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棚裡透進秋日的陽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碎碎的陽光,打磨著他的棱角,專注的樣子,十分迷人。顧少霆生得高大,挑選的馬匹,看起來也格外的健壯。莫念初抬眸看向專心選馬的男人,這馬太高太大,萬一真摔了馬,她不得摔成個三等殘廢?她真的有點怕,可以拒絕嗎?“要不要選一匹,小一點的,這匹馬也太威武了。”顧少霆笑了笑,示意她無需擔心。他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莫念初走出了馬棚。他動作嫻熟,輕輕一扶便騎上了上去。騎著馬在場地繞了兩圈,看起來應該是還不錯。再次來到女人麵前,他衝她伸出了手,“上來。”莫念初額角飛過一排烏鴉……他可真高看她,他是覺得她長了翅膀會飛嗎?至少,下來,把她抱上去吧。她搖著頭,害怕中透著無奈。男人拉起韁繩,馬仰天長嘯,前腿騰空,很快就躥了出去。帥是真的帥。怕也是真的怕。正當莫念初慶幸,顧少霆不帶她玩時。顧少霆騎著馬,又轉個圈跑了回來。經過女人身旁時,隻見他在馬上一個彎腰,大手牢牢地握著她的腰,將她撈起來,穩穩的坐到了他的懷裡。“啊……”莫念初嚇的大叫。她緊緊的抱著顧少霆的脖子,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緊閉,不敢睜開。“彆怕。”顧少霆前所未有的興奮。揚鞭策馬。馬兒越發的興奮起來,奮力馳騁。莫念初耳邊隻有呼嘯而過風,她腦子起霧,感覺自己快被嚇成了白癡了。“顧少霆,你讓馬兒慢點跑,我好怕掉下去。”“我怎麼會讓你墜馬呢。”他的大手抱緊了女人,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彆緊張,享受這份難得的暢快。”男人的臉上,是愉悅的神色。馬場上還有許多在騎馬的年輕遊客。看著顧少霆帶著女人狂奔,也湊熱鬨般地吹起了口哨。“帥哦帥哦……”“有沒有小姐姐讓我也帶一下……”“我也要兩個人一起騎……”馬兒帶著兩個人,跑滿了整整一圈,才在顧少霆的韁繩下,把慢慢的速度減了下來。莫念初捂著咚咚跳的心口。騎馬雖然刺激,但真的很容易被嚇尿。“喜歡嗎?”他很喜歡帶她馳騁的感覺。就像……就像……就像在床上那樣。莫念初不會給他再跑一次的機會,“我……渴了。”“我帶你去喝水。”他沒有立即把她放下馬背。而是騎著馬,慢慢地往休息區走去。與剛剛那幾位打趣的遊客錯身而過的時候,大家打了個招呼,他們不停地衝顧少霆豎大拇指。“哥哥好帥,姐姐好美。”“哥,你馬騎的真好,有機會,咱們也比一把。”“這馬太帥了,跑的賊快,我們都追不上。”顧少霆微笑著頷首。算是禮貌回應著。莫念初的臉因為緊張,再加上風吹日曬,變得有些微微泛紅。額角也有細密密的汗珠。他喜歡她現在的樣子。摁著她的後腦,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馬背上有些顛簸,她也不敢反抗,怕自己掉下去。他親夠了,抬手替她遮著陽光,“高興嗎?”“嗯。”陽光下,微風輕輕撩起她烏黑的發絲,靜下心來,她覺得也很享受。下馬時。他很輕很慢的把她抱下來,握著她的腰,意猶未儘的又吻了吻她的唇,“過幾天,我帶你去看極光。”“我很忙的顧總,以後再說吧。”她時間緊張。工作已經排到了明年。顧少霆有點小傷感,撒嬌變粘人小奶狗,“想跟你好好的談個戀愛。”“戀愛腦啊顧總?”她無語。他巴巴的點頭,“嗯。”“戀愛談多也會膩的。”他彎著腰,臉往她的頸子裡蹭了蹭,“就想跟你膩在一起。”莫念初:……肉麻。關韋看到二人走過來,特意為莫念初要了一杯果汁,“太太,這果汁鮮榨的。”“關特助真貼心。”她一抬眼,就看到顧清伶也下了馬,正衝著這邊走了過來,“給姐姐也榨了嗎?”“她不愛喝這個。”不愛喝?莫念初眉心微蹙。顧清伶走過來,額頭上都是密密的汗珠。關韋抬手遞了杯蘇打水給她,順手遞給她一塊毛巾,“給。”顧清伶沒抬眼看他,也沒有拒絕,接過來毛巾擦了擦汗。剛要擰開蘇打水時,發現關韋已經幫她擰開了。仰頭,她痛快的喝了一大口。莫念初看了關韋一眼,又看了顧清伶一眼。這叫愛過嗎?明明他們已經自然到了,老夫老妻的默契啊?是她理解錯了?算了,她也看不出什麼。四個人兩兩麵對麵坐著。他們要了果盤和咖啡,堅果,悠閒地享受著難得的輕鬆。突然,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去死吧,莫念初。”詛咒又狠絕的聲音之後,一道不祥的液體衝著莫念初潑了過來。顧少霆反應迅速,張開胳膊將莫念初緊緊護在胸前。液體儘數灑落在了他寬厚的脊背上,痕跡觸目驚心。麵料在腐蝕性液體的侵蝕下迅速潰爛,顧少霆的身體也因這突如其來的痛楚而微微顫抖,每呼吸一下,都伴隨著難以名狀的痛苦。“顧總!”關韋見狀,迅猛地衝出,一腳精準地踹向那行凶女子的胸口,將她重重擊倒在地。女子踉蹌後退了幾步,狼狽地趴在地上,她狠戾的咬著牙,另一隻手已從口袋中摸索出第二瓶相同的液體。但這一次,她的動作慢了半拍。還未等她擰開瓶蓋,顧清伶已經將外套迅速扯過來,蓋在她的頭上。女人被蒙住了視線,一時慌了神。她想逃,但失去方向,關韋眼疾手快,拿了繩子,迅速把她綁了起來,穩穩的控製在原地。把行凶者製服後,關韋的目光才緩緩轉向顧少霆,落在了他那傷痕累累的脊背上。不難判斷,這種腐蝕類的液體是什麼。顧少霆的背,肌膚儘毀,觸目驚心,需要緊急送醫。莫念初也是嚇壞了,她的心,還未在這場驚心動魄的意外中,平靜下來,就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關韋看著頭上蓋著外套的女人,抬手掀開。一把扯下她臉上的口罩,不由的瞳仁緊縮,“怎麼是你?”看到女人清晰的臉,顧清伶同樣震驚。這個女人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