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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附近的咖啡館。
要了一杯咖啡,享受著傍晚的靜謐時光。
咖啡館對麵的廣場大屏上,在播放著頒獎禮的盛況,還有她領獎時的影像。
說來也是怪。
她對這種莫大的榮譽,總是沒有特彆的感覺。
可能是經曆的大風大浪太多了,也可能她的內心其實並不想要這種聚光燈下的生活。
所以,她隻是偶爾會在某個大賽上,遞上自己一兩副的作品。
但是每一次,她都能得獎,可能是在這方麵運氣太好了。
“一杯美式,謝謝。”前台顧客的聲音有些熟悉,莫念初扭頭看了過去。
看到顧清伶時,她有些錯愕,“姐?”
顧清伶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到莫念初,神情明顯有些慌亂,但也就僅用了一秒的時間,她便恢複如常。
“念初?你怎麼……來法國了?”
“來領一個獎。”在異國他鄉能遇到顧清伶,莫念初還是很開心的,“姐,你過來是工作還是度假啊?”
“嗯……”她思考著,如何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有個朋友在這邊,我過來看看他。”
“是嗎?那不如叫上你的朋友,我們一起吃個飯啊。”莫念初拉著顧清伶的胳膊,來到座位上,“我剛領了一些獎金,我請客。”
“我……那個朋友,有點不方便,要不下次吧。”她吱吱唔唔地拒絕著。
莫念初也不好勉強,隻好作罷,“那行吧,難得我們遇到一起,我都有很久沒有見過你了。”
提到這些。
顧清伶這才好好地打量了莫念初一番。
她的小臉倒是圓潤了一些,氣色也比幾個月前要好不少,“你……過得還不錯吧?”
“還行吧,我請了個長假,回江城住段時間。”她自然地說著。
顧清伶認為她的狀態不錯,應該是從顧少霆死的悲傷中走了出來,“我聽說,在豐城有一個挺喜歡你的人,你們進展怎麼樣了?”
莫念初不知道顧清伶聽誰說的。
想想,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倒也坦然,“顧少霆還在時,我跟他相過親,不過,我們不太合適,現在是當朋友相處著。”
其實以莫念初的外在條件,再加上顧少霆前妻這樣的頭銜。
放在江城,那些豪門權貴,都會爭著搶著地要娶回家當老婆。
對她情況不了解的人,或許會因為帶著個孩子,有所退縮,這也都是人之常情。
“是不是因為你帶著寶寶的原因?”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她可以把沐沐接回顧家,“念初,其實,沐沐在顧家也不會受委屈,你完全可以放心。”
“姐,我沒想過把沐沐丟給你和媽,自己去尋找所謂的愛情和家庭。”她指尖輕輕地捏著咖啡勺,慢慢的攪拌著,“說實在的,我不是為顧少霆守身,我隻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我自己一個人生活習慣了,帶一個寶寶,兩個寶寶,都可以應付得來。”
顧清伶敏銳地捕捉到了,兩個寶寶這個詞。
她再次看向了莫念初微顯圓潤的小臉,雖然她現在也挺瘦的,但比起之前來……難道???
但是這種事情,不能瞎猜。
或許是因為她心情好了的原因呢。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願意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我和媽都支持,沐沐他是少霆的孩子,雖然少霆離開了,但他的身份不會變,更不應該成為你尋找幸福的絆腳石。”
莫念初淺淺笑了笑。
大家都希望她往前走一步。
就是不知道在天上的顧少霆,是不是也希望她走這一步。
“姐,孩子怎麼會是絆腳石呢,就算將來我再找一個男人,他也應該是愛孩子的,如果連孩子都不能接受,我為什麼要跟他生活在一起呢?僅僅是因為他是男人?”
莫念初笑著搖了搖頭,她還沒有那麼缺男人,“離了男人,我照樣可以養活我自己和我的孩子。”
顧清伶倒不是這個意思。
莫念初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和規劃。
她也不好說什麼。
“嗯。”顧清伶起身,準備回去,“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回了江城,我們再找時間好好聊一聊。”
“好呀。”莫念初也起身,她拿著包包去付賬,“姐,這咖啡我請你喝。”
“好啊。”
顧清伶沒有推辭。
目光緊緊地粘在莫念初微微凸起,但卻不太明顯的小腹上。
她有個大膽的猜測。
莫念初懷孕了。
至於是不是顧少霆,她說不準。
但是看肚子的大小,月份也就是五個月左右的樣子。
那麼算起來,極有可能是顧少霆的。
她被自己的這種猜測嚇到了,不由腳步一陣虛浮,身子碰到了後麵的桌子,發出一聲響動。
莫念初忙扶住她,擔心道“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有,我先回去了。”
“嗯,好,回江城再見。”莫念初揮手告彆。
顧清伶一路上心不在焉。
步子走得極快,咖啡也被匆匆忙忙的人群撞掉,灑了她一身。
轉彎,她進了隱沒在市區的靜謐莊園。
關韋看著她,六神無主的橫衝直撞,抬手扣住了她肩膀,“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她恍惚地看了關韋一眼。
深吸了一口氣,拚命壓穩自己的呼吸。
“少霆呢?”
“他也是剛回來,看起來心情也不算好。”
他在那兒坐了幾個小時了,一動不動的。
關韋很是擔心。
顧清伶微微點了下頭,“我去找他。”
顧少霆來法國治療,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但是他治療的意願並沒有那麼迫切和積極。
他天天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口罩遮麵,關韋也隻能靠他僅僅露出來的一雙眼睛,來猜測他的喜怒。
關韋知道他過的壓抑,拚命地說服他,去做皮膚的修複手術,尤其是臉上的燒傷,需要做幾百次的手術,才能恢複到不錯的樣子。
但是顧少霆……都拒絕了。
他似乎是封閉了自己。
天天就是坐在窗戶前,靜靜地望著外麵,提不起任何興致。
“少霆。”顧清伶走進來。
顧少霆抬眸看向她,目光幽暗,“有事?”
“我剛剛在咖啡館,遇到念初了,她……說是來領獎的,你……知道這事嗎?”
她猜,顧少霆是知道的。
前幾天的晚上,他出去過一次。
而那天,剛好是有個關於畫作方麵的獎項,萬眾矚目。
“問這個乾什麼?”他並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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