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鬨劇”可算是給裴憐皙看儘興了。
靠在輪椅上笑嗬嗬的望著麵前的兄妹倆,都忍不住調侃:“時鬱都這麼愛說話了,去年見你的時候,你可不這樣呢。”
“是因為珠珠嗎?”
肯定是因為這個小娃娃吧?
想都不用想了。
他向來是個善於觀察的人,雖然在裴禦之那兒聽過薄家有多麼多麼寵這個小娃娃的事,但方才親眼見了,他才明白。
這小家夥看著笨手笨腳呆呆的,實際上也沒一點心眼,可她待人真誠啊。
在這個銅臭泛濫,勾心鬥角明暉陰暗的世界裡,這一抹不沾惹任何汙濁的真誠便便可稱為那道被月亮撒下來的光。
裴禦之側著臉咳了幾聲,抬手張過去,那蒼白卻又妖冶的臉上笑眼彎彎,聲音如微微蕩開的水波般柔和溫雅:“時鬱,能不能給我抱抱珠珠呀?”
麵前的少年眼巴巴的望著自己,薄時鬱淡淡瞅了他一會兒,轉頭毫不猶豫醜拒:“不行,這是我妹妹。”
你爹都不要臉的親我妹妹,還想拐我妹妹當閨女了,你這做兒子我不得防著點?
心裡是這麼想的話也是這麼說出來的,但他說的倒是也沒這麼直接。
考慮到各方麵原因,薄時鬱就隻話裡有話的提醒了句:“你爸爸剛剛偷親我妹妹還忽悠崽子給他當閨女...”
言下之意簡而言之,就是:你爸在我這兒有前科了,你是他兒子,你們姓裴的我都得防著點。
所以他拒絕拒絕再拒絕!
醜拒醜拒再醜拒!!!
主打一個沒得商量!
裴憐皙自然也是聽懂了,但他一向情緒穩定,所以也沒生氣。
隻是突然拿起手帕捂著嘴劇烈的咳嗦了起來。
那仿佛要把心肝都咳出來的模樣看的薄時鬱一陣蹙眉,剛打算轉頭去幫忙叫人。
下一秒...
咳的撕心裂肺的少年停了下來。
與方才相比,他麵容愈發蒼白,因胸腔起伏劇烈咳嗦的時候連帶著幾縷發絲也錘在額前,唇角粘著些微拭去的鮮紅的血跡將他襯的有種支離的破碎感。
少年低斂著眸子,自嘲的笑了笑轉而又似有意無意的望向薄時鬱:“我也沒幾天可活的了,就算我的離彆願望,能不能讓我在死之前抱抱珠珠?”
頓了頓,他還十分善解人意的補充了句:“當然,你就算不願意,我也是能理解的。”
“...畢竟...一個將死之人挺晦氣的...”
他麵上沒有一絲一毫故作悲傷的表演痕跡,甚至臉上就這麼淡淡的掛著一抹看淡生死的笑。
薄時鬱想到他那個莫名其妙的病,又看他剛剛一陣猛咳出血的模樣,覺得他的確是怪可憐的。
但他願不願意是他的事,崽子要是不願意讓抱的話,那也沒辦法。
小家夥雖然小,但還是要尊重她滴選擇的!
那這要是把選擇權交給崽子的話。
薄時鬱覺得依照這崽子的顏控程度不說百分之百,至少百分之九十會答應吧?
而且,她還把裴憐皙當成了蘑菇大王...
那就百分之百會答應了吧?
小少年嘴角一抽,架著珠珠兒的兩個短胳膊就問了起來。
果不其然。
崽子樂意得很!
當即就從她哥懷裡溜出來去跑裴憐皙懷裡去了。
那速度之快,她哥愣是沒看出一點猶豫來。
好好好!!
這下算是看出來!
可能...崽子天生就對裴家這種白蓮花的臉順眼吧...
輪椅上,第一次見這種椅子崽子瞪著迷糊愣登的大眼呲著口小乳牙在裴憐皙懷裡稀奇的不要不要的。
而另一邊成功抱到小家夥的裴憐皙也不由得怔了幾秒。
胖嘟嘟的實心崽子抱在懷裡格外有分量,毛茸茸的小腦袋噔了楞噔的晃來晃去。
他下意識抬起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抬手戳了戳崽子的大胖腮。
一戳,那粉撲撲的臉就手裡凹陷了下去,他又一鬆手,被戳扁的再次一uang一uang的彈了回來。
少年眉梢上掛上一抹溫柔,揉著珠珠的腦袋就擼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極佳的緣故,此時的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臟處那隱隱作痛的感覺消失了。
也沒有頭暈目眩的感覺,反正就特彆舒服!
原本還想著叫個人來自己就抱著妹妹走的薄時鬱見狀揉了揉眉心,很是識趣的走上前推著輪椅開始充當起了“勞力”。
方才的崽子隻顧著自己跑步都快被累死啦,哪兒來的功夫瞅輪椅,後知後覺想起來雖然覺嘟很新奇,但自己坐上來又是另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雖然是坐在裴憐皙腿上,奶娃娃也毫不掩飾的瞪大了那眼珠珠,一炸毛,她左邊晃晃腦袋右邊晃晃腦袋驚喜的要命。
覺得,她要是擁有一個寄幾會動的椅隻,那她係不係以後就可以不用腿腿嘞?
反正她嘟腿腿長嘟也不長,每次寄幾上樓梯,她都要哼哼的使勁肘。可係每次肘到一半,她就肘不動惹,就隻能哐哐嘟爬!
每次都把她累嘟哇~
那叫一個八嘎八嘎!!
二叔叔總說~介係因為她還係小孩隻,所以腿短,等她長長一減減就好惹~
可係她到底啥時候長長哇?
每次思考到這個問題,珠珠兒那大大的眼睛裡總是會裝滿大大的疑惑~
但係現債不一樣了!!
現債她發現惹幾個寄幾就會動嘟輪椅!!
崽子直接高興的呲牙咧嘴張牙舞爪:“哇呀哇呀!!介個椅隻和珠珠平時做嘟椅隻不一樣哇,它會寄幾走路哇!”
頓了頓,小家夥眼珠子一轉,拖著小奶音:“呀~”
“介個椅隻也太漂亮了趴?就係不雞丟珠珠能不能擁有一個介個亞子嘟椅隻哇?”
薄時鬱瞥了眼那黑色的輪椅,又看了看那粉嘟嘟的一坨,挑挑眉:“你不是不喜歡黑色嗎?”
小家夥聞言,呲牙咧嘴用一點五倍速晃著的小腦袋一頓直接變成零點五,瓜子大的腦仁奮力思索片刻,她爪爪對戳著有點心虛的嘟嘟:“...不...不係哇...珠珠稀飯黑色哇~”
“珠珠...珠珠就係不稀飯五柴斑斕嘟黑色而已啦~”
.........
還五彩斑斕的黑?
薄時鬱了然:“吼吼,你是看著輪椅省勁不用走路才喜歡的吧?”
被戳穿心思的奶娃娃猛地回頭,瞬間張著大嘴驚駭起來!
唔???
啥玩意哇???
鍋鍋係腫麼雞丟嘟???
奶團子點著下巴有減減不理解她哥哥是怎麼從自己睿智迷離嘟眼珠珠裡瞅出這些事嘟~
在她那大臉盤子上看的一覽無餘的薄時鬱:“.........”
就這心虛樣,他得是瞎子才看不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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