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顧先生是如此深情的人,看來顧太太在世的時候,顧總很愛她。”
莫念初這話裡,多少帶著嘲諷和譏誚。
男人微扯了一下唇,“也不能那麼說,總是有一些遺憾和誤會罷了。”
莫念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事不關己地笑了笑。
“怪不得。”
並沒有多留。
莫念初走出房間,去找費良錚。
費良錚被馮至拉著,跟各路來的政商要人寒暄著,推杯換盞。
她便沒上前打擾。
給他發了個信息,便提前離開了宴會。
深夜的豐城。
出租車少得可憐。
她站在路邊,站了許久,也沒有打到一輛車。
迫不得已,她準備花點錢,打一個專車。
墨色的墨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窗除下。
“遲小姐,要不要捎你一段?”車裡是顧少霆那張俊朗熟悉的臉。
“不用了,我已經叫了車,應該很快就到了。”
莫念初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語氣禮貌而疏離。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顧少霆的聲音溫和而低沉。
車窗升起。
車子緩緩起步。
坐在副駕駛上的關韋,被剛剛那張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顧總,那人是……”
“她叫遲嫵,是費良錚的女朋友。”顧少霆淡淡地說。
關韋微皺了一下眉心,遲嫵?
費良錚找一個跟莫念初一模一樣的女人,做女朋友?
這多少有些戲劇性吧。
“關韋,給我查一下這個遲嫵。”顧少霆音色低沉。
關韋側過臉來,懵逼地看向顧少霆,“顧總,您是懷疑……她是太太?可是太太當年不是……”
“如果不是雙胞胎,你會相信這個世上有一模一樣的人嗎?”
顧少霆眯起墨眸,打斷了關韋的話,
反正,他是不信。
這個女人再會演,她看他的眼神裡也透著一絲不淡定。
這絲的不淡定,是因為陌生而拘束。
還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又或是什麼彆的原因,他無從判斷。
所以,他需要真相。
“顧總,我倒也相信世界有長得很相似的人的存在,其實吧,這個遲嫵跟太太也不太一樣,太太那眼角有顆淚痣,而且,太太不近視眼,這個遲小姐戴個眼鏡,還有就是……”
“關韋。”顧少霆打斷了關韋幼稚的判斷,“這些都是可以後天改變的,去查吧,我需要儘快知道結果。”
“是。”
墨色的豪車低調地行駛在豐城的大道上。
與此同時。
莫念初也回到了家裡。
“你回來了?”宋清子看著莫念初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擔心道,“怎麼了這是?和費醫生鬨不愉快了?”
“沒有。”
她微微歎息了一口。
心口有些發悶。
宋清子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那是怎麼了?”
“清子。”莫念初坐到沙發裡,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失神道,“今天晚上,我見到……顧少霆了。”
“什麼?”宋清子緊張的心一下到了嗓子眼,“怎麼會啊?你沒認錯人吧?畢竟這三年沒見了,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莫念初淺淺搖頭。
她怎麼會看花眼呢。
他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真的是他,他好像懷疑我了。”
懷疑?
遇到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懷疑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
“彆怕,你現在已經不是莫念初了,你是遲嫵,你身份證也是遲嫵,莫念初的戶口早就被注銷了,他就算認出來又怎樣?他還能強行把你綁回去?如果他真這麼做,就是在犯法。”
宋清子嘴裡說著堅硬的話,握著莫念初的手卻有些抖。
反倒是莫念初淡定了許多,“清子,我不怕他真的認出我,認出又怎樣?就像你說的,莫念初早就死了,我現在是遲嫵,一個生活在豐城,有過一次婚姻,還有一個孩子的寡婦,他不會對一個寡婦感興趣的。”
他在那方麵是一個有潔癖的男人。
她太了解他了。
一個帶孩子的寡婦,他是不會有占有心理的。
“好了,清子,不想了,我也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明天不是還要回江城嗎?早點休息。”
宋清子明天是要回江城的。
但顧少霆的突然出現,讓她很擔心莫念初,“你這樣,我怎麼有心情回去啊。”
“我什麼樣啊?”莫念初笑著搖了搖頭,“你放心,我能應付的。”
“真能應付?”宋清子不確定地問。
“能,趕緊回去吧。”
宋清子回了江城。
費良錚也被馮至留在了馮家,隻在離開豐城的時候,兩個人見了一麵。
“抱歉啊,這幾天有些忙,費氏在豐城有新項目,姑父他……”費良錚想解釋什麼。
莫念初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介意,“沒關係的,你忙你的,我也要上班啊,沒什麼抱歉的。”
“一直想帶著你和沐沐去遊樂園一趟的。”
“沐沐還小啊,以後去遊樂園的機會多的是。”她不想彆人因為他而產生負擔,“師哥,你安心忙你的事情,我和沐沐在這兒生活得很好,鄰居們也很照顧我們,彆擔心。”
“那個……”費良錚不得不提一個人,“……顧少霆他……又找過你嗎?”
自從上次在宴會上見過一麵後。
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顧少霆。
“他應該知道自己認錯了人,並沒有再找過我。”
“那就好。”費良錚不放心的看著麵前的女人,交代道,“如果他來找你的麻煩,你就給我打電話,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他說得信誓旦旦。
莫念初淺淺一笑。
這個世界上,誰又能真正地保護了誰呢。
除了自己。
坐在咖啡店外,豪車裡的男人。
正在聽著關韋彙報著關於莫念初的一切。
“她叫遲嫵,戶口和身份證都在豐城,之前乾過家政,後來嫁給了一個老頭,生了一個孩子,老頭死後,她就帶著孩子過日子,也沒再結婚,現在在一家職業學校當美術老師。”
“顧總,據我的調查,她的戶口是三年前落到的豐城,以前的信息都查不到,這點,挺不可思議的。”
顧少霆看著咖啡廳窗邊,坐著的一男一女。
抽了顆煙,遞到唇上,“是挺不可思議的。”
“顧總,您覺得,這個遲嫵她,有可能是太太嗎?”
“什麼叫有可能?”他低頭把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她是不是顧太太,得看她能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