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曆年月0日。
清晨。
全副武裝的羅牧背上了裝滿了工具的背包。
背包內什麼多種型號的冰鏟、冰鎬比比皆是,還有裝滿了一個工具箱的不同雕刻刀,替換的防寒服、手套和裝滿了水的複數噴壺也都準備好了。
智揮猩說羅牧是差生文具多,羅牧沒法反駁。
畢竟,在技術層麵上,自己確實跟那些大師還有著不少的差距。
一如既往的關注著鋼鎧鴉它們配送完哞哞鮮奶、羊奶以及奶製品後,羅牧又收到了智揮猩發回來的交易成功的信息。
阿楓那邊為了這點原料也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
不僅每日安排專人等待,還有專門的直達冷鏈貨車最快速轉移原料至派舒蕾慕滋的門店中。
今天讓智揮猩跟過去就是為了避免三毛和人類之間的交流障礙,目前看來,再讓智揮猩跟上幾次,三毛應該就能獨立為這位特殊的客戶送貨了。
噠噠噠——
身後響起清脆的馬蹄聲,聲音不急不緩,說明其主人目前的心境應該是頗為悠閒的。
羅牧轉身看去,當他看見那眼熟的身影時,並不感到意外。
果然是蕾冠王。
把科斯莫古交給奧利瓦幼兒園後,蕾冠王便騎著雪暴馬,抱著六尾趕了過來。
羅牧從蕾冠王懷裡接過沉沉睡了一覺,看樣子已經成功消去疲勞,也不糾結極光幕了,看起來活潑了不少的六尾。
被羅牧托著屁股抱起的六尾搖晃著蓬鬆的尾巴,用小爪子扒拉著羅牧的手臂,滿臉期待。
“繆嗚!”
終於要去真的雪山玩辣!
一覺醒來,六尾突然發現前幾天自己的執著就像個笑話一樣,就像是羅牧說的那樣,一切的前提都是過得開心才好。
比起倫琴貓它們那樣熱愛戰鬥和訓練,並通過成長來獲得成就感的生活方式,六尾覺得自己還是快樂一點最好。
至少現在它是這樣想的。
羅牧看向蕾冠王,左右看了看,問,“靈幽馬不一起去嗎?”
蕾冠王搖了搖頭,“它要守著自己的田地,似乎是因為幽靈係能量沉澱過多的緣故,那塊田在夜晚很吸引幽靈係寶可夢。”
“你知道的,前幾天它發現自己的黑蘿卜被禍害了一半,啃得殘缺不全時有多生氣。”
羅牧還沒說話呢,雪暴馬就發出了幸災樂禍的叫聲。
關於在互相落井下石和嘲笑這方麵,鬥了幾千年的雪暴馬和靈幽馬是誰也不服誰。
被蕾冠王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雪暴馬才老老實實立正,做出一副已老實的模樣。
羅牧也很理解靈幽馬的想法,微微頷首,“這樣也好。”
幽靈係寶可夢在隱匿方麵的能力著實厲害,有些天賦異稟的家夥還能直接隱身並消除氣息,這麼大一個農場,稍不注意的話,這些家夥真的能混進來。
這兩天出門,有靈幽馬在農田那邊看著也放心一點。
接著,羅牧又檢查了一下有沒有遺漏某隻寶可夢沒有帶上。
蒼炎刃鬼、謎擬丘、雷吉艾斯以及穿山王夫妻都在精靈球裡好好待著的。
再加上隨身跟隨的六尾和蕾冠王與雪暴馬,稍顯豪華的冰雕大賽陣容就湊齊了。
本來羅牧還想帶上快龍的。
他想,等後麵冰雕做的差不多了,直接讓快龍刮個風,微操一下,用高速轉動的風刃進行一個拋光,多方便呀。
但又轉念一想,反正這次出行靠蕾冠王,給一直跟著自己到處移動的快龍放個假也是不錯的選擇,羅牧便放任快龍和倫琴貓待在農場裡修煉了。
片刻後。
眼看著時間已經逼近八點,羅牧和蕾冠王便準備啟程了。
倒也不是時間緊迫,距離大會正式開始的十點還有不少時間,主要原因是,隨著太陽的升空,已經換上厚實防寒服的羅牧已經感覺自己在冒汗了。
蕾冠王略顯無奈的朝已經貼在雪暴馬身上的羅牧說道:“是這個地區最大的雪山群,對吧?”
“對,儘量選擇半山腰的地方降落吧。”正忙著全力散熱的羅牧回道。
蕾冠王微微頷首,閉上眼睛,鋪開精神能量搜尋起了霜抹山的位置。
不一會兒,它低聲道:“找到了。”
話落,蕾冠王強大的精神念力扭曲空間,帶著他們朝另一端的坐標移動而去。
隻是眼前一花,羅牧就發現周圍的景象完全變了。
比起之前的炎熱,周圍的空氣幾乎是瞬間變得寒冷了起來。
看著周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在六尾雀躍的叫聲中,羅牧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霜抹山到了!”
霜抹山山腰。
一片相當寬敞,地勢基本上都很平坦的白雪皚皚的雪地上。
這裡罕見的聚集了不少的人群。
這裡被象征性拉起的隔離帶環繞,受到聘請的訓練家在周圍巡邏,若是有野生寶可夢朝這邊移動,那就出手攔住或驅逐對方。
再怎麼說霜抹山也是整個帕底亞地區裡相當危險的區域,在這裡舉辦夏日冰雕大賽,參賽選手、評委以及一些專門過來觀看的冰雕藝術愛好者的安全就是主辦方必須考慮的事情了。
故而這次的主辦方「世界冰雕藝術協會」托了關係聯絡上帕底亞聯盟,並借調了一位八大道館的館主作為高端戰力坐鎮。
帕底亞官方推薦的第八道館,霜抹山道館的道館館主,前單板滑雪職業運動員——被稱作「絕對零度酷炫技」的冰屬性專家古魯夏!
此時,古魯夏正安安靜靜的待在露天會場中,哪怕有人向自己搭訕也隻是冷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吭聲。
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停留在關注會場的安危之上。
反正作為古魯夏王牌的七夕青鳥此時正在天空上警戒,擁有不錯視力的七夕青鳥能夠提前發現所有可能靠近的威脅。
並且因為七夕青鳥是龍與飛行係寶可夢的緣故,必要時刻,七夕青鳥還能搭載古魯夏快速移動支援某處。
所以,比起浪費自己的注意力關注七夕青鳥能單獨做的更好的警戒工作,古魯夏更在意今天的參賽選手有著誰。
通過主辦方給的粗略數據,古魯夏大概知道參賽者有大概五十多個人。
但這五十多個人裡,是否有著他認識的熟人就不得而知了。
古魯夏的目光不斷在選手報道的入口通道那裡遊離,很可惜,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看見自己認識的熟人。
作為前運動員,古魯夏跨領域認識藝術方麵的專業人士似乎有些奇怪。
但隻有古魯夏自己知道,在作為運動員出名前,他甚至連練習滑雪的地方都是借用的隔壁冰雕藝術家的地盤一角。
拜此所賜,古魯夏在欣賞冰雕方麵也有一定的水平,也是曾經的經曆,他才接下了這個任務。
不然,此時保護會場的人多半會是距離會場更近的冰櫃道館館主萊姆了。
就在古魯夏默默回憶著那位帶著雪絨蛾的成熟身影時,他突然在選手報道的入口通道那裡看見了一個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身影。
抱著六尾的羅牧,以及他身邊跟著的一隻騎著不知名白馬的大頭寶可夢。
他也要來參賽?
或許是因為感到了意外,古魯夏那略顯波動的目光被羅牧逮了個正著。
看見古魯夏,羅牧並不覺得意外。
剛剛在報道時就聽說了這次大賽專門邀請了一位道館館主做安保工作。
整個霜抹山上就倆道館,不是萊姆就是古魯夏咯。
古魯夏的外貌相當清秀,甚至可以說有著一種中性美。
再加上他在雪山上很喜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最多露出半個腦袋,就連脖子和下半張臉都被厚實的圍巾遮擋住,還留有一頭長發。
導致第一次見到他的人,都會以為他是女生。
再加上他處於無精打采的狀態下時,聲音會很輕很冷,導致不少人跟他說話時,甚至以為自己真的在麵對一位女性。
好在羅牧在產生這種錯覺前,就因為看見了古魯夏的真實麵容而徹底不會將他認作女士了。
——鬼知道為什麼放下圍巾後,古魯夏竟然能十分絲滑的從中性美,轉變為看起來甚至有點硬朗風的俊帥小夥。
見羅牧主動朝這邊走來,古魯夏乾脆朝他揮了揮手,輕聲問道:“你怎麼會想起來參加這個大賽?”
羅牧以山魈舉辛巴的動作把六尾舉起,一臉理所當然道:“過來體驗生活,記錄美好瞬間的啊。”
說著,羅牧還晃了晃脖子上掛著的相機。
古魯夏:“.”
也對,這家夥現在已經退役了,誰都沒他閒。
講句實話,古魯夏對羅牧的觀感中,恨鐵不成鋼和微妙的羨慕占據了大多數。
明明作為訓練家而言擁有那麼出色的天賦,為什麼說不當訓練家就不當了呢?
每每想到自己因為重傷留下的後遺症,導致再也無法進行熱愛的單板滑雪運動。
曾經熱血的性格也因此而冰封的古魯夏偶爾也會在心裡幻想,若是自己實際上是玩膩了單板滑雪才選擇退役,偶爾興致來了還能玩上幾把就好了。
因為對羅牧的觀感極為複雜,導致古魯夏一邊厭棄自己略顯陰暗的小心理,一邊在跟羅牧的交流中充滿了心虛。
就像是不久前羅牧突然打電話過來,向自己請教「極光幕」的訓練方式時,古魯夏慌了好久才接的電話。
如今想來,或許那時就已經有了羅牧要參加冰雕大賽的征兆。
不過極光幕嗎?
那個人的極光幕可是招牌啊,羅牧難道是想要模仿嗎?
古魯夏沒有細想,目光先後落在了六尾、雪暴馬和蕾冠王身上,在蕾冠王身上停留的最久,像是在辨認蕾冠王究竟是不是冰屬性寶可夢一樣。
片刻後。
古魯夏用一跟羅牧對話,就會不由自主變得更加僵硬和冷淡的聲音問道:“它們是你後來收服的冰屬性寶可夢?”
古魯夏記得,羅牧挑戰聯盟時,隊伍裡沒有冰屬性的寶可夢才對。
是為了參加這次冰雕大賽特地去收服的嗎?
作為冰屬性專家,在阿羅拉地區被發現的冰屬性六尾古魯夏是認識的。
可另外兩隻.還是一隻寶可夢,古魯夏就不認識了。
“隻有六尾才是。”羅牧用嫻熟的抱貓手法托著六尾的小屁股,看向身旁的蕾冠王,“它是我的朋友蕾冠王和它的愛馬雪暴馬。”
蕾冠王朝古魯夏點了點頭,本來想通過心靈感應說點什麼,但在蕾冠王將視線落在古魯夏身上時,像是發現了什麼,專注的蕾冠王一下子就不吭聲了。
雪暴馬則拿著鼻孔對著古魯夏。
除去蕾冠王,以及自己的衣食父母羅牧,和那些打不過的家夥之外,雪暴馬向來是不給任何人好臉色看的。
“蕾冠王和雪暴馬”
古魯夏默念這兩個名字,感到了濃重的違和感。
視覺告訴古魯夏,麵前騎在雪暴馬身上的蕾冠王是兩隻寶可夢。
但對方的氣息又極為詭異的融合在一起,沒有一點破綻。
古怪的很。
或許是麵對羅牧時,始終會感到有些尷尬。
古魯夏打算找個理由開溜了。
但它他還未開口,反倒是眼前的蕾冠王忽然開口,緊接著一道精神波動湧入了他的腦海裡。
古魯夏奇異的發現自己竟然能聽懂蕾冠王叫聲中蘊含的意思了。
蕾冠王問。
“你曾經受過傷?”
一時間,紛亂的思緒在古魯夏的腦海裡橫衝直撞,讓他有了不小的混亂感。
古魯夏的第一反應是蕾冠王怎麼知道自己曾經受過傷的?
接著,他又意識到了更加不對勁的地方。
蕾冠王說話了!
難道是心靈感應?
就在古魯夏陷入混亂時,蕾冠王又道:“你的雙腿和腳踝、腳掌有些過於脆弱了,似乎不能支撐你進行激烈的運動了?”
一旁的羅牧聽著蕾冠王的聲音,本來還有些費解蕾冠王突然提這個乾什麼。
但當他想起古魯夏好像曾經是單板滑雪職業運動員來著的,後麵因為受傷被迫退役了。
於是,羅牧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問道:“難道能治?”
“當然了。”
蕾冠王古怪的看了羅牧一眼,點了點頭。
不是它自傲,除了疾病之外,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隻要吊著一口氣,它蕾冠王都能治好。
羅牧和蕾冠王就像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一樣,一來二去合計之下,直接打算給古魯夏把後遺症治好算了。
反正都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等古魯夏回過神時,他突然發現,自己被某種溫暖的能量所包裹了。
本來古魯夏還有些慌,想要提醒天空上不知為何一直沒對這邊動靜起反應的七夕青鳥過來。
可當古魯夏感受到在日常中時不時就會泛起疼痛,並且格外無力的雙腿正在以一種不現實的速度變好時,他再也無暇顧忌那些事情了。
最初的感覺是陣痛徹底消失,接著,無力感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樣消失殆儘,對於雙腿的感官一直很敏感的古魯夏能意識到,自己的雙腿似乎正在恢複原來巔峰的狀態。
直到溫暖的能量離去,古魯夏還沒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後,仿佛身在夢中的古魯夏震驚的看向蕾冠王,用略顯嘶啞的聲音問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對於自己的雙腿,古魯夏有著極為清晰的認知。
他尋遍了名醫,找到了許多擅長治療的寶可夢,即便如此,也無人有把握讓他恢複到可以重新參加比賽。
羅牧和蕾冠王知道他們做到了何等震撼人心的事情嗎?
蕾冠王道:“觀你似乎對此十分苦惱,我便順手替你治好了。”
像是擔心古魯夏會誤會什麼,蕾冠王又補充了一句,“伱大可放心,這隻是我們的心血來潮罷了,不需要你付出什麼代價。”
“.”
古魯夏沉默了一瞬,將自己求醫不得,無奈退役的事情講了出來,並說道:“哪怕是首席找的最尖端醫療技術專家也治不好我的雙腿,而你們隻花費了短短幾分鐘時間。”
古魯夏甚至在想,自己會不會是被擅長構築幻境的寶可夢給騙了。
但健康雙腿向大腦傳遞的訊號卻又那麼的真實。
他真的分不清啊!
羅牧跟蕾冠王對視一眼,看向古魯夏的眼神又填上了幾分憐憫。
這傷勢可真是害人不淺,看看,好好一個小夥子都分不清幻想和現實了。
把六尾放下,羅牧上前拍了拍身體繃緊,表情僵硬的古魯夏,無奈解釋道:“其他醫生和寶可夢治不好不過是他們的力量還不夠罷了。”
“不知道也慈會長跟你講過沒有,我身邊的蕾冠王乃是伽勒爾地區的傳說中的寶可夢,它擁有這份力量是很正常的事情。”
“傳說中的寶可夢”
古魯夏低聲呢喃,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等這一天,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鋪天蓋地的喜悅將他包裹。
等古魯夏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真的隻是像是扶老奶奶過馬路那樣,隨手做了一件好事的羅牧提了一嘴自己還得參賽,便打算帶著蕾冠王開溜了。
等一下還得在比賽場地裡占一處好點的地盤呢。
這時古魯夏才反應了過來。
不是。
誰家好人帶傳說精靈來參加冰雕大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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