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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師姐!”
“疼——”宋靈兒偏著腦袋吃痛道。
“現在知道疼了,若不是大師兄來信,我還不知道你們在滄州惹了這麼大的禍!”方青鸞厲聲嗬斥道,眼中卻是帶著溫和的笑意。
“真的不是我們做的!”宋靈兒聞言當即抬眉反駁道,“我們進入大牢時,那個狗官就已經死了。”
“行了!”方青鸞留意到周遭的目光已經彙聚於她們身上,秀眉緊蹙著製止了宋靈兒繼續說下去。
而這時,李懷方才帶著小江和程珍珍上前來,對著方青鸞行禮。
“方師姐。”
“方女俠。”
“方姐姐。”
三人稱呼各不相同,方青鸞微微頷首回了一禮,而後順手摸了摸程珍珍的頭,柔聲安慰道“珍珍算是跟著我們靈兒受委屈了。”
程珍珍先是嘟囔著嘴看了宋靈兒一眼,隨後雙目放光,一臉崇拜地看著方青鸞說道“本來還覺得有些委屈,現在見到方姐姐全沒有了!”
“行了,彆拍馬屁了!”宋靈兒聞言沒好氣地白了自己的小姐妹一眼,隨後雙手拉著方青鸞的胳膊邊晃悠邊說道
“師姐,你可得在師伯他老人家為我求情!”
……
而包房之中眼看著幾人同門情深的曹成不由得笑道“‘早就聽聞四小飛鶴’中大師兄獨孤鳴為人耿直不善言辭,所以門中大小事務均由方青鸞處置,而江寄餘似乎也有意傳位方青鸞,如今看來傳言非虛啊!”
以女兒身執掌一派,即便是在江湖中也屬罕見。
曹成心中感慨之時,不經意瞥了一眼身旁的柳七,但見其裸露於麵紗之外的雙眸深邃冷冽,既讓人神往又讓人不禁心生寒意,雖未能觀其全貌,但他很確定麵紗之下定然是一位清冷絕塵的佳人。
而且前晚遇敵,這女子竟然能先自己一步察覺到神秘劍客,其武功修為隻在自己之上!
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麼一號人物?
自大通錢莊那晚分彆之後,曹成也想過派人去查一查柳七的底細,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此女子畢竟對他有救命之恩,若自己還去查對方的底細,豈不是小人行徑。
……
曹成的打量自然沒能逃過柳七的感知,但她隻是一臉淡定地看著下麵大堂的眾人。
此時方青鸞已經領著宋靈兒等人去了二樓另一間包房,而另一幫貴客則是在天鴻樓老板高嶽陽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金馬商會來了!”曹成收回了目光,看著門口進來的眾人凜聲道。
而柳七雙眸中閃過了一抹異色,不需曹成介紹,她便知道來的進來人是金馬商會!
因為其中有一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柳二!
當初柳二取代了重傷的柳三,去了金馬商會。
柳七也沒想到,數月之後他們竟然會在京城重逢。
柳二穿著金馬商會的貼身勁裝,左手拎著刀,一臉肅然地站在一位華服公子身後。
而曹成則再度適時地介紹起來“走在高嶽陽身邊的便是金馬商會的大公子嚴令義。”
……
直至午時,此次拍賣會的賓客才終於到齊。
柳七和曹成的包廂之中,匆匆來遲的沈莊懷抱著女孩兒剛一坐下,便聽見大堂的高台之上有人朗聲道“各路英雄好漢,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咱們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開始吧!”
正看著滿麵紅光的高嶽陽發言的柳七突然感覺到一雙視線緊緊盯著自己。
她扭過頭來,發現是沈莊懷中的女孩兒,正眨巴著眼睛,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
猶記得在大通錢莊時,這個名叫盈兒的女孩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甚至為了讓女孩免於疼痛睡得安穩,沈莊不惜點了她的幾處重穴。
“盈兒說她從未見過如此盛會,便想著親眼瞧一瞧。”沈莊也留意到了柳七和女孩的對視,方低頭看著盈兒慈祥一笑。
柳七也留意到了,女孩的後腦勺上竟然插著幾根明晃晃的銀針,想來就是為了壓製女孩體內的病痛。
“我想今日過後,令孫女就不必再受這病痛之苦了!”坐在沈莊另一側的曹成也扭頭看見了女孩腦上的銀針,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不忍,而後由衷地說道。
沈莊聞言眼中期待和擔憂互相交錯著,嘴唇微微張合,喃喃道“但願如此吧!”
而此時高嶽陽已經下去,換作了方青鸞,一位年輕英俊的公子以及一位麵色凝重的中年男子走上了台。
麵色凝重的中年男子雙手捧著一枚木匣。
隨著三人走上台,整個天鴻樓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中年男子手中的木匣之中。
“傅公子,方女俠!”中年男子佇立在三人當中,對著左右兩人微微頷首致意後,直接打開了木匣。
“嘩——”
大堂之內的眾人無不起身探頭看去,隻見木匣之中躺著一株嬰孩胳膊大小的人參,通體流光瑩瑩,一看就知道就不是凡物!
饒是作為擔保人的方青鸞以及那位年輕俊秀的傅公子,也不禁流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離土不腐,靈光不散。”中年男子突然沉聲道,“這便是我李家世代相傳的千年玉參!”
而柳七身邊的沈莊則是在男子話音剛落的瞬間重重地點點頭“從品相來看比我沈家當年的那株更好,定是千年玉參無誤了!”
此時捧著木匣的中年男子也在萬眾矚目之下報出了價格“起拍價,白銀三十萬兩!”
“哇——”
人群中一片嘩然!
而也就在眾人驚訝之時,已有人起身朗聲報價“白銀五十萬兩!”
直接將起拍價提高了二十萬兩!
眾人還來不及做出驚訝的神態,便有一道巍峨的身影自人群站起,嗡聲道“我侯氏兄弟,願出白銀六十萬兩!”
“是‘開天神斧’侯成和‘巨靈神’侯相這兄弟兩!”在場眾人一眼便認出了侯氏兄弟。
“長樂幫,六十五萬兩!”大堂角落之中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隨著眾人目光投去,一位虯髯大漢方才緩緩起身,衝著眾人一抱拳。
長樂幫,鐵牛!
也是那日在大通錢莊見過的。
柳七見其先報門派再報價格,很顯然是打算以勢壓價了!
而同處一個包廂的曹成則是嗤笑道“還真當這裡是他們湖州!”
湖州便是長樂幫總舵所在。
果不其然,鐵牛還來不及就坐,便已有人高聲加價“七十五萬兩!”
這個報價的人也是柳七認識的。
黑蛇幫,老黑蛇。
還未坐下的鐵牛猛地扭頭,一雙豹眼看向了另一桌上淡然端坐的老黑蛇,眼底精芒暴起。
“嗬嗬嗬……”老黑蛇冷笑了幾聲,繼而起身環顧群雄,“若沒有比老夫價更高的,那這株玉參老夫便笑納了。”
“八十萬兩!”
老黑蛇麵色一黑,旋即扭頭看向了二樓的包廂。
而喊出報價的曹成隻是衝其微微一笑,便從容地坐下了。
老黑蛇咬咬牙,再度喊道“八十五萬!”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極限了。
隻是耳邊傳來的一道淡淡的“一百萬兩”徹底將其希望掐滅。
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不禁看向了二樓的一間包廂。
而剛剛報出價的嚴令義,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嘴角頓時浮出一抹自得,而後背靠著太師椅露出愜意之色,顯然十分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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