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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狗花!你又瞎說什麼!”賣茄子的大娘麵色難看。
許狗花呸了一聲,“瞎說?你家閨女沒人要,十裡八村都曉得,就算老娘不說,彆人也是知道的。”
“你!”
為母則剛,這許狗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淳樸的婦人摟起袖子就要上去收拾她。
小雲及時拉住自家娘親,臉上笑得勉強,“娘,娘,沒事,您先吃飯啊,有什麼好氣的。”
大娘看著自家苦命的女兒,滿臉心疼。
她這個女兒長得如花似玉,就是命不好,被村裡有幾分財力的人家看上了,自家這邊本是不依的。
偏那家兒子是個混不吝的,整日遊手好閒也就算了,還成天死皮賴臉上來糾纏,謠言傳得滿天飛,兩家沒辦法結下親來。
誰知他三心二意又與彆人搞上了,自家這邊怒火衝衝去退親。
最後親是退了,卻因為那家兒子下三濫路子廣,反倒叫自家女兒壞了名聲,他們平頭老百姓是叫天天不應名叫地地不靈。
許狗花見她被拉住,滿臉得瑟,“不過是個破鞋,有什麼好叫喚的,倒貼我家二娃子我家都不待看一眼的。”
她話是這麼說,心下卻是氣憤得很,小娘皮不識好歹,名聲都壞了還敢看不上他家二娃,自家不介意她那臭名聲,她倒是敢端起架子來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家二娃子欠一屁股債還敢獅子大開口要我家出聘禮嫁妝,想要我姑娘自己貼錢伺候,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大娘氣急,半點遮羞布都不給她留。
許狗花明顯覺得她這話一出,路人看自己的眼色都怪異起來,她臉皮一燥,上去就要推搡,“瞎咧咧什麼!我家會出不起區區一點聘銀?”
出是出得起的,隻是這不是當時想著占便宜嗎?誰知他家把一個破丫頭看得這般重。
這一推,可不得了。
許狗花看起來五大三粗一個,站著可比大娘跟她女兒合起來還壯實,她手上勁兒大,小雲被她推得往旁邊一晃。
可她旁邊站著的是幾個攤前摟著茄子看熱鬨的小娃娃啊!
奶團子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上一秒乖乖躺在懷裡回家就要落入她口中的圓黃茄子,就這麼直愣愣掉了。
掉了?
掉了!
滾得到處都是,就像奶團子那顆稀碎的心。
她顫著小胖手指著罪魁禍首,
“壞愣!”
她氣得口齒不清,閃著淚花罵著許狗花。
許狗花哪裡管得著她一個小孩子,此刻氣頭上又挨了罵,那潑婦樣又出來了,“哪裡來的死小孩!滾一邊去,礙著老娘手腳。”
一旁的四個小男孩當即就將奶團子護在身後,盯著許狗花的眼色像是要將她撕了一般,
其中三個是保護小小一個的奶團子,
胖墩墩那個卻是為地上那堆茄子,順帶,順帶勉強保護一下臭梨子好啦。
“喲!屁大點還知道英雄救美,老娘今天讓你嘗嘗苦頭。”
她一個市井長大又沒有眼力見的婦人,哪裡懂尊老愛幼這套。
那大娘母女見她還要遷怒孩子,立馬上前攔她。
“許狗花你腦子驢踢了!小孩子你也要為難!”
“許大娘莫要糊塗,折侮我家,又何苦帶累幾個孩子。”
可是她那身肉可不是白長的,兩人根本攔不住她,隻見許狗花野豬似的拱幾下,就要將兩人甩開。
好了好了,這下好了。
傅錦梨被摔了晚飯,護著自己幾人的母女倆也被欺負,她怒了。
奶奶香香的小人臉一拉,手一揮,
“小的們!揍她!!”
小的們“衝呀!”
許狗花被衝上來的四個小孩纏住手腳,年紀雖小卻將她那麼大一坨托得後退幾步。
最後那個小女娃更是重量級,一個俯衝!
看著沒使多大勁兒,卻將許狗花撞翻了!
撞翻了!
一旁的母女倆看得眼珠直瞪,莫不是,莫不是傳說中的真人不露相?!
身旁陸陸續續圍上來的路人看這蠻橫不講理的許狗花被製住,紛紛拍手叫好!
“好啊!幾個小後生功夫可以啊!”
“就該如此!這許狗花在村裡人嫌狗憎,可得讓她吃吃苦頭!”
奶團子將人撞翻在地,半點不遲疑的跨在在她身上,她力氣大,許狗花差點被壓得翻了白眼。
她抬手就要去推人,卻叫那幾個小男孩製住。
“殺人了!殺人了啊!救命啊,報官啊!老娘報官抓你們!”
“不許說話!”奶團子輕斥一聲,她人小小的,倒是透著股嬌憨。
唐衍與薛福蔚負責雙腿,薛福蔚那小胖子往上一躺直接讓這人動彈不得,他倒是最輕鬆的。
“禦令有頒,凡造謠辱人無端生事者,收押官府臀杖十。今日就算官差來了,也是你倒黴!“
人小小的,話卻是頭頭是道,讓人信服。
躺著的薛福蔚順手撈了個滾落在地的茄子抱在懷中,張口附和,”沒錯!抓你打屁股!“
趙馳縱則是直接得多,他與祁揚壓住許狗花的手,咧嘴道,”報官去啊,我趙馳縱最不怕的就是官。”
隨了他父親,年紀不大卻也是硬氣。
祁揚也冷著臉,“尋釁生事,官府該要誇我等見義勇為。”
幾人都在懟她,唯有壓在身上那隻專心致誌,一巴掌拍在許狗花胳膊上,虎著小臉,“把窩的瘸子換來!啊呀呀呀!!”
許狗花就這樣被按在地上被收拾得哭爹喊娘。
暗處。
渾身裹著黑衣,氣息隱匿的幾人麵麵相覷。
“這是是否要出手。”
看起來頭領一樣的人,看著那壓在人身上虎了吧唧的一小團,語氣艱難,“陛下有令,非到危及性命萬不可出手。”
小主子一如既往的生猛,待晚間將這事再報上去,陛下的表情當會無比精彩。
擔心自家閨女安危,四處安排嚴防死守半隻蒼蠅都放不進來,卻不想小家夥自己能乾,打完這場換個地方接著打。
這勢頭倒有幾分陛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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