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先前隻是隨意聽聽,覺得她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然而現在聽見魏秀茹的話,她來了興趣。
“我做的醜事?那你快說,也讓我聽聽。”
她也想知道自己做過什麼醜事。
魏秀茹看了一眼賀經義,拿不準他願不願意把事情說開。
幾息過後,不見賀經義有回應,她便把話說了下去。
“你以前做過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薑榆,你在和庭嶽結婚之前,處過多少對象,私生活混亂,還去醫院打過胎!”
魏秀茹看著對麵的幾人臉色大變,心裡痛快了。
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
“這些臟事,我實在難以啟齒,要不是你不識好歹,我原本是不打算說的。”
魏秀茹皺著眉頭,“可你忽悠的,是我們賀家人!庭嶽愛重你,心甘情願受你的蒙騙,我們卻不能看著他自欺欺人。”
徐麗華驚愕,張著口,久久不語。
她第一反應是不信。
她和薑榆相處有段時間了,薑榆什麼品性,她還是看得出來。
但魏秀茹說得信誓旦旦,好似真的發生了一般。
徐麗華又驚又疑,偷偷看了薑榆好幾眼。
乍一聽見這話,薑榆是有些生氣的,但更多是疑惑。
魏秀茹是純粹想往她身上潑臟水,還是真的從哪裡打聽到了這些消息。
薑榆歪了歪腦袋,全程根本沒有擔心賀庭嶽會不會因此懷疑她。
“魏秀茹同誌,這些事,你從哪裡知道的?”
薑榆太冷靜,以至於魏秀茹都開始懷疑自己。
難道這些消息是假的?
正常人聽到這些話,難道不應該驚慌嗎?
然而,就連賀庭嶽都沒有絲毫波動。
一個男人,尤其是正常男人,聽見這些話,難道不應該追究真假嗎?
“魏秀茹同誌,你是現在交代,還是等會兒和公安同誌交代呢?”
魏秀茹一怔,結結巴巴道:“什……什麼?”
薑榆正色道:“我是文明人,一哭二鬨那一套實在做不來,有事找公安同誌,沒錯吧?”
魏秀茹險些被她氣笑,這種事找公安,她還要不要臉了?
“薑榆,一定要我把話說那麼絕嗎?你打過胎,身子已經壞了,以後都生不了孩子。我這些話是真是假,隻要你去醫院一檢查,自然就知道了。”
徐麗華心裡咯噔一聲,薑榆和賀庭嶽結婚這麼久都沒懷上,外頭確實很多人都在說她不能生。
難道是真的?
薑榆再次問道:“你從哪裡打聽的?”
魏秀茹冷哼,“你去醫院檢查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徐麗華:“!!!”
薑榆去醫院檢查這件事,也不是秘密。
可看薑榆絲毫不慌的樣子,她心裡搖擺不定。
薑榆哦了一聲,“所以是醫院的人跟你說的。”
她覺得不對勁,要是她檢查的醫院傳出來的消息,怎麼會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
賀飛燕連話都懶得說,這種無稽之談,也就魏秀茹這種沒腦子的人說得出口。
她直接抬腳走了出去。
謹記薑榆的話,出了事找公安同誌總不會有錯。
魏秀茹一心撲在薑榆身上,沒注意賀飛燕去哪裡。
今天好不容易來一趟,她肯定要抓住機會把薑榆的名聲搞臭。
“薑榆,你現在識相和庭嶽離婚,這些事我們都不會往外傳。”賀經義一副很大度的模樣。
薑榆撐著下巴,還在想究竟是誰傳出來的。
醫院的人不至於這麼蠢吧。
沒等薑榆給出回應,外麵的林紅霞開始嚷嚷起來。
“我可沒騙人,我家向雲打聽得真真的,就是薑榆!”
“看不出來吧?我以前也看不出來她是這種人啊!”
“她不能生,指不定是之前玩得太過火,壞了身子。”
“小賀也是慘,娶了個這樣的媳婦兒。”
她沒遮掩,甚至故意抬高了聲音,恨不得整個家屬院的人都能聽見。
這樣難聽的話,是連徐麗華聽了都會罵的程度。
薑榆正尋思著自己懷著孕動手會不會不太好,轉眼就聽見外麵鬨了起來。
幾個清脆的巴掌聲傳來,而後是林紅霞歇斯底裡的尖叫聲。
薑榆暗道不妙,連忙跑了出去。
結果出去一看,竟然是吳月跟林紅霞打了起來。
彆瞧吳月瘦瘦小小,但爆發力驚人,和林紅霞打起架來也不落下風。
薑榆一時有些無奈,哭笑不得。
“徐大媽,快幫我把人分開!吳月身體不好,要是出了個好歹,林阿姨這條命都不夠賠的。”
徐麗華心裡直嘀咕,你自己怎麼不上。
不過嘀咕歸嘀咕,她還是上去拉架了。
畢竟吳月身體不好,她沒敢碰她,拉的都是林紅霞。
結果徐麗華一摻和,吳月更猛了,把林紅霞頭發抓下來一大把不說,還連續扇了她好幾個耳刮子。
林紅霞怒罵:“徐麗華你拉偏架!枉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你竟然幫著外人欺負我!”
徐麗華:“……”
她真沒想過拉偏架。
付向雲瞧見自家老娘挨揍,又氣又急。
她沒想把事情鬨這麼大的!
“媽,你彆打了!”
林紅霞轉頭又開始罵她:“你瞎了還是聾了,是她要打我!”
吳月氣喘籲籲,臉紅脖子粗,怒視著她。
“要不是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能打你嗎?你這張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屎尿屁,說出這麼臟的話來。”
這段時日跟著賀飛燕,她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
薑榆見吳月氣得不輕,心情有些安慰,總算沒養出一個白眼狼出來。
但又擔心把她氣出個好歹,朝著她招手。
“吳月,過來。”
吳月麵色潮紅,小臉緊繃著。
她皮膚白,臉上有丁點紅,瞧著就特彆明顯。
一張臉紅到了脖子,都快氣到冒煙了。
薑榆看見她脖子上幾條指甲劃傷的血痕,眉頭一皺,抬手給她理了理頭發。
吳月怔住,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她給自己綁頭發。
“這麼生氣做什麼?”
吳月咬著唇,“你難道不生氣嗎?”
“生氣,可也不值得你動手,要是留疤怎麼辦?”
薑榆輕輕按了按她脖子上的血痕,吳月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傻不傻。”
吳月憋著眼淚,“她說話太難聽了。”
薑榆輕笑,“你怎麼知道,她說的話就是假的呢?”
吳月仰頭看著她,不知道,但她下意識就覺得是假的。
她恍然發現,原來自己對薑榆已經信任至此。
她已經無條件相信薑榆了。
“真的假的又有什麼所謂,這是你的**,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不是你什麼人,憑什麼在背後說三道四?”
無論真假,薑榆對她好是事實。
本質上來講,她不在乎真假。
薑榆由衷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彆氣了,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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