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讓她去陪曹叔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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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父怒聲道:“我女兒生前遭遇過不公的對待,難道死後還不配得到一個交代嗎!”

範達喜扶著自家老娘,一口咬死:“媽,就讓公安查,反正與我們無關!”

餘蘭是自殺的,本就和他沒關係。

他就算有責任,頂多就是道德譴責,彆人能對他怎麼樣?

不多時,公安過來了。

在此之前,他們其實已經來過。

這回再過來,是為著餘家人和範達喜打架一事。

家屬院有人怕事情鬨大,直接喊了公安過來。

餘母一見他們,便要他們為餘蘭討回公道。

公安卻為難道:“已經確認餘蘭同誌是自儘,與他人無關。兩位老同誌,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這不是你們鬨事的理由。”

餘母啜泣道:“我知道餘蘭是自儘的,但她會想不開,總有個前因後果,你們是公安,總有義務查清事情真相,給我們一個交代。”

公安解釋道:“昨晚餘蘭同誌和範達喜同誌有過爭執,我們也已經查明,是為著範達喜同誌請了盧香來家裡吃年夜飯。”

薑榆問道:“那她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公安看了過去,“這位是……”

不多時,外麵傳來一道聲音:“小路,這兩位是國棉廠的領導。”

而後,林城暉從外麵走了進來。

薑榆詫異道:“暉子,你怎麼來了?”

林城暉道:“嶽哥讓人過來喊我。”

賀庭嶽神色淡淡,“我知道你要查,乾脆把暉子喊過來,方便一些。”

不然事情便如現在這般,叫範達喜全然撇清責任。

他和薑榆一樣,並不相信餘蘭的死和範達喜沒有關係。

林城暉道:“我帶來了局裡的法醫,如果餘蘭家屬同意的話,叫她看看吧。”

餘父立馬道:“我們同意!”

範達喜卻一口拒絕:“我是她的丈夫,我不同意!餘蘭已經過世,我們不應該再讓人打擾她的清淨,我拒絕驗屍!”

林城暉道:“隻是簡單看看,判定傷口由來,不需要解剖,沒你說的這麼嚴重。”

範達喜仍舊堅持:“反正我不準,餘蘭的死因已經查明,應該及早讓她入土為安。”

餘大嫂狠狠呸了聲,“我看你就是心虛!你不敢讓法醫看,你怕自己做過的惡事敗露!”

範達喜怒吼:“餘蘭是自殺的,我沒做虧心事,為何要心虛!”

他不心虛,他雖然對餘蘭動了手,可誰看見了?

範達喜一遍又一遍在心裡催眠自己。

隻恨餘家人來得太及時,不然他早把餘蘭葬了。

有餘家父母在,範達喜的意見自然得靠後。

法醫為餘蘭驗屍,得出的結論無異,她確實是自儘。

但她臉上的那些傷,卻不是摔的。

“除了臉上,她身上還有一些傷口,有些是針紮的,有些是掐傷。”

眾人心思各異,目光落在範達喜身上。

範老娘心虛地直往後躲,不敢抬頭。

範達喜被人揭穿,也不心虛,坦然承認:“昨晚爭吵,我確實和她動了手,但這些不是致命傷,和她的死沒關係。”

反正他絕對不承認餘蘭的死和他有關。

薑榆冷道:“她身上針紮的那些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範達喜一口咬死:“我不知道。”

這時,大院的兩個孩子突然走了出來。

他們身後跟著一位女同誌,輕聲開口:“也許我家孩子知道是怎麼回事。”

範達喜瞥了她一眼,“佟襄,我家的事,用不著你多事!”

佟襄是大院兒的寡婦,帶著一雙兒女討生活。

她生得俏,又有工作,在軋鋼廠也是吃香的。

隻是她一心帶著孩子,沒有想過二嫁。

聽見範達喜的話,她沒搭理,隻看著薑榆說:“我的孩子看到了一些事,讓他們說吧。”

她原先也想著,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但讓她繼續和範達喜這種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她心中難安。

薑榆看著那一對孩子,微微俯身。

“你們看見什麼了,告訴公安叔叔好不好?”

他們本就聽了媽媽的話才走出來,自然乖乖說了。

“我看見阿婆拿針紮餘蘭阿姨,還罵她。”

“我聽見範叔叔讓餘蘭阿姨去曹叔叔家,讓她去陪曹叔叔。”

“餘蘭阿姨不願意,範叔叔就罵她,說她本來就不乾淨,以前還生過孩子,去陪曹叔叔是給她麵子。”

“曹叔叔我見過的,為什麼要讓餘蘭阿姨陪他?”

“你真笨,範叔叔想升職唄,劉爺爺說他這是賣媳婦兒呢。”

“可是餘蘭阿姨不願意,範叔叔就打她了。”

“……”

兩個孩子用純真無邪的語氣,說出了令人膽寒的話。

範達喜看著老實,卻沒想到內裡卻這麼狠,連媳婦兒都能賣。

餘父氣得發抖,再也控製不住,抓著範達喜狠狠砸了幾拳。

“畜生!你這個畜生!”

餘母悲痛大喊:“我的女兒啊!我不該妥協的,我當初就不該答應這樁婚事!”

薑榆靠在賀庭嶽懷中,難受得閉上眼。

“她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和她說過的,我會給她撐腰,她為什麼不來找我。”

範達喜惶恐萬分,無論餘父怎麼打,他都是那一句話。

“我沒殺她!我沒殺她!”

無論他做過什麼,餘蘭的死都和他沒有關係。

佟襄冷冷看著他,“你是沒殺她,但你比殺了她還可惡。昨天夜裡,你明明起來了,你也出門了,難道你會沒看到吊在門梁上的餘蘭嗎?”

她聽得很清楚,那聲音就是範達喜的。

夜裡出去上茅房的人不少,院子裡有什麼動靜,大家都能注意到。

但範達喜回來得很快,好似隻是出了個門,立馬折返回家。

如果今早沒有發現餘蘭的事,佟襄不會深想。

從發現餘蘭上吊的那一刻,佟襄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看見了,但你沒喊人,裝作沒看見。範達喜,哪怕那是一個陌生人,你都不該如此冷漠。”

範達喜腦海中驀然浮現昨晚的那一幕。

佟襄沒說錯,他是瞧見了。

起初他不知道是誰,後來憑著衣服認出了。

正因為認出了,他收回了自己想救人的手。

餘蘭不識好歹,連一個小忙都不肯幫他。

隻要她陪那個男人一晚,隻需要一晚!

他能順利升級,漲工資,這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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