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實在忍不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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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庭嶽撿了鞋子回來,很快察覺到了薑榆的不對勁。

“怎麼了?”

薑榆抬起臉,小臉慘白,眼眶蓄起了淚。

她緩緩抬起手,“那……那裡……”

賀庭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瞧見一張滿是血跡的臉龐。

這張臉是青紫青紫的,瞪大了兩隻眼珠子,好似在回看他。

賀庭嶽第一時間捂住了薑榆的眼,“乖,彆看,也彆想。”

薑榆經受了接二連三的驚嚇,心態不由得有些崩潰,撲在他懷裡哇哇大哭。

“我這是什麼悲慘經曆啊,再也不想上山了。”

賀庭嶽又好氣又好笑,到底還是心疼她,安撫了她許久。

“我先送你下山。”

薑榆抽噎著,“那你呢?”

“我還得上來,野豬還沒處理。”

薑榆蔫蔫地耷拉著腦袋,把臉埋在他懷裡。

賀庭嶽安撫好她,先扒開那些枯草,露出裡麵藏著的人。

他沉著眼,伸手探了探,人已經沒了氣息。

薑榆忍著害怕問道:“怎麼樣了?”

“初步判定死於他殺,我先送你下山,等會兒再來處理。”

薑榆咬著唇,趴伏在他背上,不敢回頭。

賴六子和鐵牛正好扛著一頭野豬下來。

“嶽哥,你那頭野豬還躺著呢!”

賀庭嶽道:“等會兒我再上來一趟。”

賴六子和鐵牛麵麵相覷,不明就裡。

快到山腳下,薑榆才低聲說起自己知道的事。

“這邊以前有個破廟,早就沒人了,上一年卻有外地來的僧人在那裡住下,因為薑婷求子的事,突然有名起來。我剛才和寺廟的住持打了個照麵,發現他是個嫌疑犯,和這幾年的一樁連環殺人案有關。”

藏在了寺廟當住持,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難怪公安找不到。

薑榆不想回憶,卻不得不回憶剛才見過的那張臉。

“他是……韓天華的手下,我記得他明明和張春花在一起,說要上山找寶藏,怎麼就……”

前一刻她還看著的活生生的人,現在卻丟了性命。

薑榆從未有過一刻覺得,這世界有如此殘忍的人。

“媳婦兒,你確定那個住持,是殺人犯?”

薑榆咬著手指,隻有疼痛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王雲珊給我看過畫像,那是一張沒有任何記憶點的臉龐,除卻左耳上有兩顆痣,一紅一黑,十分惹眼。”

要說確定,她肯定是不敢確定的。

可世界上哪裡有這麼湊巧的事。

湊巧他左耳上有兩顆痣,湊巧這邊發生了命案。

賀庭嶽背著薑榆,先來到了何有福家中。

才進院子,便聽見劉君美驚詫道:“這是怎麼了?受傷了?”

薑榆從他背上下來,臉色還有些白。

“伯娘,我們……”

她才開口,轉眼瞧見住持和何有福並肩從屋裡出來,

薑榆聲音一頓,心緊緊揪起。

住持臉上掛著溫和的笑,麵上瞧著慈善,卻叫薑榆背脊發寒。

“我剛才被野豬追,嚇得摔了一跤,野豬被賀庭嶽打死了,還在山上呢。”

賀庭嶽握著她的手,沉著鎮靜。

“有福伯,麻煩你照顧一下薑榆,我還得上山一趟,把野豬抬下來。”

何有福麵帶喜色,“庭嶽好本事,竟然能弄到野豬,我叫人跟你一起。”

“不用,六子和鐵牛那邊還有一頭,有福伯幫著處理吧。”

沒想到一次有兩頭野豬,何有福咧著嘴笑個不停。

“好好好,我喊人過來殺豬!”

住持看著賀庭嶽的身影,若有所思。

“隊長,那我就不打擾了。”

何有福連連點頭,“雪天路滑,住持小心著些。”

住持才走出門,隻聽見砰的一聲,腦袋巨疼,就這麼倒了下去。

薑榆緊張地握著手臂粗的棍子,欲哭無淚。

“對不起,我真的好怕,實在忍不住,能不能先把他給綁了。”

賀庭嶽:“……”

冷不丁把一個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的殺人犯腦袋開了瓢,說她害怕,他都不信。

他都想扶額了,“有福伯,拿繩子過來,給他綁了,順便叫人去報警,這人是嫌疑犯,涉嫌殺害多名無辜性命。”

薑榆連忙補充一句:“他還剛殺了人,屍體就在山上藏著!”

何有福、劉君美:“?”

劉君美最先反應過來,進屋拿了繩子。

賀庭嶽先把人給捆了,五花大綁,確保他掙脫不了。

劉君美衝著發呆的何有福喊道:“愣什麼,快叫人去報警!”

何有福猛然回過神,“不對呀,他是寺廟裡的住持,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薑榆道:“有福伯,他要不是在山上寺廟裡藏著,早就被公安抓了。”

正因為平時都在山上,甚少人見過。

不然他這左耳上的特征,叫人看一眼就能記住。

薑榆突然動手,打破了賀庭嶽的計劃。

“我等公安過來,再上山。”

住持是殺人犯,那他手底下那些人呢?

賀庭嶽有理由懷疑那些人也是亡命之徒。

劉君美看著暈著的住持,心裡慌慌。

這麼一個看著和善的人,竟然會是殺人犯。

“有福,還是把他丟到的雜物間吧,我看著害怕。”

薑榆立馬道:“雜物間太暖和,我們又沒辦法時時看著,就把他放這兒,凍死他!”

她記仇極了,可沒忘記自己今天被他嚇了多少回。

何有福點點頭,“就讓他在院子裡待著,我們進屋去,外頭太冷。”

劉君美忙拉著薑榆,心想這閨女也是個虎的,連殺人犯都敢打,也不怕被人報複。

他們才進屋不久,住持就醒了。

他躺在地上,望著昏暗的天空,眼底猙獰一片。

還是他小看了這些人,才在薑榆這裡吃了虧。

沒想到小小的一個村落,竟有人能認出他來。

“唔……”

他掙紮了一下,發現身上結結實實綁著麻繩。

如果不是有人主動給他解開,他是不可能逃脫的。

“隊長,隊長!你們綁著我做什麼?”

何有福沒提他的身份,隻說:“等會兒公安就來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們為什麼綁你。”

住持閉上眼,腦袋陣陣悶疼。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你們興師動眾,還叫來了公安。”

薑榆從裡麵走了出來,目光落在他的左耳上。

“孫彪,你真不知道為什麼嗎?”

住持肉眼可見僵硬住,目光從何有福,落到了薑榆身上,驀然笑開。

“孫彪?你在叫我嗎?小同誌,你認錯人了。”

薑榆:“有沒有認錯,等公安到了,自然清楚。”

住持臉色微沉,“僅憑你的猜測,就把我捆起來,這沒道理。”

薑榆可不管有道理沒道理,反而問道:“你和張春花是什麼關係?”

“張春花?我不認得她。”他矢口否認。

“她去寺廟求子多次,回回都在寺廟裡住上幾日,你竟然不認得?”

住持臉色僵住,怎麼說都是錯,乾脆閉上眼,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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