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周意然帶娃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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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頭上銀鈴輕晃,在整個安靜下來的演武場裡清脆作響。

一雙眼睛生得純善又靈氣,濕漉漉地打量過來,陡然見了這麼多人,還個個五大三粗的,不免有些怯怯。

摟著周意然的手更緊了些,小身子往他胸膛裡貼。

周意然安撫似地拍了拍,一雙泛著冷光的眸子一掃,下頭蠢蠢欲動的人群霎時間老實下去,被踩到尾巴一般,趕忙轉過頭不敢再看。

乖乖,

統領大人好福氣,這麼個鐵疙瘩一樣的人,居然能抱小娃娃了。

下邊的軍士因著在操練不必前來見禮,幾位監管者卻是不能視若不見,他們連忙上前來,儘管小殿下仍是人事不知的年歲,卻不影響他們畢恭畢敬。

周意然將人打發走,低低對著傅錦梨道,”看到了?“

”嗯?”奶團子歪著腦袋,不解。

周意然將人抱著從一側的廊下穿過演武場,期間將裡頭的布局,兵士規格看得一清二楚,他望著遠處,聲聲隨意。

“禁軍衛共三十萬眾,宮內置八千餘人,外城還有一駐地,對半而治。”

玄化門底下的是精中之銳,為天子門臣,其餘的為皇城兵馬,四散上京各處駐守,分而治之,各司其職。

一點相同,便是周意然全權管理,傅應絕金口施令。

小人兒似乎不懂,但周意然卻還在繼續說著,“是你父皇手底下的鷹犬,一經出鞘無往不利的長槍,是他的擁躉。”

也將會是你的。

小全子在他一開口便自覺遠遠躲開,若真叫自己聽見了,那可是要殺頭掉腦袋的。

他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頭,隻低著頭,也不敢去四處亂看。

傅錦梨聽了個大概,小小的人抬頭看著他,周意然滿臉認真,不似閒談,卻像是交托。

奶團子懵懵懂懂的腦子與心間,似乎在他那一絲不苟的目光中,霧氣散開了些許

爹爹的,那便也是

兩人已然過了演武場,傅錦梨卻突然回身去看,那泥沙布滿的地上,汗流浹背滿臉傲氣的兵士,說說笑笑間拳腳相向,你來我往,刀槍互駁。

她的眼神仍舊純粹,卻忽然迷茫了一瞬,而後漸漸清明。

祁揚習武的地方離演武場不遠,隻是他學得終歸是要籠統一些,所以與眾人不在一處。

此刻一動不動維持著動作的人,苦哈哈地。

怎麼師傅還不回來,他回來了小梨子該也會跟來吧。

悄悄扭過脖子去望一眼,半個人都沒有!

而受人惦記的那位,被人黏糊糊挨著,樂不思蜀,哪還記得這個便宜徒弟。

“想去哪裡玩。”

周意然看著她問。

話倒是沒用錯,她來此也乾不了彆的,估計是上頭那個哄不住了將人打包拎過來,順便讓裡頭的兄弟見見人。

他這麼一提,奶團子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玩!爹爹說小梨子同你們玩,乖乖地,不跑。”

糯糯地,眼睛晶亮。

周意然唇角輕翹,“嗯,陪你玩。”

他是有這雄心壯誌的,可是現實與想法背道而馳。

周意然將人帶到了自己在禁軍衙邸單獨辟出來的小室,室內東西不多,都是些書,武器什麼的,吸引奶娃娃的是那牆上掛著的麟甲。

銀白帶著黑色紋路,片片玉甲泛著光澤,肩臂處有凶獸口齒大開,猙獰異常。

“喜歡?”

周意然站在她身後,驚覺這小小一個怕是還沒那土豆蛋子高。

他皺著眉,倒是沒想到她對這個感興趣,這麟甲凶煞,該不像是小姑娘會喜歡的東西,初時還怕會嚇著她。

奶娃娃眼眸水汪汪泛著光,小手指著牆上的盔甲。

“周周哥哥,大將居!”

是小粽子說的大將軍!小粽子說大將軍就穿這樣的衣服,拿著小木劍,保護彆人,保護小梨子!

周意然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頓了一瞬,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

”嗯,是大將軍。”

他是世家子,還是書香門第,自小便有人言他會趕父親的衣缽,入六部主事。也有人說他不慕俗世,四處傳學也不一定。

沒人料想他會處在如今的位置。

傅應絕未臨朝時,周意然其實不在上京,而是在大啟以西的漫天水浪裡廝殺,那裡臨海,多有匪患,周意然領命駐守,那時他非是禁軍統領,倒是有不少人稱他做將軍。

看著小人踮起了腳還夠不到麟甲半分,周意然上前一步將人抱起來。

視線陡然拔高,奶團子恰好與肩上猙獰的獸臉對了個正著。

小胖臉一抖,下一瞬卻伸出爪子去抓住大開的口器中的利齒,

“被我抓到啦!”

肩吞上的凶獸做得真,連鋒利的長齒都造了出來,裸露在外。

小胖爪子一把牢牢抓住恰好被她一手捏圓,隻是利齒被拿捏住,那獸臉上的凶煞倒是弱了幾分,透著點憨。

小人兒笑嗬嗬地湊得近了些。

是大將軍衣服上長牙齒的小怪物!

是同長尾巴的小龍一樣的乖寶寶!

盔甲材質生寒,她小臉貼上去被凍得一顫,於是又開始告狀了。

“他咬我哦!”

周意然掐著她小下巴將胖臉挪回來,暗含無奈,“當心些。”

小丫頭是真沒見過世麵,這盔甲也是第一次見,同禁軍平時穿的頗有不同,今日能認出來也是因為趙馳縱成天在她耳邊念叨。

還揮著小木劍耍得虎虎生風,甚至是興致大發地提了筆畫給她看。

畫得實在醜陋!

最後是唐衍看不過眼,憑著他的描述畫了一幅,勉勉強強能看清,與周意然這具不儘相同,卻隱有相似。

“小梨子穿。”她眼巴巴地。

小梨子也做大居居!

周意然將手挪至腹吞處,輕輕掃了一下又收回,

“穿不得,小梨子一輩子都不必穿。”

是血氣的侵染與血肉的交纏才能讓一副嶄新的盔甲染上血煞,故而有人迷信說,著甲者大凶,殺孽難當。

血煞侵蝕心智,也護人周全。

有人身不配位,殺紅了眼,入了魔,連同身上的盔甲一同肢解在關外的疆場。

唯有天賜大義者肩負家國,心懷安定,馴服陰邪,而那一類人,無不意外個個封侯拜將。

周意然對此嗤之以鼻,人定勝天,凡在沙場皆為兒郎,人人心中披麟甲,又哪是那一兩句妄言能斷的。

而今小孩說她也穿,周意然想也沒想便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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