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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爾哈朗抽出佩刀,高高舉在空中:“傳令各部,向明軍發起佯攻!”
令旗揮舞,號炮轟鳴。
數不清的八旗兵朝著明軍發起了進攻。
首先遭到進攻的是吳三桂。
此時他剛修好浮橋,還沒來及進攻就遇到了八旗兵衝陣。
他們先是隔著河射出兩輪箭矢,再次毀壞浮橋後退了回去。
緊接著他們向東南方向迂回,繞到了王永吉的側麵發起了佯攻。
吳三桂被困在三麵環水,一麵臨山的狹長地帶。
無法及時後退支援中軍,隻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告知王永吉。
“報!”探馬跑到王永吉身邊:“建奴數萬騎兵毀壞浮橋,繞過先鋒大軍,向我軍側翼襲來!”
“吳三桂呢?他在乾什麼?”王永吉怒問。
吳三桂的先鋒部隊高達三萬餘人,是平遼大軍的戰力擔當。
讓他打先鋒是為了擋住建奴的兵鋒。
現在可倒好,不但沒擋住建奴,反而被對方殺到中軍附近。
“吳三桂總兵被困在前方三麵環水,一麵臨山的狹長地帶。由於浮橋被毀無法前進,正在集結兵馬向中軍靠攏。”探馬回答。
“告訴他立刻重新鋪設浮渡河。中軍不用他管,本督自會安排人迎敵。”王永吉沉著回答。
“末將遵命,”探馬飛奔離去。
“傳令劉肇基,李性忠,命他們護住中軍兩翼,伺機而動。”
轟隆——
馬蹄踩在地上,猶如戰鼓在擂動。
喊殺聲中,無數八旗兵縱馬而至。
此時李性忠和劉肇基的騎兵還未得到軍令。
他們不能一動不動,否則有怯敵之意會損失士氣。
也不能亂動,否則會打亂中軍部署,影響整個戰局。
於是劉肇基和李性忠分彆派出小股騎兵前去誘敵,試圖將他們引到步兵軍陣附近。
明軍步兵早已原地結陣。
隻要八旗兵進入射程,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進行攻擊。
八旗兵並未上當,而是呼嘯著在遠處騎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中軍吸引了過去。
此時屯齊出動了。
他先是派出數支小股部隊驅趕明軍探馬。
這麼做雖然無法阻止明軍探馬查探消息,但是可以縮短他們偵查的距離,壓縮留給賀錦的反應時間。
“報,已將明軍探馬驅趕至五裡之外。再往前是明軍的活動範圍,未敢深入。”探馬將消息報告給屯齊。
屯齊點頭,將左手的軍弓高高舉起,“殺!”
“駕!”說完之後,他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這五千輕騎兵是八旗兵精銳之中的精銳。
為了能一擊得手,濟爾哈朗甚至將八成以上的親軍都給了屯齊。
在屯齊的率領下,五千八旗精銳先是向東迂回。
迂回的同時,不斷派出小股部隊驅趕前方的明軍探馬。
迂回了五裡後,他們撲向西南方向。
根據吳三桂的情報,賀錦的兵馬就在這附近。
他的任務是沿著遼河的一條小支流駐守,抵禦側翼可能來犯之敵。
確定方向後,五千八旗精銳用最快的速度行軍。
他們雙腿不停地夾馬肚子,手中馬鞭掄的冒了煙。
戰馬吃痛,在荒野上奮力狂奔。
五千騎兵快急速軍揚起的塵土染黃了半邊天。
明軍探馬很快發現了異樣。
他們立刻兵分兩路。
一路向賀錦彙報消息,一路抵近偵察。
“報!”探馬喘著粗氣來到賀錦麵前,“東北三裡外出現大量揚塵,似乎是一支騎兵正在快速接近,敵我不明。”
“三裡外?”賀錦有些吃驚,“探查距離不是五裡嗎?怎麼對方到了三裡外才發現?”
“建奴派出大量騎兵驅趕我軍探馬,我軍騎兵數量不足無法反擊,隻能縮短探查距離。”探馬回答。
“再探再報!”
不等探馬離開,賀錦立刻下令:“傳令各部,準備禦敵。給後方劉肇基的兩千騎兵送信,讓他們前來支援。”
隨著他一聲令下,麾下兵馬立刻忙碌起來。
車營士兵調整戰車方向,長矛兵舉起長矛,刀牌手站在長矛兵身後形影不離。
火器兵檢查彈藥,步弓手則分彆拿出了破甲錐箭和射馬專用的鏟子箭。
騎兵由於人數太少,全部被賀錦藏到了軍陣後方等待機會。
剛剛調整完陣型,五千八旗兵轟然而至。
在步兵眼裡,這些騎兵就像一堵牆似的衝了過來。
讓人神經緊繃。
賀錦所部兵馬大部分都是戰場上的老兵,戰力十分強悍。
在各級將領的指揮下,他們穩住陣型迎接建奴騎兵的衝擊。
轟隆——
建奴騎兵列縱陣衝向明軍軍陣的東北角,開始使用切角戰術。
東北角的明軍剛打出幾銃,就被無數箭矢射的抬不起頭來。
好在他們都有甲胄,擋下了大部分傷害。
可是箭雨實在太過密集,不斷有人受傷並發出慘叫。
一聲聲的怪叫和哀嚎讓附近的士兵壓力倍增。
明軍軍陣開始晃動,士氣也有些低落。
“明軍威武!”將領們一邊躲避箭矢,一邊組織士兵喊口號,壯聲威。
在一聲聲明軍威武中,屯齊和五千八旗兵從明軍陣前掠過。
就在賀錦以為對方要卷土重來時,八旗兵卻分兵了。
一左一右分彆衝向他軍陣後方。
賀錦有點慌,但不是很慌。
慌是因為他把一些沒有甲胄的士兵布置到了軍陣後方。
這在軍中是極其常見的事。
朝廷不會一次性給所有人都配發甲胄,畢竟財力不允許。
一般都是先給精銳配發。
等過段時間來了同樣的新甲胄後,精銳穿新甲,把舊甲胄分給戰場上表現好的那些人。
一層層往下替換。
賀錦不是很慌的原因是他把沒有甲胄的士兵都布置在軍陣左後方。
一是這裡與王永吉中軍相距不遠,二是地形起伏,不利於騎兵行軍。
想在亂軍之中找到這個破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