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長和王姐的房間外。
顧今藍點了一根細細的迷香，從下麵的門縫裡塞進去。
時燁問：“你確定這次用的不是偽劣產品嗎？”
上次，她趁他睡覺時想抽他的血，也是點的這種香。
但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顧今藍回頭看向他，“對正常人來說是有用的。”
時燁微微挑眉，“所以我不是正常人？”
顧今藍分析道，“之前你的身體長期經受慢性毒藥的毒害，現在又一直在吃調理身體的解藥。
所以你的身體應該對尋常的毒藥產生了抗體，一般的毒藥，對你造成不了影響。”
時燁笑了下，“這麼說，我這也算是百毒不侵，還因禍得福了。”
顧今藍的眸色卻黯然了幾分。
時燁的身體情況，始終是她放心不下的。
司墨那邊已經在研究時燁的血液，以及平時吃的藥。
希望能有好消息。
這樣她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去M國。
“走吧，不是要帶我去個好玩地方嗎？”時燁催促道。
顧今藍將耳朵貼在房門上，確定村長兩口子熟睡後，才帶著時燁離開。
時燁問：“你打算用迷香挨家挨戶的搜嗎？”
“嗯。”
“可這村子雖然不大，但也有不少戶。”
“我說的挨家挨戶，不是毫無目的的挨家挨戶。”顧今藍解釋道，“白天在外麵溜達時，我仔細觀察過。
通過每家院子裡的東西和晾曬的衣服，能知道他們家裡是否有小孩。
而從晾曬的衣服，也能分辨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時燁問：“那如果沒有晾曬衣服呢？”
顧今藍說：“今天我們進村時，基本所有村民都出來看我們了。
他們從哪個方向來，又是從哪間屋子出來，我基本也記住了。”
時燁驚訝不已，“你記性這麼好？”
顧今藍笑了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做過神經手術。
那種神經手術，和國內單純治療神經係統疾病的手術，是有區彆的。
你應該知道，國外一直在研究神經手術對人大腦神經的優化改造吧？”
聞言，時燁驀地停住腳步。
顧今藍這突如其來的坦白，屬實讓他沒料到。
之前她確實對他說過，她做過神經手術的事。
但當時他以為，她說的隻是普通的用於治療疾病的神經手術。
時燁微微蹙眉，“聽說過，這些年科學研究在神經科學領域確實取得了一些進展。
但目前也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神經手術可以可靠地對人的大腦神經進行改造。”
顧今藍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非常複雜，且極具挑戰性的手術。”
“那你……是有人把你拿去當科學實驗的小白鼠？”問出這句話時，時燁感覺喉嚨刺痛。
不敢想象，她到底經曆過什麼。
顧今藍微微歪看著時燁，“你這悲憫的眼神，好像真的在看著一隻馬上就要被解剖的小白鼠。”
時燁皺了皺眉。
“逗你玩呢。”顧今藍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做的神經手術，就是普通的治療疾病的手術。”
時燁的眉心擰成了‘川’字型，臉也黑了下去。
“顧今藍！不要開這種玩笑，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真是逗你玩的，我能記住哪些村民家裡有四歲的小男孩並不難，隻要你仔細觀察一下，也能記住，就那麼三四戶人家。”
說完，顧今藍轉身繼續往村長家的後院走去。
時燁大步跟上，追問她：“那你做了神經手術，是不是會讓你的感情變得麻木？”
她反問：“你是在拐著彎罵我冷血嗎？”
時燁語氣嚴肅，“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顧今藍說：“神經手術過後，有的人的情感感知確實會變得不那麼敏感。
不過你放心，我的手術很成功，沒啥影響。”
時燁一把抓住顧今藍的手腕，眼神焦急地看著她：
“你今晚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顧今藍沒回答，朝前麵的豬圈挑了挑下巴。
“好玩的地方到了，要不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彆嘮嗑了。”
時燁欲言又止，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向前麵豬圈，“這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地方？”
“對啊。”顧今藍推開豬圈柵欄走進去，“白天我觀察過，其他家都的豬圈裡都養了豬，隻有村長家沒養。”
時燁站在外麵，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掩在鼻前，“村長家條件好。”
見他一副嫌棄的樣子，顧今藍笑了下，“沒味兒，你沒發現這豬圈還挺乾淨嗎？”
時燁皺著劍眉，“沒發現。”
隻覺得看著就挺臭的樣子。
顧今藍在豬圈裡來回走動了一圈，抬起右腳躲了躲。
忽地她眼中閃出一絲笑意，用腳將地上的一堆稻草踢開。
地麵赫然露出一塊上了鎖的木板。
顧今藍輕輕踩了踩，“好玩的東西，在下麵。”
說完，她單膝蹲在地上，從兜裡掏出一個發夾。
將發夾塞進鎖孔裡，框框兩下，鎖就“啪嗒”一聲打開了。
她抬頭看向時燁，“是不是很好玩？”
見時燁驚訝不已地看著自己，顧今藍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不要迷戀姐，姐隻是傳說。”
時燁失笑。
什麼亂七八糟的。
見顧今藍拉起地下室門就要下去，他箭步衝進了豬圈裡，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當心有危險，我下去。”
顧今藍拂開他的手，“這是我發現的，萬一下麵藏著寶藏呢，我先看見了，就是我的。”
“你在上麵幫我把風，有寶物分你一點。”顧今藍說完就踩著木樓梯下去了。
時燁不放心她一個人，跟了下去。
下麵是一條漆黑的通道，濕悶的空氣裡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時燁忍著不適，將顧今藍拉到身後，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走在前麵。
“乾嘛呀？”顧今藍問：“你想跟我搶寶物嗎？”
“你真當來玩的？”時燁無奈地搖搖頭，兀自將她護在身後，“彆開玩笑了，安靜點！”
顧今藍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以前這種時候，沒有人護在她的身前。
她總是一個人行走在一條似乎永遠都看不見光亮，永遠都沒有儘頭的黑暗通道裡。
而此刻看著他偉岸的背影，感覺前方好像隨時會迎來黎明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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