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作多情嗎?
她的眼神開始幽怨。
他為什麼非要說這麼難聽的話。
就算分手了,就算她上趕著,他就可以這麼欺負她了嗎?
“顧之珩,你真的就這麼恨我?”
“我恨你了嗎?”男人冷冰冰的眼神,落進女人通紅的眼底,“我隻不過是在闡述事實,關星辰,我們分手了,我希望分得徹底一點,不要以為站在彆人麵前淋雨,就可以改變分手事實,以後不要那麼幼稚。”
關星辰哂笑。
她是很幼稚。
她現在就想跟他重新在一起。
“是,我是自作多情,我是很幼稚,顧之珩,我想跟你重新開始,你可以接受我嗎?”
她告白了。
什麼臉麵,她不要了。
她就想要他。
她想告訴他,她忘不了那五年。
她忘不了他對她的好。
可是男人平波無瀾,甚至有些冷的麵色,似乎也給了她答案。
她害怕聽到拒絕。
在他要動唇時,她急忙出口懇求,“之珩哥,你考慮一下好嗎?”
“看來關老師不太理解,分手是什麼意思?”他起身走到她的麵前,就那麼垂著眸子,看著她,“分手是你提的,不愛也是你講的,現在又想跟我重蹈覆轍,你覺得我會接受嗎?”
“我……”
她隻是,以為她不愛他。
她以為兩個人在一起是折磨。
可是分手後的痛苦告訴她。
她所習慣的一切,所厭煩的一切,都是他的愛。
她的生活已經離不開他了。
“之珩哥……”
“好了,回去吧。”
“之珩哥。”她在他轉身的時候,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我錯了,我以為我不愛你,我以為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以為我離了你可以更好地生活,可是,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感受到她的體溫,聽著她的告白。
顧之珩要說心裡沒有觸動是假。
但他確實也搞不清,關星辰這樣表達為了什麼?
她是還想要肆無忌憚的,消費他的熱情和偏愛?
還是說,她壓根就還沒有適應分手,有分離焦慮之類的,需要緩衝。
愛。
這個字太大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清醒的認知。
他也並不認為,關星辰這麼快就把二人的感情理解透徹。
所以……
觸動歸觸動。
他的心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沒有說話。
她有些急了。
“之珩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說句話嘛。”
“重新開始?”他並不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再糾纏五年?關星辰,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跟你耗了五年又五年。”
“那我們結婚,馬上結婚,我們馬上生個孩子,好不好?”
她知道他想的。
他想跟她結婚,他一直想跟她生個孩子。
是她一再的拒絕,一再的延期。
現在她想通了。
她願意嫁給他,她也願意為他生孩子。
“之珩哥,好不好?”
顧之珩嘲弄地搖了搖頭,他把關星辰的小手從自己的腰上拿開,“回去吧。”
“顧之珩,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你真的不愛我了?你愛上申秀妍了是不是?你怎麼可以……”
她越說越委屈。
眼眶越來越酸,越來越紅。
眼淚就不受控地往下墜。
她就這麼看著他。
她以為能從他的眼底,看到一絲微不見的心疼。
但他平靜得令她陌生。
他沒有哄她,也沒有說什麼寬慰的話,更沒有像之前那樣,手足無措,把她抱在懷裡,由著她哭個痛快。
他像個陌生人。
一個跟她隔著山海的陌生人一般。
“顧之珩,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跟我在一起?”
“我說了,分手了,大家就各自安好,關星辰,沒有人永遠站在原地等你,你能明白嗎?”
他的眉心皺得很緊。
像是在做跟她最後的告彆。
關星辰搖著頭,一頭紮進他的懷裡。
不。
她不相信,不相信他真的要跟她各自安好。
“之珩哥,我消耗了你五年的真情,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會好好愛你,我們好好的生活,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她期待地望著他。
換來的卻是他愈發冰涼的眼神。
“你聽不懂人話?”他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推出去,眼底透著不耐,“馬上離開我的家。”
“你當真要跟我分的徹底?”
關星辰倔強的小臉,睫毛顫的厲害。
顧之珩轉過臉去不看她,“走。”
“好,你彆後悔。”
關星辰不糾纏了,哭著離開了他的家。
顧之珩心情煩亂,呼吸都變得不紊。
他翻箱倒櫃的找出了盒煙。
遞到唇上點上,吸了一口就被嗆的咳嗽。
他不吸煙的。
為什麼此時的他,卻想抽一根煙,來緩解內心的雜亂。
滅掉煙卷。
他開了瓶紅酒。
剛剛關星辰說的,他不是不心動。
可他不敢了。
五年了。
他對她極儘的寵愛。
他以為,她能感受到他的愛,他也以為她對他的喜歡是愛。
錯了。
她不愛他,但他卻一直愛著她。
或許。
這就注定了他的感情是悲劇結尾。
沒關係。
他可以消化掉這五年,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跡。
他白天平靜,夜晚宿醉,一口一口的,慢慢把傷口舔平。
她又來招惹他乾什麼?
五年。
他沒有另一個五年可以跟她耗了。
結婚,生子,對他來說,有極致的誘惑力。
可他怕了。
他怕結婚生子後,她又來跟他講,原來,她隻不過是沒有習慣他的離開。
在她的心裡,婚姻和孩子也不是愛情下產生的。
統統作廢。
他怕那時無力承受。
父母年紀大了。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再讓他們跟著著急,上火,甚至影響到身體的健康。
他既然已經決定了不再碰感情。
就做好了單身一輩子的打算。
就這樣吧。
紅酒灌入口中,澀澀的。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麵壓低的雲層,似乎在與過去的自己告彆。
是該告彆了。
……
關星辰哭著回到了自己家。
她怪天怪地怪顧之珩。
但最恨的是自己。
他說得很對,沒有人會站在原地等她。
她傷害了他,不是一句幡然悔悟,他就可以毫無條件地走到她的身邊,再繼續做護花使者的角色。
她不會放棄的,她得想想辦法。
她可是學醫的。
想要治服一個男人的身體,辦法有的是。
但是讓他倒下不是目的,目的是她得揣上球啊。
借子逼婚?
這風險是不是太高了?
關星辰搖了搖頭。
如果不借子逼婚,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她重新開始了。
關星辰拿出手機,開始在軟件上查自己的排卵期。
她要確保自己一擊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