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燁唇角的微笑僵住,墨黑眼底浮上一抹疑惑,“奶奶不同意什麼?”
時老夫人眼神閃爍了一下,“婚禮的事,不著急。”
“為什麼不著急?”
“反正你和藍藍已經是夫妻了嘛,婚禮不過是走個過場。”
時燁蹙眉道:“當年我和藍藍結婚,是奶奶一手操辦,那時我們連麵的都沒見過,我欠藍藍一個正式的婚禮。”
他自己也想要一個婚禮。
他想向全世界宣布,顧今藍是他時燁的妻子。
“而且我們的結婚證上,是奶奶給我弄的宋宥澤的身份,藍藍也改了名字,所以結婚證我也想重新辦一個。”
“宋宥澤的名下什麼都沒有,給不了藍藍保障。”
時老夫人笑了下,“藍藍能力強,她自己就是全球著名的珠寶設計師,現在又是趙家的寶貝女兒,不會在意你的財產。”
時燁說:“她在不在意是她的事,但我想給。”
他連心都想掏給她,身外之物更不在話下。
而且她那麼財迷,說不定會很高興。
“奶奶,之前你就一直催著我和藍藍舉辦婚禮,為什麼現在改變了態度?”
時老夫人說:“藍藍現在一門心思想找回她那個丟失的孩子,等她的孩子找回來後,你們先接觸接觸,再舉辦婚禮也不遲。”
時燁臉色一沉,“說到底,奶奶還是在意那個孩子的存在!”
花房外麵。
顧今藍聽見時老夫人暴怒的喊了一聲‘時小狼’後,就趕緊走得遠了一點,不想聽見祖孫倆的談話。
不用猜都能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肯定和自己有關。
如果不小心聽見了什麼,她自己心裡會內耗糾結。
不如走得遠遠的,不給自己心裡添堵。
有時候逃避,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救贖。
反正她已經決定了,隻要能從M國活著回來,就好好和時燁在一起。
隻要時燁對她的心不變,誰也不能阻止他們。
“亮亮,亮亮!”
安靜的園林裡,突然傳來了範雯呼喊兒子的聲音。
顧今藍轉頭看去,視線和正在東張西望的範雯撞上。
範雯的神情猶豫了一下,提步朝顧今藍走來,臉上的笑容帶著三分討好和七分傲慢。
“藍藍,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顧今藍一臉漠然,“有事?”
以往為了不在時家落人話柄,她不管見到誰都會先保持禮貌的微笑。
即便是麵對曾經想要強占她的時軒,她都可以客客氣氣的微笑,隻是時軒看見她就躲而已。
但今天見到範雯,她突然想到了夏妮安淒慘的遭遇,再也給不了範雯一丁點兒好臉色。
聽說範雯是個扶弟魔,和弟弟範朗的感情很好。
那麼範朗對夏妮安做的那些事情,範雯不可能不知道。
極有可能範雯也參與了其中,助紂為虐。
見顧今藍態度不好,範雯臉上的笑立刻收了回去,“你看見亮亮了嗎?”
顧今藍冷然,“沒有。”
快滾。
不然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替夏妮安出頭。
範雯看向前麵的花房,“呀!亮亮該不會跑奶奶的花房裡去了吧?”
顧今藍伸出手臂擋在範雯身前,“阿燁和奶奶在花房裡談話,彆去打擾。”
範雯停住腳步,眼裡閃過一抹思索後,唇角揚起笑容向顧今藍。
“他們在裡麵談話,卻讓你在外麵站著,是在提防你嗎?”
聽出範雯言語中的挑撥,顧今藍不予理會。
範雯又陰陽怪氣道:“還以為他們有多重視你呢,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自古帝王多薄情,在現今的豪門裡也是一樣。隻是沒想到,阿燁對你的新鮮感,這麼快就過去了。”
“所以做人呐,還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以為彆人給了你一點好臉色,就真把自己當個寶了。”
“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當時家未來的女主人,根本就不夠格。奶奶和小燁之前對你的好,不過是因為燃燃喜歡你而已。”
顧今藍聽笑了,一雙秋水剪眸卻越發冰冷,透出絲絲寒意。
類似的話,她已經聽得夠多了。
因為大家以為她隻是葉家一個無父無母的養女,因為她不是燃燃的親生母親,所以時家的人都看不起她。
即便她靠自己的能力成為了著名的珠寶設計。
但在他們的眼裡,沒有豪門背景作為依靠,就配不上時家這樣的高門大戶。
門當戶對的思想,深深地植入了這些自視甚高的人心裡。
顧今藍嗤笑了一聲,“那你覺得,你就配做時家未來的女主人嗎?”
範雯甩了顧今藍一記白眼,“比你有資格。”
“哈!是嗎?誰給你的自信?時康嗎?”
時康在時燁的幾個堂兄弟中,雖然不是最荒唐的,但也是廢物一個,整日隻知道釣魚,和把弄不知道從哪兒淘來的破爛老古董。
“還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範家?”
範雯臉色驟變,“顧今藍!你敢詆毀我娘家!”
顧今藍聳聳肩,“不是詆毀,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範雯氣急敗壞,“你什麼身份,敢這麼說我娘家,誰給你的膽子?!”
“我!”時燁清冷的聲音傳來。
二人循聲看去,見時燁從花房門口大步而來。
他腳下生風,一雙大長腿三兩步就來到了顧今藍的身邊。
冷眸一抬,凜冽的眼神掃向範雯。
“範雯,又是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我老婆說話?”
範雯怔忪地微微張了張嘴。
雖然外麵都傳聞時燁是一個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人,但平時在家裡,他對家人該有的禮貌和客氣還是有的。
往常見著她,也會客氣地喊她一聲五嫂。
而此刻他看著她的眼神,狠厲得好像要把她弄死。
“小……小燁,是顧今藍先不尊敬我,她詆毀我娘家,我這個當嫂子的,難道還不能反駁她幾句嗎?”
“不能。”
範雯被時燁周身散發出的森冷氣息震懾住,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就……就算你現在掌管時光集團,但也不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短吧?凡事總得講個道理吧?”
“我就是一個護短的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時燁的態度依舊強硬,“如果你不尊重藍藍,那就彆怪我在集團裡給我五哥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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