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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歎了口氣,不知多少次捫心自問,怎他爹不將他晚生幾年!
這樣著急做什麼!
若是晚幾年他如今也是坐在赤桃閣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哪還有什麼彆的苦惱事!
唉!
越想越氣!
人這一氣嘛,就想找點彆的轉移下注意力。
你說巧不巧,一轉頭就看見了祁揚。
祁揚有些沉寂,眸光發深,他腕上有隻鸞鳥圖騰,暗粉色,是吃下那藥後留下的。
意味著這輩子都是獨屬於傅家的暗子。
他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如今要做的便隻有快快成長起來,能護得住奶團子。
可一切看起來似乎不太容易,照以往那樣下去並不會有太大改變,於是他便去求了大啟陛下。
唯有他,才能毫不留情,下死手去錘煉自己。
傅應絕像是等了他許久,對他的到來毫不意外。
隨手就將他丟給了周意然。
周意然其人,年少成名,武學造詣奇高,又師承大儒謀略不低,跟著他,確實是再好不過。
“喂!祁揚!”
思緒被打斷,祁揚神色立馬斂了個乾淨,一見薛福笑嗬嗬站在他身側,他擰眉,“怎麼了嗎?”
“你與小梨子是不是十分熟悉啊!”
熟悉?
與趙馳縱一乾人比的話,他確實是要熟悉一點,畢竟是最早認識,又有另一層隱秘的關係。
”怎麼。”他不答反問。
薛福蔚嘿嘿一笑,臉上寫滿了套近乎,“我以後再不欺負你,你幫我勸勸小梨子吧。”
祁揚沒什麼反應,因為他那欺負在自己看來實在是不痛不癢,小兒玩鬨般口頭說兩句,與當時宮中那後妃差得遠了。
隻是
“勸她做什麼。”祁揚不動聲色。
“勸她”話到嘴邊薛福蔚舌頭卻打了結,難不成還要告訴他勸勸小梨子收他做小弟吧,這傳出去多丟份啊!
“就勸她答應我吧!”他自認聰明地換了個說法。
祁揚,“”
薛福蔚一臉期待。
“老大!老大——”
吵吵嚷嚷從門口就開始喚,魔音貫耳還越來越近。
薛福蔚靜靜等著回答的眼神一惱,似是恨這群不長眼的傻小子!什麼時候呢就敢瞎吵吵!
“做什麼!”薛福蔚對著祁揚歉意一笑,轉頭就變了臉色。
“你們最好有事!”
幾人被嚇得一哆嗦,小老大雖然糊塗,但手下管理得還是非常嚴的,幾人怕挨他脾氣,忙不迭開口。
“老大!我們是有要事稟報!”
“沒錯,可了不得呢,我們幾個冒死從敵營探出來的!”
祁揚看著這幾個戲多的,仰頭歎了口氣,就這樣的,怎麼好意思說出去是欺負人的,也就隻能騙騙自己與那傻兮兮的一隻了。
薛福蔚不耐煩極了,“你要說便說,吊小爺我胃口做什麼。”
“小大哥要與那季楚回家啦!”
小弟十分聽話,聞言直奔主題,卻將自家老大震得待在了原地。
他像是難以置信,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哆嗦著嘴唇滿目淒厲,“你,你再說一遍。”
小弟莫敢不從,又重複了一遍。
這下一字一頓清楚明白,薛福蔚一個小胖子像是大受打擊一般腳下一晃,幾人連忙扶住。
“哇呀呀呀呀!季楚小兒!我饒不了他!”
薛福蔚撩起袖管,紅著眼就往外衝。
祁揚眼明手快一把拽住他,可他渾身肉肉不是白長的,將祁揚這個長他一歲的男孩子拉著都吃力。
“你冷靜一些。”
冷靜?
薛福蔚哪裡能冷靜,前兩日他還放心季楚得很,今天那季楚居然敢偷他薛爺爺的家!
帶他大哥回家?
他薛福蔚第一個不答應!
“你撒開我,我定叫他好看!敢帶我小梨子回家?!”
這小蠻牛力氣著實大,祁揚忙著拉人隻分出一絲心神了聽他說話,聽得這句小梨子,他一愣,“帶誰?小梨子?”
這下輪到祁揚抓狂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他帶誰回家?”
薛福蔚又急又氣,鼻孔裡熱氣直噴,“還能是誰!除了那傻梨子還能是誰。”
祁揚愣怔著鬆開了手,薛福蔚一個趔趄,慣性使然差點跌在地上。
“哎呦!祁揚你這人!你要拉就好好拉!”
哪有拉人拉到一半放彆人滾地上的。
祁揚可不管他那麼多,轉了頭就去詢問一旁的小弟,從他口中得出確切回答,什麼小大哥就是約好要與季楚唐衍一同結伴回家。
他眉頭都擰起來了,小梨子成日的瞎跑,唐衍家,趙馳縱家,如今還要去季楚家了。
據點都換了好幾撥了,看來他得抓緊一點快些成長,不然照她這折騰勁,鬼曉得以後跑哪兒去了。
小少年堅定又苦惱。
“你你同不同我去啊?”
站穩身子後,看他不說話,薛福蔚隻當他是如自己一般也是心頭悲憤難平!勢要將搶位置的人千刀萬剮!
他不由得一喜,敵人的敵人那便是朋友。
“去做什麼。”
薛福蔚一臉理所當然,“那自然是去興師問罪!”
祁揚心中一動,但想法與他不同,季楚他哥哥便是周意然,同他回家的話,必是能遇上的。
於是他回答道,“好。”
兩人一合計午時又氣勢洶洶殺到了赤桃閣!
一去倒是巧了,他在這裡彆彆扭扭,人家都準備乾飯了!
“先與唐唐吃,小粽子第二,豬豬唔,豬豬今日吃什麼。”
傅錦梨糾結得臉都皺巴巴的。
選擇太多,個個都要她去,不曉得要先選哪一個好。
另外三個聽起來心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還是季楚拿了個主意,“不若一起,你也不用跑那麼多地方。”
趙馳縱不在這兩日都是小梨子陪吃,陡然之間不來了怕是不太習慣,隻得折中了。
唐衍倒是無所謂,反正如今他已經認清現實。
趙馳縱老大不樂意,挨了一下才巴巴應了。
就是欠的。
幾人方一踏出,就遇上迎麵而來的薛福蔚與祁揚。
兩撥人皆是一愣,奶團子最先反應過來,張開手要祁揚抱。
“羊羊,想你呀~”
其實她也好幾日不見祁揚了,在學堂兩人不在一閣,回宮找也找不見人,爹爹隻說是小孩彆管大人的事,可羊羊明明也是小孩子。
祁揚比幾人都大,抱著奶團子也不顯吃力。
傅錦梨腦袋蹭蹭,在熟悉的人麵前是個愛嬌的。
更彆說祁揚還是她親手救回來的,小龍崽年紀小,救個人就耗光了能量連龍角都維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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