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贖金帶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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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小臉似乎比輕軟的雪還要透白上幾分,嘴巴跟小臉都是粉潤的,埋在毛茸茸的衣領子裡。

她那一雙眼睛,抬起來,不說是勾人,就是叫你見了挪不開眼。

圓潤的,濕漉漉的,眼尾帶著紅,微微上挑,將鈍氣降下去些,帶著不易察覺的攻擊性。

這是

半點不變地遺傳自她的生身父親。

傅錦梨看著忽然出現的人,蹲在地上歪了腦袋,“是誰呀,找誰,爹爹在家的,小梨子堆梨子,不可以玩~”

宮人忙反應過來,“見過小殿下,這是蒼漣來見陛下的下使。”

“蒼漣”奶團子溫吞地晃晃腦袋,一下就想了起來,“是——”

“溫溫呀,溫溫小哥姐!來接溫溫回家家啦~”

聽見她的稱呼,帶著帷帽的女人小幅度動了動,呼吸一緊,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一顫,卻又叫她強壓下去。

白胡子老人沒有什麼察覺,笑著行了一禮,“是,是來接如燭殿下歸家的。”

“好呀~”

傅錦梨拍拍小手站起來,一提溫如燭,她也不說她現在不可以玩兒了,扛著自己的小鏟子就在前頭領路。

“跟我來呀,跟永嘉來,找父皇呀,爹爹在裡頭的~”

稱呼轉變多,卻不難發現,已經懵懂地不知不覺中下意識在不同的場合用著不同的稱謂。

有了她領路,一路暢通無阻,甚至通報都不用,一行人直直推開殿門進去。

女人在後頭觀察入微,將傅錦梨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瞧見她輕車熟路地,越看越心驚,眉頭微蹙,緊緊跟了上去。

————

傅錦梨小短腿不停,噠噠噠地就跑了進去。

傅應絕背對她,拿著架子上的一卷書,墨發如潑,半挽著披散在身後,玉扣帶緊緊束在窄實的腰上,不說話時,光一個背影,就能勾魂攝魄。

聽見身後的動靜,傅應絕眉眼低垂下來,話語無奈。

“祖宗,慢些跑。”

調笑又自然的話,叫跟在奶團子身後的幾人齊齊一僵,而那祖宗卻習以為常,一下撲過去粘在他身上。

“爹爹,永嘉帶著來了,來接人的呀父皇,錢錢來擼!”

嗯?

傅應絕回過身來,才瞧見後頭的幾人,表情都又些許微妙,他卻不甚在意。

神情淡淡,“來了。”

白胡子老人趕緊恢複了神色,陪笑道,“叫陛下久等,實是天寒地凍,不好趕路。”

“唔。”傅應絕含糊一聲,也不細究。

視線越過他,在站在後頭,頭戴帷帽的人身上頓了頓,似有些意外,又沉沉笑開。

“稀客。”

本是長了一副勾人的謫仙皮囊,一開口偏能氣死人不償命,“怎麼,你也怕被偷?”

遮這麼嚴實。

女人身上氣息亂了一瞬,帷帽都無風自動。

傅錦梨仰著胖臉看半晌,也不知幾人在說些什麼,不過瞧著罩得嚴嚴實實的大大大姐姐似乎是生著悶氣。

她眼珠子一轉,小手一抬,決定阻止她爹,“爹爹,抱一抱!”

孩子發話,傅應絕才落下似笑非笑的神色,將她抱了起來,朝著幾人偏偏頭,“隨朕來。”

——殿內奉了茶,傅應絕屏退伺候的人。

指尖在案上敲幾下,不疾不徐,也不入正題,就耐著性子等對麵開口。

戴著帷帽的女子氣急,這麼多年的涵養,還是叫他這一成不變的惡劣性子給氣得破功。

她沉沉吐出口氣,先一步道,“我等來接如燭歸國,一應贖金也已帶好,這段時日叨擾陛下。”

話語帶著長居上位難掩的倨傲與穩重。

傅應絕撩起眼皮,冷淡地看過去,眸中晦澀,目光緊緊扣在說話人身上,帶著刻意釋放的壓迫。

兩者牢牢對視,最後女子先敗下陣來,有些彆扭的彆開臉去。

傅應絕冷眼以待,扯了扯唇,“朕沒時間跟你打太極。”

他往後一靠,微眯著眼,“接個溫如燭,用得著你親自來。”

“當朕傻呢。”淺淡的笑容勾起,薄唇一掀,毫不留情。

“莊靜。”

一句戳穿,並未留幾分舊友情麵。

女人沉默著,終究還是抬手摘下了帷帽。

帷帽下的人,發髻高挽,端莊又染英氣,一眼就叫人瞧著不凡。

是蒼漣的,莊靜皇後。

她丹唇微抿,側過臉,對著一旁的白胡子老人道,“辛苦肖侯陪同跑一趟,您暫且回避,本宮同昭帝,有要事相商。”

肖侯依言,退了出去。

傅應絕挑眉,有些意外,“肖侯?便是曾經勸降六國,得封功勳侯的肖莫問。”

連他都帶來了。

帝王咧開嘴角,卻冷了眸色,“皇後娘娘,好大的手筆。”

他語氣不算和善,莊靜沒怵。

“昭帝不必激動,本宮此次前來,誠意十足。”

“誠意?”傅應絕玩味,“彆說是你那贖人的千金。”

“非也。”莊靜搖頭,拋下重磅,“是吾國臨啟,五座城池。”

五座城池。

傅應絕懶散地斜靠著的姿勢一頓,腰支起來,身子往前壓,黑眸更具迫感。

莊靜手蜷了蜷,穩住神色,“你該知曉,本宮在蒼漣,還是有幾分權勢的。”

何止是幾分,蒼漣半壁江山都是從她手底下打出去的。

五座城池,不過爾爾。

可傅應絕是何人,他同莊靜,頂天也隻算是點頭之交,可並不代表他對蒼漣一無所知。

“若是早些年的你來說這話,朕定然是深信不疑。”

“如今嘛……”

他留了話,也不說全,隻似談似惋惜地搖著頭,目光意味深長。

莊靜神色一僵,神情不好,卻強撐著,“話雖如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兩人都是位高權重,或許是因為有求於人,莊靜今日的姿態放得低。

傅應絕也不是刻意為難,隻是她下這麼大籌碼,所求之事定不簡單。

不僅不簡單,還得是叫他為難的。

這都明目張膽算計過來了,許了好處就不叫計謀了?

傅應絕可沒那麼好性兒。

一個帝王,一個皇後,你來我往,不過是些拉扯,和稀泥。

傅錦梨瞧不懂。

熱鬨看不明白,吃點糕糕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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