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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臉提陸遙。
他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看在死去的陸遙的麵子上,才對她一次次的寬容。
可她呢,拍他床照,搞那些莫須有的事情,敗壞他的名聲,想讓他妻離子散。
現在,竟然偷走他的孩子,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如果再忍下去,他就不是個男人。
“宋湘,陸遙愛過你,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一件事情。”
“顧少霆。”宋湘像是知道了自己最後的結局,害怕的全身顫抖,哭的也越發收不住,“我還有子銳要養,如果我死了,他怎麼辦?他才十歲啊,你就看在他曾經救過你兒子的份上,饒過我行嗎?”
“你還知道你有個兒子啊?”顧少霆抬腿掃開了宋湘,滿是厭惡的看著她,“他那麼懂事,那麼善良,你配做他的媽媽嗎?”
“我知道錯了,我改,我改行嗎,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犯糊塗的。”宋湘哭成了淚人。
她苦苦哀求,顧少霆心底卻沒有半分的觸動。
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是她自己偏往死路上去的。
“關韋。”顧少霆指了指旁邊的盒子,“把針給她打了吧。”
這支針劑與黎少安的那支不一樣。
黎少安的是癱瘓和失智。
宋湘的是極速衰老和小腦萎縮。
宋湘不知道要給她打什麼針,她整個身體都透著排斥和拒絕。
“不要,不要這麼對我,顧少霆,你這樣就是對不起陸遙,你這樣就是忘恩負義,你不能……”
但這由不得她。
關韋拿出針管,裡麵是滿滿的藥水。
這一針下去,宋湘會被送到一個特殊的機構,做人體研究。
這是她最後的結局。
“不要,不要過來,顧少霆,請你放過我,我不會再做壞事了,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求你了……”
宋湘癱坐在地上,不停地後退再後退,退無可退時,針管也重重地紮進了她的肌肉中。
很快,藥起效,人也暈了過去。
“顧總,宋湘被送走了,那她的兒子……”那小家夥不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孩子是好孩子。
顧少霆對他做了安排。
“把黎少安送到顧宗林那兒,把宋湘送到她該去的地方,至於子銳……他也會去到他該去的地方。”
一家福利機構。
顧少霆為宋子銳捐了一部分的錢,夠他長到成年。
如果他不肯去福利機構,也可以拿著錢,在他外婆家生活。
或許,他也可以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出的錯事,付出代價的。
宋湘的代價,就是再也無法看到兒子長大成人的過程。
處理完所有的事情。
已經接近淩晨。
關韋開著車,準備把顧少霆送回去。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男人疲憊地靠在車座上,眼神中有一些複雜和憂鬱。
“顧總,您是在想陸遙嗎?怕他怪您?”
顧少霆沒有否認。
陸遙和他,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如果他現在還活著,或許他們就是江城最得力的合作夥伴。
或許將來,他們還可以親上加親,
或許……
可是他死了。
死前陸遙抓著他的手,重重囑托,要他一定要照顧宋湘。
可是現在呢。
他親手把宋湘處理了。
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惆悵,他閉起眼睛,捏著眉心,“你說他會怪我嗎?”
“以您對陸遙的了解,他是是非不分的人嗎?”
當然不是。
可他死了。
顧少霆已經無法向他解釋,他也不會再聽到自己的難處了。
“關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關韋明白兩個人之間的情誼。
但是,顧少霆總不能為了一個死去的人,一再地縱容打著他旗號來做傷害他家人的人。
“顧總,陸遙不會怪你的,你已經給了宋湘很多機會,是她自己愣要往地獄裡走的。”
顧少霆並非鐵石心腸,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理解他與陸遙之間的情誼。
他需要很長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
他多麼希望子銳是陸遙的孩子啊,那樣,他有很多彌補的機會。
可惜……不是。
車子最終開到了老宅。
顧少霆的步子並不輕鬆。
莫念初還在客廳裡等著他回來。
以她對顧少霆的了解,她不難猜到這一晚上,他去乾了什麼。
她承認自己,急切地需要聽到一個結果。
“你回來了?”她起身,迎上他。
顧少霆勉強地擠了抹笑,“怎麼還沒睡?”
“等你。”
他有些抱歉,“不好意思,處理了一些事情,回來晚了,害你擔心了。”
“顧少霆。”她察覺到他的沉悶,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你不開心了?”
“沒有。”他牽起她的手,把她抱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裡,“阿初,我很好。”
“可是我看到的顧少霆,明明是悶悶不樂的,是因為宋湘嗎?”她聲音低低淺淺的,她希望他對她,沒有絲毫的戒備和隱瞞,“是嗎,顧少霆?”
“阿初,我的不開心不是因為宋湘,是因為……”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大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小臉,“……是因為陸遙。”
陸遙?
她好像明白了。
“你覺得宋湘的事情,對不起陸遙?”
他不否認,可他又不得不處理宋湘,“是我對他失了約,是我毀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但,我不後悔,阿初,任何人,都沒有我們一家人健健康康,孩子們安安全全的重要。”
莫念初點頭。
雖然她無法感同身受,顧少霆與陸遙的感情。
但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和宋清子,她一定比顧少霆還要難過。
“顧少霆,改天,我陪你去祭拜一下陸遙吧,我想,他不會怪你的。”
“好。”
他抱緊了她。
她給他的幸福,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他想,陸遙是會理解的。
日子,又回歸了正常。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顧宗林會找上門來鬨。
本以為,他是為了黎少安來鬨。
並不是。
他是聽到了顧氏股權重新分配,他找上門來,是要自己孩子的那一份。
蘇蕙儀不知道他哪來的臉,為自己的私生子,要顧氏的股權。
差一點把手上的那串佛珠,扔到他臉上。
“爸在世的時候說過,私生子不能進宗祠,不能參與顧家所有財產的分割,顧氏的股份更不可能分給你的那些私生子,你要是要點臉,就趕緊離開這兒。”
顧宗林哪裡會聽蘇蕙儀說的這些。
他直接把目光,落到了顧少霆的麵上,“顧家先有我,才有的你,要是繼承,也是老子先繼承,才輪到你這個兒子,你現在雖然成了董事會主席,但也不能為所欲為。”
“所有的股權分配,都是經過董事會開會研究,舉手表決,你要鬨就去公司,彆在家裡。”顧少霆很煩說這些東西。
顧氏現在他做主,他想怎樣就怎樣,懶得解釋。
顧宗林也不知道隨了誰。
一個黎少安的下場,還不能敲響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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