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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倒背著手嗬嗬笑道“本王找你來是商量一件大事。”
“王叔還是不說為好!”滿達海似是提醒,又似是警告。
其實不用多爾袞說,他已然猜出了多爾袞的想法。
無非是想趁著濟爾哈朗打敗仗的功夫拉攏他,在朝堂上爭權奪利。
他身為大清的禮親王,正紅旗的旗主,理應要效忠朝廷和皇帝。
而不是眼前這位王叔。
“滿達海,”多爾袞見狀直呼其名,“本王這次來隻說一句話,你聽還是不聽?”
滿達海猶豫了很久,本著左耳聽右耳朵冒的想法點頭道“王叔請講。”
“明日朝會上會有一場沒有血腥的廝殺,本王希望你不要站隊,保持中立!”
“嗯?”滿達海非常意外,“王叔此話當真?”
“本王親口所說還能有假?”
“如果這樣的話,王叔根本不用親自登門,派人來送個口信就行。”滿達海放下緊繃的神經,緩緩說道。
“那可不行,”多爾袞搖頭,“你不但是大清的親王,還是本王的賢侄。於情於理,本王都該親自來一趟。”
“王叔太可氣了,”滿達海有些受寵若驚。
見滿達海放下了戒心,多爾袞又閒聊幾句後忽然問道“賢侄,明天的朝會你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滿達海一怔,“準備什麼?”
“被奪職問罪啊!”多爾袞兩手一攤,似是提醒,又似是警告道“李定國兵臨沈陽城下,先是殺了何洛會,害死孔有德,然後又將遼陽和海州城的糧草全部燒毀。”
“此等奇恥大辱,賢侄不會忘了吧?”
“這”滿達海之前一直在防備多爾袞,確實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現在多爾袞舊事重提,頓時讓他重新陷入了困境。
看著滿達海糾結難受的樣子,多爾袞火上澆油“其實這些責任並非都是賢侄的,濟爾哈朗至少要承擔一半,畢竟你隻是他麾下的將領,而他才是統帥三軍的大將軍!”
一半?
一半也不受不了啊!
如果按照豪格兵敗寧遠後被幽禁在府的標準計算,他滿達海被奪去爵位都是輕的,甚至會下獄。
畢竟豪格隻損失了兵馬,而他既損失了兵馬,也丟掉了八旗,大清以及皇帝的顏麵。
想到這,滿達海內心開始翻滾。
他正要向多爾袞請教該怎麼做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中了多爾袞的詭計。
他和濟爾哈朗確實有罪。
但大清現在的情況非常嚴峻,缺兵缺將更缺統帥!
除非福臨突然發瘋,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搞內鬥。
換個思路。
他和濟爾哈朗一共掌握了四個旗,隻要他們二人聯合起來,福臨也動不了他們。
想清楚這個道理後,滿達海站起身說道“王叔的好意侄兒心領了,有罪就是有罪,侄兒願意承擔後果!”
“你確定?”多爾袞也站起身,目光中滿是威脅。
“侄兒確定,”滿達海毫不在意。
“那好,明天本王可就不給你求情了。”
“額”滿達海又有些慫了,“都是一家人,王叔為何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不是,”多爾袞很是無奈,“幫你求情你不願意,不幫著求情也不行,你到底要本王怎麼做?”
“王叔到底想乾什麼?”滿達海的話不再繞來繞去,開始直來直往。
“不要站隊,保持中立!”多爾袞重複之前的話。
“侄兒隻會忠於大清和當今皇上。”
“沒讓你背叛大清和皇上。”多爾袞承諾。
保持中立,不背叛大清和皇帝。
這個條件與滿達海的本意一致,所以他點頭同意了“侄兒明白了,明日還請王叔在皇上麵前幫忙求情。”
“放心,本王說到做到。”多爾袞說完之後起身告辭。
隨後他來到了羅洛渾府上。
羅洛渾一直待在盛京,既沒有參與廣寧與大淩河的戰事,也沒有把柄落入多爾袞手中。
所以多爾袞的策略是利誘!
多爾袞在遼南的主業是什麼?
根本不是打仗,而是走私!
因為明軍並未在遼南發起大規模海戰。
願意掙錢的商人可不止鄭芝龍一個,還有很多其他人。
他們用遠洋商船打著去日本貿易的旗號,將貨物送到了多爾袞手裡。
多爾袞水師每天的任務是出海尋找安全的航道,然後告知走私的商人。
承諾給錢,給糧,給煙,給火器和火藥後,羅洛渾也和滿達海一樣保持了中立。
正紅和鑲紅兩旗被多爾袞親自搞定。
走出羅洛渾的府邸已是傍晚時分。
多爾袞沒有繼續按照範文程的計劃行事,而是先回府沐浴更衣。
然後帶著幾個裝滿香皂,細鹽還有煙的大木箱子,啟程前往皇宮。
福臨是正黃和鑲黃兩旗的旗主,想搞定他根本不可能。
但福臨是個年幼且孝順的兒子。
所以隻要搞定了那個人,就能間接搞定福臨,進而搞定正黃和鑲黃兩旗。
入夜時。
多爾袞來到鳳凰樓,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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