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兒,不想把負能量傳遞給欣欣,因而有在刻意收著自己的脾氣。
王美麗過來,隻要沒說出格的話,她都能忍耐。
“你也真是的,生了孩子怎麼不往家裡遞個信兒,我是你親媽,總得過來看看。”
薑榆臉色淡淡,“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王美麗噎了下,想到上次舉報薑野的事,心裡到底有些心虛。
可那也是因為他們姐弟倆不做人!
“薑榆,我聽說你要請人帶孩子?”
薑榆嗯了聲,抬眼看她。
“你想說什麼?”
王美麗咽了咽口水,“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要給錢,你還不如把錢給我,我過來幫你帶欣欣。”
薑榆冷淡地拂開她的手,“不用,我這裡有人幫忙,用不著你。”
王美麗對她的態度感到不滿,“彆人還能有我這個親媽仔細嗎?我好心來幫你,你還拿喬起來了。”
薑榆嗤然,“親媽?你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你是我親媽。孩子看夠了就走吧,彆杵在這兒了。”
王美麗對她的逐客令充耳不聞,問道:“你生了個閨女,小賀有沒有說什麼不中聽的話?”
薑榆不解,“他為什麼要說不中聽的話?”
“當然是因為你生了個閨女啊!我當初頭胎生了你和薑婷,被你奶奶念叨了半年,就連坐月子的時候,連個雞蛋都不讓吃!你爸雖然嘴上不說,可他也不高興的。男人嘛,都想要傳宗接代的兒子,生了女兒肯定會不高興的。”
薑榆臉色冷下,“這種臟的臭的,不要在我女兒麵前說。欣欣是我和她爸爸的寶貝,沒人敢在我們麵前說難聽話。”
王美麗嘖了聲,“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你看茉莉生了個兒子,她婆婆高興了,現在對她多好。彆怪我沒提醒你,抓緊調理調理身子,再懷一個。”
薑榆耐心告罄,指著門口。
“給我出去,你說的話我不愛聽,以後也不必過來。”
王美麗惱怒不已,“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那你就當我不識好歹吧,以後養老金我會叫彆人送過去,沒事就彆過來了。”
薑榆這絕情的模樣,真真叫王美麗傷心了。
她不僅傷心,還覺得委屈。
“我不就勸了你兩句,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
“你愛說不說,反正彆往我跟前說,出去!”薑榆語氣淩厲了幾分,嚇得王美麗一激靈。
她不敢多留,罵罵咧咧跑了出去。
才跑出來,就遭到林紅霞的嘲笑。
“哎喲這不是親家母嘛,被你女兒趕出來啦?”
王美麗和她本來就不對付,聽見她陰陽怪氣,直接啐了一口。
“老虔婆,活該你家斷子絕孫!”
林紅霞最受不得彆人提這件事,蹭的站起身,怒瞪著她。
“你再說一遍!”
王美麗哼了聲,“你兒子不能生,還用得著我說!”
薑婷氣急敗壞,趕忙跑出來攔著。
“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王美麗雙手環胸,“我可沒搭理她,是她自個兒犯賤,非要送上來讓我罵。”
她正心情不好呢。
錢老太聽見動靜,暗戳戳在門口張望。
“茉莉她姑,吵吵嚷嚷做什麼,還是早些讓薑榆再懷一個,再生個兒子,不就啥煩惱都沒了。”
王美麗就是因為這個才被薑榆趕出來,心情正不好呢。
誰知林紅霞立馬接話:“我呸!你以為兒子是那麼好生的?也不是人人都有生兒子的命!我看薑榆不行,她命中注定無子,再生也是個女兒!”
王美麗擼著袖子和她對罵:“就算生女兒,也總比你兒子強,你兒子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就是個廢物!”
士可忍,孰不可忍,林紅霞忍無可忍,三兩步跑過去和王美麗掐起了架。
錢老太見狀,連忙上前幾步,還不忘煽風點火。
“你們倆這是做啥,這還是親家呢,擱一起扯頭花,說出去多難聽啊。老林,你彆放在心上,茉莉她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再說了,她也沒說錯呀,你兒子本來就不能生。”
錢老太抓著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說。
“不過薑榆這麵相,看著確實沒生兒子的命,閨女也好,往後找個男人招贅不就行了。”
王美麗聽得煩躁,轉頭推開林紅霞,薅住了錢老太的頭發,啪啪幾個耳光下去。
“賤人,我讓你多嘴!讓你多事!有個孫子了不起是吧,看我不拔了你的舌頭!”
她和林紅霞開始一致對外,逮著錢老太一個人打,打得她哀叫連連。
最後還是徐麗華怕她們把錢老太打出個好歹,才開口攔了下來。
錢老太被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撒潑不起來。
“賠錢!她們把我打成這樣,必須賠錢!”
王美麗再次攥起了拳頭,“錢沒有,但我可以再揍你一頓!”
徐麗華擺擺手,“誰叫你嘴賤!你不說那些話,她們能打你嗎?”
錢老太嘴硬道:“我又沒說錯!”
不過到底還是害怕了,她沒敢再和王美麗杠,灰溜溜跑走了。
薑榆全程聽著外麵的動靜,不做理會。
她看著熟睡的欣欣,心裡無比平靜。
她和賀庭嶽早就說好,隻會生一個。
欣欣這輩子就是她唯一的孩子。
薑榆拉著她的小手,心口漲得滿滿的。
到了晚上,賀庭嶽回來。
“我聽說,嶽母今天過來了?”
薑榆點點頭,“來了一趟,說了幾句話又走了。”
賀庭嶽雖然沒聽見,猜也能猜到,王美麗說話不會好聽到哪裡去。
他放下欣欣,轉而抱住了薑榆。
“不用理會他們。”
薑榆環住他的腰身,扯開唇角笑。
“我才沒那麼蠢,把那種話放在心裡。”
賀庭嶽輕撫著她的頭發,“你當然不會,隻是我聽人說,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情緒不穩是正常的,我怕你不高興。”
這時候情緒敏感,一下不高興就會鑽牛角尖,很容易出問題。
薑榆笑吟吟道:“那是旁人,我現在每天都高高興興的。要是能讓我洗個澡,再洗個頭,我就更高興了。”
從她生完心心開始,到現在已經一周過去,她覺得自己都快發酵了。
好在是冬天,這要是夏天,就更難受了。
賀庭嶽對她心軟,肯定願意縱著她,問題是有姚香玲看著。
“媳婦兒,再忍忍吧。”
薑榆嘟著嘴,“你聞聞我的頭發,都餿了!”
賀庭嶽當真聞了聞,“沒有,還香得很!”
薑榆瞪了他一眼,“瞎說八道!就算是香的,可我難受呀!都快長虱子了!”
賀庭嶽見她難受,愈發心疼了。
她生孩子受了苦,他恨不得任她予取予求。
“等姨婆睡了,我出去打水,偷偷給你洗,就在屋裡洗,成嗎?”
薑榆抱著他吧唧一口,高興得不行。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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