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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者從危險區內拖出來裝好的垃圾,由穿著防護服的普通人接手運去垃圾車,拉一袋賺一袋的錢。
堅持到拿了畢業證,對危險區的基本規則有了了解,就能以城內城外來回跑太費時間的理由在外麵租房獨立。
那時就是天高海闊任她浪了。
她爸媽沉默了,危險區是危險,但能成為社會保底的職業,自然是有一些優勢的。
工資日結就是其中之一,對缺錢的人來說,這是很重要的一點。
“但城外危險區太危險了,隨時會有變動動植物冒出來,我們普通人對付不了它們。”她媽還是擔心。
“那怎麼辦呢?不是說家裡收入減少嗎?正常工作都競爭激烈,幾個月找不到工作不得不去城外賺錢的人多得是,我又沒有突出的一技之長,憑什麼擠到彆的競爭者?你們當年找工作很容易嗎?”
“我跟你媽當年都是分彆考到了電工和會計的初級證書。”她爸說起來都很得意。
“是啊,你們有證書,我沒有,國家補貼也拿完了,要不你們再養我兩年,讓我上大專的技培班考個職業證書?”
爸媽又不說話了,這職業培訓可是完全自費,再讀兩年書,白養在家裡,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不小的開支。
“我們能讀書考證是自己攢的錢,所以我跟你媽結婚晚,生你也晚,你這麼大了,我們做父母的也四十多了。”
“所以我去賺錢啊。”
葉奈情緒穩定,不吵不鬨,好似就是閒聊一般,她很清楚父母的反對隻是說說而已。
“好吧,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爸媽管不了你了,想乾就乾吧。”
最後,她爸果然點頭了。
就好像走流程一樣,明知這是必然結果,就是非要這麼來一遍顯出家長權威,葉奈作為女兒,隻能配合演出。
“賺了錢,給家裡交三分之一當飯錢,剩下的省著花,自己攢嫁妝,你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家裡幫不了你太多。”
“好。”
葉奈微微點頭,心裡樂開了花。
她太了解父母了,家裡四個孩子,到手的補貼幾乎覆蓋全家開支,在習慣了18年的國家補貼養孩子後,真的會樂意花自己的工資養成年但暫時未能獨立的孩子嗎?
看,她賭贏了。
交飯錢也沒事,她早出晚歸,在家裡說不定吃不到幾頓飯,這又是一個離家的充足理由。
吃完午飯,葉奈與父母互換了手機號,然後他們去休息,她乾家務,將家裡打掃乾淨後在客廳進行每日鍛煉。
下午,接到班主任的電話,報名參加了垃圾清運隊的學生明天一早7點到出城的班車站集合。
晚上越是想早點睡越是睡不成,家裡吵吵鬨鬨直到11點才關燈安靜。
早上5點半,鬨鐘叫醒葉奈,她洗漱完畢,給全家蒸了包子,帶上兩個邊走邊吃,趕在7點前到了專門去危險區的班車站。
同學們這時候也陸續到了,葉奈這個班除了那六名肯定升學的同學,其他人一個不少都在,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熱烈聊天。
沒多久,人越來越多,看一些人身上的校服,不止本校高三學生,另兩個高中的高三生也來了。
車站一時間人滿為患。
班車站的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喊各校各班自己收攏隊伍,誰先組好隊誰先上車先出發,車費都是免費的。
一個班一輛車,晃晃悠悠地出了城。
城外由近及遠七個危險區,最遠的5、6、7危險區就算坐車都要跑大半天,它們的邊上就是位麵通道,巨大黑色漩渦立在天地之間,在城裡都能看到,隨便看一眼都能感到沉重的壓迫感。
位麵通道傳過來的不明物質促進了藍星的變化,先是本土動植物變異,八年後人類中終於誕生了覺醒者,可以不依賴熱武器與敵人打得有來有回。
彆國什麼情況不清楚,但大花國裡,軍民多年努力下,終於將踏上國土的敵人趕回了位麵通道,就此形成僵持局麵,敵人出不來,國家也找不到徹底關閉位麵通道的辦法,到處肆虐的異獸異植和變異動植物成了繼敵人之後民眾日常對付的大威脅。
他們學生去的是出城一小時的1號危險區,班車停在外圍安全區。
所謂安全區就是一條長街。
街頭是1號線的車站,街尾就是進入1號危險區的三層電網閘口。
以街中心為界,靠街頭這邊是熱鬨的生活區,衣食住行都有,靠街尾就是層層安全檢查,生怕有人作大死,從裡麵帶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汙染大眾。
這裡也是東嶺市周邊最安全的危險區,因為多年清理下來,到現在剩餘的垃圾量再有三五年就能全部清理完,來乾活的散人不多,主要由已成勢力的地頭蛇各分一塊位置做包乾區,自行招人。
但政府每年都專門給各校的高三學生劃一塊位置,送出來的垃圾隻限學生清運,時間就是從四月底的集體覺醒檢測後至六月底正式畢業的兩個月。
主要目的是教未覺醒的學生們如何在危險區乾活賺錢,若是覺醒的學生想來體驗生活,還能被帶進真正的危險區。
學生們雖然同進同出,但為了方便管理以及領取工資,每個人都要在街尾的活動板房裡用身份證辦理一張1號危險區的通行證,然後才能步入層層電網組成的圍牆內。
站在第三層電網前,有一塊專門的指示牌,將學生引到另一條路,與地頭蛇們的路線分開。
跟著指示牌,在一長排的活動板房裡穿戴防護裝備,一身包住頭發的防護服,手套鞋套呼吸麵罩和護目鏡一個不少,穿戴好後,再熟悉的同學都認不出來誰是誰。
先前辦的通行證這時就派上了用場,工作人員將他們證上的編號寫在他們背上,對著板房內相對設立的兩麵鏡子可以查驗是否寫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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