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我閒的?”
她哭著搖頭,視線逐漸被淚水遮擋,變得模糊起來,“除非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則你就是凶手,你和林小婉都是凶手,都是凶手。”
“好。”他第一次被冤枉,很是惱火,“就算警察那邊查不出真相,我也給你一個真相,到時你彆哭著求我原諒。”
“滾出去,滾啊……”
門被重重地關上。
顧少霆氣呼呼地下了樓。
躲在暗處的林小婉,拄著拐杖走了過來。
“少霆。”
男人沒有抬眼看她,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遞到唇上,低頭點上。
淡淡的煙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把他俊美的側臉襯得越發深邃和性感。
“少霆,念初她還好嗎?”林小婉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顧少霆的身旁,“她冤枉我,我不介意的,她失去了媽媽,難過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
男人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口中盤旋,再緩緩吐出,透過灰白的煙霧,他看向女人略顯朦朧的眼睛,“那你呢?”
她詫異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問,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什麼?”
“白玉玲是莫念初的媽媽,不是你媽嗎?為什麼我看不到你有一點點的難過。”男人抬手握住林小婉打足了玻尿酸,略顯僵硬的下巴,“你告訴我,這事真的跟你沒有關係?”
“少霆,你也不相信我?”她的眼淚瞬間開始肆意,唇齒顫動著,“我們之間沒有信任了對嗎?”
他凝視著她那雙看不透的眼睛,片刻,他緩緩地收回指尖,輕輕地夾起唇邊的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串灰色的煙霧。
他緩緩地仰靠在沙發背上,唇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信任?
這個詞對他來說,似乎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難以捉摸。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似乎永遠都無法看透眼前這個女人。
“林小婉,當年送給我畫像的人,真的是你嗎?”
當年那個女孩送了畫像給他後,他曾滿世界找過她。
但僅僅兩天,林小婉就自動找上了門。
她甚至還穿了跟那天一模一樣的防曬衣,同樣的壓舌帽和高馬尾。
他信了。
待她如珍寶。
真的是她嗎?
突然,他抬手擋住了她眼睛以下的部分。
林小婉慌張著,扭過臉去,“少霆,你在為不愛我,找借口嗎?”
下一秒,她捂著臉哭了起來。
抽抽噎噎,仿佛全世界都在欺負她。
“沒關係的少霆,你不愛我,我不怪你,你要的美好我給不了你,我身體不好,我也生不了孩子,你嫌棄我是應該的,你去愛彆人吧,我不會怪你的。”
林小婉顫顫巍巍地起身,拄起她的拐杖。
她以為顧少霆會攔她一下,然後跟她解釋一番,他並不是不愛她。
結果……
並沒有。
他依然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吸著煙。
她剛剛的苦情戲,演了個寂寞。
“少霆,那我就走了,我隨便找個地方住就好,反正家也燒了,也沒有了,我隨便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不用太好,我本來就命苦,我很堅強的。”
半哽咽著說完。
偷偷打量著男人,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林小婉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外麵的天很黑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怕黑的,而且,這個社會上好人多,你不用擔心我被彆人欺負,真的少霆,我……”
話還未完。
顧少霆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離開。
林小婉心頭一緊,急忙出聲喚他,“少霆……”
他仿佛未聽見般的,對她的呼喚置若罔聞。
林小婉氣得跺腳。
他是真的不在乎她了。
他以前從未懷疑過她不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一定是讓莫念初給迷了心竅。
不可以,她不可以讓莫念初把顧少霆搶走。
……
顧氏。
顧少霆坐在寬厚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麵的車水馬龍。
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他是毋庸置疑的王者。
關韋倒了杯咖啡,遞給他,“顧總。”
顧少霆抬了抬手指,“放那兒吧。”
“您還在想白玉玲被害的事情嗎?”關韋今天在派出所裡呆了一天,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局子裡說很重視,調了很多監控,凶手應該很快就會抓到。”
顧少霆相信。
他隻是希望自己能早一步找到真相,好洗脫在莫念初那裡的嫌疑。
“醫院裡有內鬼,重點查。”
“是。”
……
三天後。
白玉玲下葬。
天陰沉沉的,寒風凜冽。
墓園的停車場裡,鮮見多了幾輛豪車。
除了顧少霆,費良錚,錢柏舟,甚至黎少安也到了。
莫念初抱著骨灰盒,一步一步地往墓園裡走。
費良錚和宋清子陪在她的左右。
黃柏舟捧著一束白色的雛菊,跟在三人身後。
顧少霆不遠不近地看著。
他沒有上前,倚在車側,抽了顆在唇上噙著,慢慢地吸。
沒有下車的黎少安,賤兮兮的給顧少霆發了條信息。
“我的好哥哥,小三小四都來拜彆你的丈母娘了,你這個原配怎麼不敢上去呢?”
挑釁又幸災樂禍。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顧少霆一定會揍得黎少安滿地找牙。
莫念初把骨灰盒放進了墓坑裡。
父母終於團圓了。
她終於也成了孤兒。
宋清子攬著莫念初的肩,輕聲安慰她,“阿姨她終於可以休息了。”
“我媽應該是高興的吧,她終於見到我爸了。”莫念初笑著,眼淚卻止不住,強壓下不受控的唇角,“可是清子,我媽不是完整地走的。”
“我明白。”宋清子心疼地抱住了莫念初,輕輕地撫著她的背,“這不是你的錯,凶手一定會抓到的,阿姨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放過這些惡魔的。”
“是啊念初,警察一定會把凶手抓到的。”黃柏舟上前把花放到了墓碑前。
此時,大家都很沉默。
莫念初一直盯著墓碑在掉淚。
宋清子想勸勸她。
可她自己也哭得肝腸寸斷,哪裡勸得了莫念初。
三人提前離開,給莫念初留下與父母單獨相處的時間。
宋清子走在最前麵,出公墓時,抬眼就瞧到了顧少霆。
莫念初說白玉玲的死,和顧少霆脫不了乾係,他是怎麼有臉出現在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