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凝依偎在呼托的身旁,像要粘在他身一樣。
莫念初也是奇怪了。
呼托都五十多了,身上沒有老人味嗎?
看起來,也不像講衛生的人,一笑牙都是黑的,估計還有口臭吧,她是怎麼下得去嘴的?
越想。
莫念初覺得越惡心。
連眼前的山珍海味,都覺得有股子痰味。
“你們來到我們馬方寨,雖然說談的並不愉快,但是,我們馬方寨廣交四海朋友,胸懷寬廣,備下美酒佳肴,禮待二位,請儘快享用吧。”
說著呼托寨主,端起手邊的酒,“來,咱們先乾一個。”
他一飲而儘。
儘顯豪爽。
身邊的蘇小凝緊緊的凝視著眼前的莫念初和關韋,“顧太太,關特助,你們也喝啊。”
“我不會喝酒。”莫念初冷言拒絕。
關韋也以同樣的理由拒絕了。
蘇小凝驀地笑了起來,“不是不會喝,是怕我下毒吧?”
“蘇小凝,你知道還問?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莫念初真的對她無語,“你們馬方寨可是有幾千種的毒藥,你自己說,你有沒有下毒?”
蘇小凝撇嘴,笑而不語。
呼托這個人雖然暴躁。
但是,他也深知,如果給莫念初和關韋下毒。
他這個寨子的麻煩就大了。
“我們馬方寨又不是黑寨,下毒這事,我們是不會做的,放心吃,放心喝。”
呼托的保證,對莫念初和關韋來說,就像說了句屁話。
他們怎麼會相信。
“呼托寨主,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一定要留蘇小凝在這裡?”莫念初想給他一個機會。
顯然,這個年老的男人,已經色迷的心竅,他緊緊的抓著蘇小凝的小手,“她馬上就是我的夫人了,以後她跟你們再沒有關係,顧太太也彆太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
莫念初真的要被氣笑了。
好吧。
他願意為了這個女人失去所有,那麼明天,一早她就成全他。
莫念初笑笑沒再說話。
她端正的坐著,也不吃也不喝。
關韋也是一樣。
蘇小凝端了杯酒,走到關韋的麵前,軟聲道,“關特助,其實我一直挺感激你的,你真的對我特彆好,咱們那些不愉快,就在這杯酒裡了,好嗎?”
關韋冷眸睨著她。
她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的?
“你要撞死我?我跟你乾了這杯酒,就一笑泯恩仇了?”他還沒有缺心眼到這種程度,“蘇小凝,我這個人雖然忘性大,但是記仇。”
蘇小凝被懟得有點下不來台。
她氣哼了一聲,端著酒杯,又回到了呼托身旁坐了下來。
“你們不吃不喝,就餓著好了。”
呼托喝了些酒,酒意漸濃後,他就被手下扶下去休息了。
莫念初和關韋又被送回了那個房間。
房間裡送來了幾桌被褥。
桌子上還多了一個花瓶。
裡麵插放著很漂亮,但叫不上名字來的鮮花。
“太太,今晚,咱們就在這兒對付一下,您睡,我負責看門。”
莫念初點頭,她確實是有點困了,手機被呼托的人拿走後,也不知道顧少霆有沒有發現,她和關韋一起失蹤了。
“關特助,你說,顧少霆會猜到咱們來這兒嗎?”她想,他這幾天連軸開會,應該沒時間回家,“顧氏現在那麼忙,他應該還沒有注意到咱們兩個不見了。”
“不管顧總有沒有發現,我一定會把您平安帶回去的。”這是他的使命。
莫念初相信。
她隻等著,明天一早,呼托兒子召集寨子裡的人開完後,呼托下台,他們就可以把蘇小凝帶走了。
打了個哈欠。
莫念初閉起眼睛,“關特助,我先睡了。”
馬方寨夜晚的月亮很明。
風吹著寨子裡的樹葉,嘩啦啦地響個不停。
風很冷,吹進沒有玻璃的窗戶,桌上那瓶不知名的花,迎著風輕輕地抖動著花蕾。
關韋望著外麵,時刻保持著警惕。
奇怪,跟在顧少霆身邊時,他幾天幾夜不睡覺,都不會覺得有困意。
怎麼……夜還未深,腦子就開始不清醒。
他努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
怎麼回事?
莫念初翻了個身,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
她感覺自己好熱,熱到煩躁。
頭也暈得厲害,明明今天晚上,她沒有吃東西,甚至一口水都沒有喝,不可能中毒啊。
那為什麼,她的身體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反應。
而坐在門口的關韋,汗已經濕透了他的脊背。
他努力地撐著自己的身子,不讓眼睛打盹。
莫念初坐起來,掀開被子,臉色紅有些不正常,“關特助,我好熱啊,我感覺我好像……好像,中毒了,你,你呢?”
關韋解開襯衣的領口,強壓下過速的心率,“我也是這種感覺,太太,你,你離我遠一點,去,去牆角,牆涼一些,可以降溫……”
關韋幾乎話不成句。
莫念初已經沒有力氣,她體內有一股火,那股火就像要把她的理智全部燒儘。
她用儘全身的力氣,把自己挪到牆角的位置上。
牆很涼,可是,效果甚微。
“關,關特助,我們,沒有吃什麼東西,怎麼會,怎麼會……”
她看著關韋,有一種想撲上去的衝動。
不好。
她像是中了那種催情的藥。
可是哪來的催情藥呢?
“關特助,你現在是不是,也想……”她需要知道關韋的症狀,“……我們大概是中了那種毒了。”
關韋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折身回到桌子旁,從花瓶裡把鮮花的抽了出來。
這花來的莫名其妙。
一定是它的問題。
他踉蹌著,把花從窗口扔了出去,這時,他的身體已經鬆軟無力,滿腦子想的都是男女那種事。
“太太,應該是花的問題,我們都要挺住。”
莫念初的臉越燒越紅。
藥在她的體內,快速發酵,她覺得自己很快就會失去理智。
“關,關特助,能不能,把鎖打開?我怕,我堅持不住了……”
關韋體內的藥也正在吞噬他,他的手指現在做不了這麼精細的事情,“太太,我……”
眼皮沉重,胸口有火,身體不可控的起了反應。
理智在崩潰的邊緣。
不。
他不能失去理智。
如果他也失去了理智,那將造成不可彌補的後果,他對不起任何人。
關韋從褲腿裡拔出一把刀,對著自己的大腿就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