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在這兒待了幾天。
也不知道為什麼,薄舒然卻意外的覺得很舒服。
雖然在此期間,她大伯總是和她堂哥吵嘴打架,但是...
她卻能看出來,就是因為他們是彼此認可的家人,所以才不會擔心對方真的生氣。
明明幾個月前的時候,她堂哥和她大伯之間還冰冰冷冷水火不容,可現在。
靠著珠珠兒的串聯,不光是他們,似乎所有人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等等...
幾個月前的薄時鬱??
薄舒然像是後知後覺的赫然瞪大了眼睛。
對啊!!
明明以前的薄時鬱是和她一樣的!大差不差的遭遇,甚至都十分尊敬崇拜自己的父親!
所以到底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薄時鬱就開始不對勁了???
印刻在腦海中的記憶飛速往前掠!
她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在自己發燒的前兩個星期,老宅裡,小少年那比以往更加淡漠的神色,還有那看向他父親冰冷至極的眼神。
那時候的她還不明所以,但現如今回想起來...
所以...那個時候的薄時鬱是在恨薄宴州嗎??
一個荒誕卻又真實的想法在腦中呼之欲出。
她呼吸一緊,抬腳轉頭正要去找薄時鬱問個清楚。
下一秒,卻在樓梯轉角處聽到了那個曾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
“怎麼蹲在這裡隻看不吃?是打不開嗎?要不要叔叔幫你打開?”
“表表惹,珠珠正債減肥肥,隻能康著解饞饞不能吃進肚幾裡麵嘟~”
“那真是不巧了,上次在老宅見你喜歡,叔叔來還特意給你帶了一些果凍和零食,看來它們是沒機會進我們珠珠寶的肚子嘍~”
“啥哇?果凍~”樓下的小崽子仰著腦袋眼珠睜得提溜圓。
轉頭瞅見傭人搬進來的各種禮物和零食,小家夥當即就被饞暈了。
想吃但又不能吃,明明寄幾的幸福生活就要來惹,可係小胖蘑菇卻隻能看不能吃。
戲精的崽子囧巴著大臉盤砸攥著身前的衣服,後退了兩步,然後晃晃悠悠的往後一倒,直接一屁股坐了薄聿祁皮鞋上去了。
崽子痛苦的嗷嗷叫:“好痛苦~珠珠嘟心心尊嘟好痛~”
那副小模樣可算是把薄聿祁樂的不行,男人寵溺的低笑一聲,微微俯身提溜著崽子將她抱起來揣進了懷裡。
和想象中的一樣,軟乎乎的手感,吃不到果凍的崽子委委屈屈的耷拉著小腦袋,巴巴的抬著那淚汪汪的大眼望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男人怔了怔,腦中突然閃過八年前,自己抱著的似乎也是這樣小小的一團。
那時候的舒然才剛從保溫箱裡出來,瘦巴巴的連帶著哭聲都細弱的像隻快要斷氣的小貓。
他看了不忍,嘴上和柳曼蓮說著:“活不了就活不了。”私底下卻找遍了名醫。
因為是個女兒,他母親不喜,當天就發了一通脾氣後就再也沒去過醫院。
所以,那段時候,每天忙完公司裡的事,他就會去醫院靜靜的盯著他的女兒看。
直到兩個月後,小家夥終於從保溫箱裡出來了。
他緊張無措的從護士手中接過那小嬰兒。
原本哼哼唧唧哭著小家夥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竟然朝他笑了起來。
如同昏暗的生活裡照進來的一縷光。
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天知道,他當時的心情有多激動。
他甚至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捧到這個小家夥麵前。
可...
爸爸的一生...已經毀了啊...
理智回籠。
男人抱著懷裡的胖娃娃喜不自禁的將額頭抵上去蹭了蹭珠珠那圓邦邦的大臉盤砸,神色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
那是薄舒然從不曾見過的...
另一邊,近距離的神顏攻擊,若是換了以前顏控的肥團子指定得瞪著個大眼呲著個小乳牙樂的不行。
但現在~
表示寄幾長了億減減腦幾嘟崽崽,此時此刻正攥著小爪爪眼巴巴的瞅著他,操著小奶音問:“叔叔係來找姐姐嘟嗎?”
兩歲大的崽子根本不會掩藏情緒,與這話一同顯露在薄聿祁麵前的,就是她那有減減警惕但又有超級不舍的小小表情。
薄聿祁挑挑眉。
頓了頓,故作驚訝的反問:“呀,叔叔沒和珠珠說啊,這麼隱秘的事珠珠是怎麼知道的呢?”
奶團子一聽,小表情瞬間就蔫巴了下來,委屈巴巴的嘟嚕著嘴,她當即就從美人叔叔懷裡溜了出來,連帶著聲音都小了億減減。
腳腳朝內,有氣無力的嘟嘟:“珠珠最近長心眼惹,腦袋好使嘞,寄幾想想就猜出來惹哇...”
天真的童言童語給薄聿祁聽得直樂嗬,抬手就給珠珠鼓起掌來了:“我們家珠珠是越來越聰明了呢。”
這要是換了以前被人誇聰明,小家夥得直接高興的就地打滾。
但是~
這些天已經和自家舒然姐姐玩瘋,晚上還得找姐姐貼貼的才能睡覺覺的煤氣罐罐現在根本高興不起來。
雖然~
雖然姐姐走惹之後她也可以去找姐姐~
但係一想想不能貼著姐姐碎覺覺,珠珠兒就覺嘟寄幾尊嘟好可憐哇!!!
哇哇哇~~~
世界上腫麼會有她這麼可憐嘟寶寶哇??
崽子委屈巴巴痛哭流涕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