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曲向南坐著私人飛機來到了檀香山的醫院。
“阿黎,”曲向南進入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曲東黎,就著急的問,“你現在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
“你怎麼來了?”曲東黎有點疑惑。
“昨天下午,皎皎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們遇到了危險,我就馬上出發來這邊了,”曲向南滿眼都是關心,“到底怎麼回事,這邊的治安不是挺好的嘛,為什麼會在島上遇到危險?”
“是我的錯,”從外麵進來的何皎皎,低沉的告知詳情,“我那天提議要去一個孤島遊玩,沒想到遊艇壞了,被困在島上一夜,第二天又遇到勒索的歹徒……我們都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不過,現在都平安了。”
曲向南當初畢竟親自策劃了何皎皎的‘假死’一事,如今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曲向南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行了,我這裡沒事,你走吧。”曲東黎對於曲向南當初的所作所為,還是沒怎麼放下,還是不太想正麵跟他交流。
眼看曲東黎此時頭部裹著紗布,腿腳打著石膏,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曲向南感到無比的痛心。
他沒想到,何皎皎剛剛才痊愈,曲東黎又變成這個樣子……
他忍不住反思,如果不是他自己當初的自私,非要插一腳進來把何皎皎轉移到國外,或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悲劇。
這時,曲向南又再次瞧了瞧何皎皎,發現何皎皎這病弱的氣質,似乎跟以前那個輕狂的‘小狐狸精’不是同一個人了,他更覺得有些愧疚。
似乎是在這一瞬間,曲向南就突然想通了,對何皎皎的偏見也消失了。
“皎皎,你這邊身體恢複的怎樣?”曲向南略表關切的問。
“還好。”何皎皎一想到自己的後遺症,心頭又添了分愁緒。
“這一年,是我的錯,”曲向南當著曲東黎的麵,沉重的對何皎皎道歉,“我不該自作主張,強行拆散你們夫妻倆,說是話,看到你能恢複到現在的模樣,我由衷替你們感到高興。”
“謝謝董事長,”何皎皎不太習慣曲向南這種親切的姿態,寧願他像原來那樣冷言冷語還好些。
“以後不要叫我董事長了,你跟阿黎是夫妻,就叫我大哥吧。”
曲向南又大方的表示,“回去後,我幫你們籌劃一場婚禮,你們都結婚這麼久了,還沒有正兒八經辦婚禮呢,”
“這個——”何皎皎無奈的笑笑,“謝謝您的好意,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等阿黎的身體先恢複再說吧。”
“嗯,”
畢竟是親兄弟,曲東黎再怎麼怨恨曲向南,但看他在危急關頭總會第一個趕來關心自己,還正式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對這個大哥也沒多大的情緒了。
他悶聲對曲向南說,“我死不了,不用在這裡浪費表情,有空的話去警局那邊打聽一下案情。”
“好,”曲向南已經得知他在島上殺了一人,重傷兩人的事情,雖然說是正當防衛,但會不會牽涉到刑事案件,還真說不清。
畢竟,他去年在澳洲的那場烏龍‘強奸案’就足夠令人心力交瘁了,這次必須要提前找律師介入。
等曲向南離開病房後,病房的護工又送來了營養餐。
何皎皎在病床前坐下,端著那碗清淡的白粥,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覺得不燙了再喂到他嘴裡,“……”
平生第一次被麵前的女人溫柔相待,曲東黎一邊喝粥一邊看著她,仿佛不認識她似的,很不習慣。
此時此刻,他不禁回憶起以前受傷住院時,這個女人在旁邊翹著二郎腿,吃著麻辣燙,還故意對他冷嘲熱諷。
那時的她,雖然很囂張很可惡,卻滿滿的生機和活力……如今這張麵孔,雖然盛滿了柔情,卻令他有些悵惘,又十分的心疼。
他暗暗在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治愈她……
“放下吧,我自己來吃。”他說到,“我不想你太累。”
“喂你吃個飯有什麼累的,我在你眼裡已經這麼弱不禁風了嗎?”
“不是,”
他滿目深情的,“我隻是希望,你還像原來那樣‘沒心沒肺’的對我就好了。以後的日子,是我照顧你,不該你來照顧我,隻要你開開心心的,這比你做任何事都重要。”
“……”接觸到這柔情的眉眼,何皎皎有些扛不住。
“對不起,”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總是忍不住對他道歉,“我總覺得,我自從進入了你的世界,你的日子就沒有安寧過,是我一次次害了你——”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曲東黎閉了閉眼。
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認,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場冷暴力,何皎皎不會遭遇後麵一係列災難,以至於,讓他自己也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意思了。
老天給了他一次又一次機會,他未來隻想傾儘所有來彌補這個女人。
“回去,我們舉行婚禮,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我要告訴全世界,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讓所有人都知道何皎皎是我老婆。”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像是在用這件事來討好她似的……
但何皎皎隻是勉強笑了笑,眸子裡始終漾著一抹憂愁。
“算我求你吧,”她悲哀的說到,“我不想辦這個婚禮,真的不想,我這個病你不是不清楚,隨時隨地發病,”
“如果我穿著漂漂亮亮的婚紗,跟你手挽著手進入婚禮殿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我們宣誓的時候,我突然間發病抽搐是個什麼場景?到時候全世界都知道你曲東黎取了個有癲癇的妻子,在背後看你的笑話……”
“所以,我們還是像原來那樣隱婚吧,低調的過自己的日子,你什麼時候厭倦了,我隨時簽字離婚都可以,絕不勉強!”
曲東黎沉默下來,“……”
他很清楚,何皎皎說的話不無道理,如果在她在大喜的日子發病,那這個婚禮就失去了原有的意義,對所有人都是一種傷害。
“聽你的,”他故作輕鬆笑笑,“那就等你痊愈了,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時候,我們再補辦婚禮。”
“嗯。”
她轉移話題,“你傷的這麼重,就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才是重中之重。”
曲東黎確實是有些體力不支,頭也痛的不行,勉強吃了幾口粥後,不得不躺下去睡覺。
到了晚上的時候,曲向南又來到了病房,一起來的還有兩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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