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從心底來講,她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排斥他。
當他與她耳鬢廝磨時。
她也並沒有表現得強烈和反抗。
這三年後,兩人第一次如此親密又熱烈地吻在一起。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
她總是能想到以前,他對自己說的那些傷心動骨的話。
她也忘不了他看向關星辰的眼神,那雙眼睛,仿佛是在欣賞世上唯她的美好。
當然。
她更在意的是,他在跟她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他腦子裡到底在想著誰。
“顧聿一。”她突然出聲。
男人掀起迷離的眸子,沙啞地嗯了一聲,“不舒服?”
“你在把我當誰的替身嗎?”她濕漉漉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他聽得懵逼。
什麼替身?
“誰的替身?”
“我在問你呢,你是把我當成……星辰的替身嗎?”她咬著唇,沒看他,“或是,彆的哪個白月光的替身……”
顧聿一無語。
他真想撬開她這腦子,看看裡麵藏了多少的質疑和不自信。
他已經告訴過她,他喜歡她,他愛她。
她非要在這種時候,把這麼純潔的情感,玩成替身文學。
“你這嘴就是欠吻。”
他的吻越發的凶狠和侵略。
他的大手摁著她的後腦,長驅直入,容不得她半點反抗。
濃情蜜意,變成了順理成章的占有。
他沉溺其中。
沈沐歡被折騰了半晚上,這才沉沉地睡去。
他睡不著。
就撐著腦袋,側著臉看她沉睡的小臉。
濃睫纖長,膚如凝脂,呼吸清淺,頭發淡淡的香氣彌漫在他的鼻周。
糟糕。
他又想吻她了。
拚命地壓下上頭的欲望。
他拉開床邊的抽屜,拿出一個精致的藍色錦盒。
一枚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鑽戒,差不多三克拉的樣子。
算是對她離開這三年的想念。
輕輕地,他把這枚戒指,套到了她纖細的手指上。
還好,尺寸,他把握得很準。
握著她的小手吻了吻,這才把她攬進懷裡,幸福地睡去。
清晨。
沈沐歡第一次睡過了頭。
昨天晚上,顧聿一跟瘋了似的,要了一次又一次,把她折騰得夠嗆。
現在她腰也疼,腿也疼,全身都跟散了架子似的。
看了眼時間。
已經八點了。
男人的胳膊還搭在自己的腰上。
她把他的胳膊拿走,剛準備要起床,他便又把她抱進懷裡。
“這麼早,多睡一會兒。”
“我去醫院看看哆咪。”她強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
男人也跟著她坐起來,從她背後又抱住了她的腰,“老婆……”
“顧聿一,你彆亂叫。”什麼老婆不老婆的。
沈沐歡拿走他的大手,起身去了衛生間。
很快,傳來了淋浴的聲音。
他掀起慵懶的眸子,伸著胳膊,抻了個懶腰。
這才下床去客臥洗漱。
他神清氣爽地坐在客廳等沈沐歡出來。
“顧聿一。”她拿著鑽戒,走到他麵前,“你搞什麼?”
“送你的,喜歡嗎?”他一臉地求表揚。
沈沐歡認為,戒指不能隨便送,“我不要。”
“怎麼,不喜歡啊?”
不能啊。
他眼光還是不錯的。
剛要動唇說帶她自己去挑時,沈沐歡開口,“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你送我個鑽戒乾什麼?嫖資啊?”
“沈沐歡,你把這話給我收回去。”什麼嫖資啊。
當他是嫖客了?
罵他,他也能接受。
但她不能連自己一起罵。
沈沐歡撇嘴。
顧聿一氣得喘了兩口,“我們怎麼就沒關係了?這鑽戒,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給我好好戴著。”
大早晨的。
她不跟他吵。
戴著就戴著。
她無聲地把鑽戒,又套回到了自己細長的手指上,“那我……”
她剛要說,她要回醫院。
顧聿一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起來,聽著手機那頭的話,眉心越皺越緊,臉色越沉越黑。
“行了,我知道了。”
掛斷手機,他深吸了一口氣,拉開抽屜,拿出一把車鑰匙,給沈沐歡,“你自己開車去醫院,我就不送你了,出了點事情,我得去處理一下。”
“什麼事情啊?”她感覺應該挺嚴重的。
顧聿一也沒有瞞她,“昨天不是跟你講說,司遙和陸北揚都給關起來了……結果,人沒給看好,讓司遙給逃了。”
司遙遠比陸正揚要精明。
再要找到她,恐怕是要費些周章。
沈沐歡明白了,“那你是要去找人嗎?”
“先審審陸北揚吧,我得知道哆咪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司遙逃走,無非就是回司家,隻要她不動壞心思……”他望著麵前的女人,捧起她的小臉,在唇上吻了吻,“……你也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要注意司遙,不可跟她單獨接觸,知道嗎?”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一些。”
“嗯。”
顧聿一開車先離開。
容秘書說,司遙是從防盜窗的兩根鐵片中間逃走的。
陸北揚是個男人,沒有司遙那麼瘦,逃的時候,夾住了,被發現,這才沒能逃脫成功。
他還真是低估了兩個人的能力。
見到陸北揚時。
他已經被打了一頓。
臉又腫,又是血瘀,又青又紫,幾乎認不出原來的樣子。
“顧聿一,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這是犯法,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陸北揚用儘全身力氣吼叫著。
顧聿一異常的平靜。
他拉過把椅子,坐到了陸北揚的麵前,“陸北揚,為什麼要買通彆人,給我女兒下藥?”
那藥的檢驗結果他看過了。
是一款致啞致心臟驟停的藥,毒性很大。
如果不是幼兒園的老師,還有點人性,那麼,現在他的女兒應該躺在太平間裡了。
“說啊。”
顧聿一抬腿就把陸北揚踢了出去。
陸北揚幾乎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他笑著,擦臉上的血。
“我真不知道沈沐歡看上你什麼了,一個隻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男人,你根本就配不上她,配不上……”
顧聿一:……
陸北揚說他暴力。
搞得好像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一樣的。
顧聿一像聽了笑話一般,“你搞我女兒,你讓我對你溫柔?陸北揚,她隻是個孩子,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心可以惡到這種程度?”
“你根本就不配有女兒,她隻是個意外,沈沐歡如果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她壓根就不會生下你的孩子,她討厭你,她恨你,她一點都不喜歡你,顧聿一,我真的好可憐你……”
陸北揚仰麵大笑。
他就是要激怒這個男人。
他恨顧聿一,他更恨這世道的不公平。
沈沐歡是被蒙了眼,又蒙了心。
他就是想讓她和顧聿一分開,永遠的分開。
他不後悔做了這件事情。
如果成功了,他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他會比任何人都愛她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