他:“你雖然沒重生,但上一世咱四個裡你是死的最早的,你實歲十二歲就死了。”
剛想哭的裴憐惜:“???”
小少年板著臉補充:“嗯,對,就是今年八月份。”
薄舒然:“.........”
裴渡:“.........”
“但是現在九月份了你還活著。”
薄舒然和裴渡再次:“.........”
眨眨眼,九月份現在還活著的當事人眨眨眼,下意識的抬手比了個耶,問:“那我還是不是還挺棒的?”
妹控薄時鬱搖頭:“是我妹妹挺棒的。”
裴憐惜點頭極其認可加讚同。
整理了一下心情,他又問:“那你們知道是誰要害你們嗎?”
三個重生者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薄珠珠啊!”
一秒...
兩秒......
三秒.........
有點沒聽清,裴憐惜下意識蹙著眉反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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