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時燁叫住想要逃走的薛管家,“舒宜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動靜?”
“沒有。”薛管家背對著,連頭都不敢回,生怕顧今藍剛才的話在少爺那裡點燃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時燁又問:“那她這兩天在家裡老實嗎?”
薛管家終究還是轉過身來,“少爺是指哪方麵?”
時燁皺眉,“方方麵麵。”
薛管家雙手交握在身前,畢恭畢敬道:“在園丁這份工作上,她並不用心,到現在都沒乾過活。”
時燁問:“其他還有嗎?”
他本來也沒指望舒宜會在這裡乾活,莊園裡工作的園丁也不差舒宜一個。
舒宜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能做好什麼事?彆回頭把他莊園裡那些稀有昂貴的花花草草弄壞了。
當時他跟燃燃說舒宜是新來的園丁,隻是想讓舒宜知曉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
隻要他一日沒點頭,她就彆想做燃燃的媽媽。
薛管家思索了一下,“那……對我這個當管家的不敬,算嗎?”
看著薛管家一臉認真的模樣,時燁不禁輕笑一聲,點點頭,“算,她現在在這裡既然是工作人員的身份,理應尊敬你這位上級領導。我不在家的時候,這個家一切都是你說了算,你就代表了我,她不敬你,就是不敬我。”
薛管家的眼裡突然有一束光亮起,朝時燁深鞠一躬,“少爺 抬愛了。”
〒▽〒不枉他這麼多年的陪伴。
近來心中的委屈和不滿頓時煙消雲散了。
時燁不可思議地“嘖”了一聲,“薛叔,你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狠角色,誰敢在你頭上撒野?如今怎麼連家裡一個下人都收拾不了?”
“……”那還不是因為少爺長大後沒小時候那麼好伺候了。
長期在少爺的威壓下,誰還能威風霸氣?
“難道是因為上了年紀?”時燁問。
“……”薛管家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剛剛還在感動少爺對他的信任和維護,這就又紮他心了。
薛管家連忙挺直身板,證明自己寶刀未老,還年輕。
眼裡卻是一片哀怨之色,“她都拿出身份來壓我了,說自己是小少爺的媽媽,我還能說什麼?”
聞言,時燁的臉瞬間就黑了下去,“我警告過她,在我沒有同意她和燃燃相認之前,她不許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她說她記得和少爺的約定,今天她隻是在我麵前提起,當時旁邊沒有其他人,我本來就知道這件事,所以不算人家違規。”
“那你怎麼說的?”
薛管家撇了下嘴,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還能說什麼?人家是把自己當成這座莊園的未來女主人了。”
時燁額角緊繃,“叫她來見我!”
“少爺,你現在恐怕見不著她。”
“什麼意思?”
“她出去做SPA了。”
時燁冷笑,“她倒是瀟灑,那就不必見了,等她回來後,你把我的警告轉達給她。”
“好的少爺,那我先去忙了。”
“還有。”時燁叫住薛管家,“她永遠都不可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明白嗎?”
薛管家點點頭,“明白了。”
意思是以後他可以看著辦,不用顧忌舒宜是燃燃生母這件事。
這邊,顧今藍一手接過時星燃給她倒的水,一手摸了摸小家夥的頭,“謝謝燃燃。”
時星燃仰著頭,見顧今藍幾口就喝光了杯裡的水,問道:“媽媽還喝嗎?”
“不喝了。”顧今藍將水杯放在桌上。
看著小暖男般的時星燃,她對舒宜真是羨慕嫉妒恨。
心裡更是生出了邪惡的想法,想要一直獨占燃燃。
如果燃燃是她的親兒子就好了,她做夢都會笑醒。
這時阿玲走了過來,“太太,你回來了,燃燃也回來啦?”
“嗯,燃燃今天想偷懶,晚點幼兒園放學後,司機會再去傲靈頓接瑤瑤。”
顧今藍把陸瑤安排去傲靈頓後,現在每天兩個小朋友都是一起上學放學。
“謝謝太太。”
“跟你說多少遍了,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誒,好……”
阿玲看了看時星燃,又看了看顧今藍,站在一旁沒有離開,也不說話了。
顧今藍看出她有話想單獨對自己說。
“燃燃,媽媽有點頭暈,先去睡個午覺。”
“好。”
看著時星燃乖巧的模樣,顧今藍好想親親他的小臉蛋,但自己一身的酒味,隻能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頭,“等我醒了再陪燃燃玩,一直玩到晚上燃燃睡著,好不好?”
舒宜的出現,沒有讓她在時燁那裡感到危機,倒是在燃燃這裡感覺到了危機感。
等燃燃知道舒宜的身份後,會不會和舒宜親近了,就不親近她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陪燃燃多久。
趁現在還有時間,她要好好珍惜。
聽顧今藍這樣說,時星燃的雙眼變得越發閃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好!那媽媽快去休息吧。”
阿玲也聞到了顧今藍的一身酒味,“太太,我給你煮碗醒酒湯吧。”
“不用,睡個午覺就行了。”
顧今藍轉身往樓上走去,阿玲跟在身後。
一直到了臥房,顧今藍才回頭看向阿玲,“是不是張強又找你麻煩了?”
“沒有,現在有太太和先生給我們母女倆撐腰,他不敢來找我們麻煩。”
“那我看你怎麼有心事的樣子?”
阿玲雙手緊緊捏在一起,欲言又止。
顧今藍:“說吧,沒事。”
阿玲於心不忍,看著顧今藍的眼神很是心疼,擔心自己說出來後,顧今藍會很難過,於是試探性地問:“太太,那個叫舒宜的園丁,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顧今藍了然地笑了下,“看來你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阿玲愣了愣,“所以太太也知道,她……她是……”
“沒錯。”顧今藍點頭,“我知道她是燃燃生物學上的媽媽。”
阿玲倒吸了一口冷氣,“太太!你知道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顧今藍無奈地笑了下,“不然還能怎樣?”
難道像個怨婦似的跳起來把舒宜趕出去?
或者像清離說的,直接把舒宜殺了?
她可不想讓燃燃將來恨她。
阿玲一臉不可思議:“太太,她真是燃燃的生母嗎?我看燃燃沒有哪一點長得像她啊,一點都不像。她連太太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先生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