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不見了!
那大公雞真不是蓋的,雖說這幾日過得窩囊了,以前在賭場上也是實力在握。
隻是不知為何有滑頭,總是縮頭縮腦裝著弱小,趁彆雞不備。
現在大半夜的,它張牙舞爪,撲騰著翅膀,王富貴還真奈何不了它。
“哎呦,我的屁股!”
它也是會找地方,張著嘴不是啄臉,就是偷襲後邊。
待王富友氣喘籲籲地停下時,它毫發無傷的立在一邊矮木架上,滿臉不屑。
“咯咯咯——”小小狗蛋,不自量力!
王富友捂著自己被抓花的臉,氣得跳腳,“彆叫我逮到,彆叫我逮到!”
而大公雞理都不理,翅膀一震,跳在地上,揚長而去。
王富友有心想追,又有些怵,最後隻在後頭假把式罵了幾句,進屋去了。
這一進屋又過了一刻鐘,他才小心地將那男人送出來。
“您慢走慢走,交代的事兒我肯定給您辦好了!”
王富友滿口保證,又不忘再提一嘴,“隻是您答應我的,到時候可彆忘了。”
見他這市儈奉承的樣子,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開口卻道,
“自然,事成之後必然少不了你好處。”
兩人就這麼走著,眼瞧著就要走出院門,那男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王富友疑惑,“怎不走……”
他話未說完,男人就已經腳步一轉,邁開步子,腳尖所向之地,赫然是月彎彎住的那小雜物間。
男人眯著眼,在雜物間的窗邊停下來。
他也不說話,隻悄然摸上了腰間的刀,用刀柄輕輕抵開破爛的窗框。
月光瞬間侵入,雜物間裡勉強可視。
就在那角落裡,放了張小床,此時夜深,床上被子鼓起一個小包。
小姑娘身子縮著,臉卻露在外頭。
一副已然睡熟的樣子。
男人目露遲疑。
莫不真是他想多了?
他行徑鬼怪,王富友又怕耽擱久了惹禍上身,忙過去催他,“怎滴啦,我可告訴你這是給我兒子留的童養媳。”
他戒備著,“你要是想打主意,可得給錢啊!”
他可不做賠本的買賣!
他這麼胡亂一揣測,倒是亂了男人的思緒。
他不屑一笑,直歎這王富友目光短淺,眸色不悅地步入夜色中,離去了。
這不明不白的,王富友也不知自己何處惹了他,輕輕碰了自己臉上的傷,瞬間疼得麵目猙獰。
往旁邊吐口痰,邊罵邊回屋,“死雞,彆落到老子手上!”
——
月彎彎縮在被子裡渾身僵硬,強迫自己不露出破綻。
她能感覺到有黏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卻不敢動分毫。
待聽見外頭小聲低語幾句之後陷入沉靜,她才睜開了眼。
黑白分明的眼裡,充滿了驚恐,身子微微發抖,無聲地用被子將自己整個罩住。
“小梨子……”
她顫抖著嗓子,惶惶不安,不敢保證那人會否再回來,也不敢冒然出去。
隻在心裡掂量著究竟該怎樣把消息遞出去。
————
一夜好眠,傅錦梨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找雞。
小胖丫頭推開耳房的門,問罪似地教訓裡邊大公雞,“你不乖啦,今日不叫,不叫小梨子起晚晚啦~”
這大公雞也是邪門,彆家的天不亮淩晨就扯著嗓子高鳴了。
可你猜它怎麼著。
它就得等著太陽升起,天光大亮的時候才叫。
於是傅錦梨便摸出規律來,大公雞一叫就可以起床出門玩兒。
可她今兒在床上都翻了好幾回了,愣是一聲都沒聽著啊!
待傅應絕將她提溜起來,她才曉得時間早早就過了!
這胖丫頭馬上就來興師問罪。
“在哪裡,乖乖出來,不準躲喲~”
大公雞是個慫性子,曉得躲不過去也會乖乖出來。
可叫了許久,小人兒將屋子裡都翻遍了,彆說雞了,連顆玉米粒子都沒看見。
傅錦梨眨眨眼,一下就懵了。
——
蘇展就在院外,給她曬著洗乾淨的小衣裳,卻見氣衝衝進去找雞的傅錦梨,滿臉惶恐的就跑了出來!
“哇——我的咯咯雞,小梨子咯咯雞不見!土匪,有人偷我,土匪——”
穿的鵝黃色小襖的胖娃娃,胖臉嬌滴滴地。
可她火急火燎一跑出來,往院子裡就這麼一站!
眼一閉,嘴一張,小嗓子嚎得震天!
“嗚嗚——爹爹,花花,阿阿進,偷我了,偷小梨子咯咯雞——”
她抱著小手,眼淚說來就來,一哭起來就沒了調皮勁,整一個可憐委屈的小團子。
“小主子這是怎麼了?”
蘇展忙放下衣服來哄。
這時傅應絕也從屋子裡出來,手上還拿著信紙,顯然是正在處理事務,聽見她哭嚎來不及放。
聲音都是沉的,“出何事了。”
傅錦梨眼睛紅著,抽噎,指著耳房,活像是叫人偷了寶貝一樣。
“爹爹,不見,咯咯雞不見,小梨子找不著——”
傅應絕還當是如何了呢。
聞言就鬆了口氣,先將哭的皺巴巴的團子抱起來。
將她淚水抹了,才道,“它不老實的,沒準自個兒溜出去了。”
小孩兒卻不信,“乖的,咯咯雞乖,聽話了,爹爹打聽話~”
也不知是她哪兒來的直覺,竟會覺得那滑頭雞老實?
傅錦梨雖說日日都欺負那大公雞,卻是實打實地心頭喜歡。
一想她宮裡的弟弟就能明白了,那個也是日日要遭她揍的,卻已經是坐上了實實在在的“皇子”寶座。
可現在咯咯雞不見了,可不得將她是哭得昏天暗地地。
傅應絕剛才出來時,一顆小胖團子,抱著小手在肚子上,小嘴巴一張,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掉,擔心得緊。
“好了。”傅應絕嗓子放硬,怕越哄哭得越凶,“不就——”
“大當家!”
“大大大大當家——”
“小老大!”
“來了來了,是誰,誰欺負我大當家!”
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傅應絕這挨得最近的都沒來及完整地哄上兩句。
外頭就響起了咋咋呼呼,此起彼伏的呼喊。
一扭頭去看——
好家夥。
十幾二十個漢子,甚至還有手上拿著菜的婦人,舉著菜刀,鍋碗瓢盆,提著棍子。
凶神惡煞,氣勢洶洶地就湧了來!
六花兒首當其衝,抱著塊大石頭就進了院子,猙獰著眼,“是是是誰!誰惹我大大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