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燁沒吭聲,對夏妮安的身世並不感興趣。
此刻隻為顧今藍沒聽進他的承諾而感到鬱悶。
顧今藍繼續道:“在M國有一個隱世大家族,很低調。雖然從不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但在M國那邊擁有巨大的權勢和財富。
他們家的每一個子女身上,都有一條造型獨特的項鏈。
那條項鏈代表著他們的身份地位,在M國的某些地方,那條項鏈是比金錢更有用的通行證。”
時燁說:“你說的是羅蘭家族。”
“對!夏妮安的那條項鏈,就是羅蘭家族的身份代表。”
“倒是看不出來。”
“時家和範家是親家,你連範家新娘的身份背景都不知道嗎?”
“又不是我的新娘。”
“……”顧今藍聽出時燁興致不高,但還是自顧自說著,“難怪夏妮安長得有點像混血兒,你說範家的人怎麼敢那麼對她?”
時燁說:“可能你看錯了,那條項鏈並不是羅蘭家族的,也可能,連範家都不知道夏妮安的身份。”
顧今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兩種可能都有。”
時燁問:“你不是對彆人的秘密不感興趣嗎?怎麼對夏妮安的事這麼感興趣?”
顧今藍輕輕歎了口氣,“我就是覺得她很可憐。”
“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很多,你同情不過來,彆想了,快睡吧。”
時燁說完翻了個身躺平。
他覺得自己也很可憐。
捧著自己一顆滾燙的心獻到她眼前。
她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
第二天一大早。
夏妮安弄來一輛手拉車,跟著時燁和顧今藍去了藏著大爺遺體的山洞裡。
把大爺放到手拉車的木板上麵後,三人費了好一番勁,才到了半山馬路上。
時燁看了一眼大爺的遺體,問顧今藍:“怕嗎?不怕的話,你也坐上去。”
“不用,我腳沒那麼腫了,能自己走。”
顧今藍倒是不怕屍體。
隻是不想讓時燁太累。
她敢肯定,這次西南之行,一定是時燁這輩子最糟糕,最辛苦的經曆。
時燁看出了她不怕屍體,雙手直接掐著她的腰,將她抱到了木板上坐著。
“彆逞強了,還有幾公裡路。”
“我真的能自己走。”
顧今藍想跳下來,夏妮安也勸道:“你還是好好坐著吧,我幫十爺在後麵推。
你這個腳要好好休息,才好得快。要是把幾公裡路走完了,肯定會再腫起來。
一會兒到了王家村,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坐好了。”時燁按了一下顧今藍的肩膀,便去前麵拉車了。
看著他拉車的背影,顧今藍莫名覺得又心酸又好笑。
突然想起夏妮安說,去了王家村的外地人,很少有能好好走出來的。
那像時燁這種,不僅長得帥,還有看起來能犁幾畝地的健碩身材,在村裡應該很吃香吧?
說不定,一會兒村裡會有姑娘想要把他扣下來,生娃乾農活呢。
思及此,顧今藍忍不住笑了下。
聽見她“噗哧”的笑聲,時燁回頭,“你笑什麼?”
顧今藍正色道:“我沒笑啊,你聽錯了。”
時燁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裡卻滿是寵溺。
坐在死人的身邊,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他真是不明白,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為什麼在麵對他的感情時,卻會退縮?
等時燁轉頭回去繼續拉車後,顧今藍從背包裡偷偷摸出手機,悄悄拍下了他拉車的背影。
忽地,她溫柔的眼裡浮出一抹愧疚。
這是最後一次。
以後,再也不能讓他跟著自己吃這樣的苦了。
後麵,推車的夏妮安將夫妻二人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
她很久沒有看見這麼美好的愛情了。
幾年前在婚禮上見到十爺時,他對上前示好的所有女人都冷著一張臉,就像一個不解風情的大冰塊。
當時還以為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沒想到時隔幾年再見,那個高高在上的十爺,竟會在一個女人麵前卑微至此。
這個世界真是奇幻。
但即便親眼見到了他們對彼此的關心,她也不相信,他們的這一份愛能長久。
所有愛情到最後,都會如凋零**的花,醜陋不堪。
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一個多小時後,顧今藍等人到達了大爺所住的李家村。
問過村民後,才知道大爺是個孤寡老人。
於是他們把大爺的遺體交給了鄰居,拿了一些錢讓鄰居好好安葬大爺。
之後,顧今藍對李家村的村民表明,他們想要在農村收養一個孩子帶去城裡。
夏妮安將顧今藍拉到一邊,小聲問:“我們不是去王家村說收養孩子的事嗎?怎麼還在這裡耽誤時間?”
顧今藍說:“可以先看看這裡有沒有你的孩子。”
夏妮安搖頭:“沒有,這附近的村子我都找過了,就剩下王家村還沒找,我們趕緊去王家村吧。”
夏妮安等這一天等了很久,迫不及待想去王家村。
“不著急。”顧今藍淡定道,“隔壁就是王家村,兩個村子之間的消息傳遞很快。
等我們要收養孩子的消息傳到王家村後,再去王家村,王家村的人就不會對我們產生懷疑戒備。
如果我們直奔王家村去,說要收養孩子,很難讓人不懷疑我們目的。”
雖然村裡的人可能沒什麼文化,不夠聰明。
但他們敢和邊境的犯罪團夥來往,其中肯定有那麼幾個有腦子的人。
很快,李家村裡就有幾戶人家,把孩子送到了顧今藍的麵前來。
其中大都是女孩子。
顧今藍借口說一個都沒看上,便帶著時燁和夏妮安動身去了王家村。
一走進王家村,時燁便說道:“這個村的村民,確實和剛剛李家村的村民不太一樣。”
顧今藍輕輕點了下頭。
她也發現了。
從他們走進王家村後,村民們全都走出了自家門口,觀察打量他們,眼神裡都帶著對外人的防備。
還沒來得及把一個村子溜達完,就有一對中年夫婦,帶著幾個年輕小夥子來到他們麵前。
走在前麵的中年男人打量著他們:“幾位來我們村有啥子事嗎?我是這個村的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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