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藍暗歎了一聲,知道自己躲不了了,出聲應道:“你說吧。”
時燁說:“DNA鑒定結果顯示,舒宜就是燃燃的生母。”
顧今藍躺在被窩裡的身體僵了下,突然感覺溫暖的被窩裡,不知從哪裡傳來陣陣冷意。
早該想到的。
即便她想逃避這個問題,也早想到了,那個叫舒宜的女人敢找上門來,手裡肯定能拿出點什麼東西。
或許是因為內心深處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她總覺得,那樣一個女人,生不出燃燃這麼帥氣聰明的兒子。
雖然時燁的基因很好,但一個孩子不可能完全繼承父親的基因,一點母親的基因都沒有吧?
當然,這隻是她的異想天開。
若是說出這個想法,時燁大約會覺得她莫名其妙?畢竟DNA鑒定都擺在那裡了。
臥房裡安靜了一會兒。
見顧今藍什麼都沒說,時燁又道:“我打算明天就接她到家裡來。”
聞言,顧今藍心口微顫,咬了咬唇,“好。”
“好?”時燁回頭,目光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向她的背影,眉心皺起,“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嗎?”
現在他是要把另外一個女人接到家裡來,她竟還能如此雲淡風輕?
如此的平靜和滿不在乎!
顧今藍深吸了一口氣,坐起身。
她靠在床頭上,眼神在黑暗中與他對視。
昏暗的光線裡,時燁的雙眼依舊明亮,像夜空裡最閃耀的星星。
見顧今藍坐起身,像是突然在意起來,要和他好好聊聊的樣子,時燁的雙眼更亮了一些。
顧今藍問:“你是想讓我給她讓位置嗎?”
時燁愣了下,以為她下一刻就會點頭說‘行,我給她讓位置,明天我就搬出去’。
卻聽她說道:“現在不行!”
顧今藍語氣強硬,“隨隨便便冒出一個女人,就想讓我讓位置,門兒都沒有!燃燃既然叫我一聲媽媽,那我對他就有責任!我必須確定,那個女人有資格做燃燃的媽媽,我才能離開。”
“燃燃的性格好不容易才開朗起來,這是我辛辛苦苦的成果,我絕不能讓其他女人傷害到他。”
“就算那個女人是燃燃的媽媽,也不行!”
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配為人父母。
那個叫舒宜的女人能把還沒滿月的燃燃狠心丟到時家的大門口,想來也不會是一個好媽媽。
不是所有父母都是真心愛著自己的孩子。
她資助的孤兒院裡,多的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孤兒。
有的父母,甚至隻是把孩子當成謀利的工具。
更有甚者,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殘忍殺害。
對舒宜來說,燃燃說不定就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時燁詫異,完全沒料到顧今藍會是這樣的態度。
她字字句句都在為燃燃著想,卻字字句句都沒有提他。
見他不回答,顧今藍問:“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想讓我讓位,那個女人得先過我這關,等她過了我這關 ,我自然會離開,不會賴著不走。”
“不然我就把燃燃一起帶走!”
時燁哭笑不得,“我又沒說要讓你走。”
她倒是把一切都計劃好了,竟還想拐走他的兒子?
“之前我說過,不管舒宜書是不是燃燃的生母,都不會改變什麼,你忘記了嗎?”時燁無奈地看著顧今藍。
她把他說過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嗎?
一句都沒有放在心裡?
顧今藍愣了愣,“那……那你把她接到家裡來做什麼?”
時燁欲言又止。
“難道你想娶兩個老婆?”顧今藍放在被子上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隻要時燁敢點頭,她就一拳往他的臉上打去。
打爛他那張招風影碟的臉!
時燁說:“不是,我的妻子隻能有一個,多了我也養不起。”
顧今藍質疑地看著他,嗤笑一聲,“你在講笑話嗎?”
他會養不起幾個老婆?
而且她也沒讓他養。
“接她住到家裡來,我有我的原因和計劃,你繼續睡吧。”時燁說完便站起了身。
顧今藍還想問他有什麼原因什麼計劃,他已經提步往盥洗室裡走去了。
“睡就睡!”顧今藍一個猛地翻身,重新躺了下去。
搞得那麼神秘,還故意賣關子。
雖然她心裡有些癢癢,但她才不會揪著去追問。
反正到了過不下去的那一天,就各走各的,橋歸橋,路歸路。
又不是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
在床上翻了幾個身,顧今藍還是睡不著,心裡堵得慌,總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等時燁洗好澡走過來時,她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時燁被她突然的起身嚇了一跳。
為了不影響她休息,他始終沒有打開臥房裡的燈。
昏暗中,隻能看見她的身形輪廓,一頭長發亂糟糟的披散著,一雙眼睛似乎正在瞪著他。
顧今藍沉聲道:“你還沒有向我道歉!”
時燁不解,“道……什麼歉?”“白天,你把拽進泳池裡,差點把我淹死了!”顧今藍呼吸沉重,感覺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火一樣的滾燙溫度。
原本她想著,時燁如果不為那件事道歉,她就不理他,不和他說話的!
可剛才她都忘記這件事了,竟然和他搭了話,好氣!
時燁反應過來,語氣誠懇,“好,我道歉,對不起,白天確實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做,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當時他在氣頭上,氣她對自己不在乎,就是想激她一下。
被薛叔提醒後,他確實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很懊悔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後來他追上樓就是想跟她道歉的,當時她反鎖了浴室的門。
再後來,她不吭一聲就跑了出去。
“下不為例!”顧今藍一頭倒回了床上。
聽了他的道歉,心裡終於舒坦一些了。
隨後時燁也躺上了床,今晚他很老實,沒有主動碰她。
“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顧今藍在昏昏沉沉中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人了。
時燁什麼時候起床離開的,她完全沒有印象。
突然她打了個噴嚏,震得腦袋一陣劇痛,腦漿似乎都要爆出來。
揉了揉腦袋,顧今藍支撐起身體,發現渾身酸痛。
之前被時燁折騰一晚上都沒這麼酸痛,她抬手摸了下額頭,燙得厲害。
看來是昨天落水後受了涼,感冒了。
都怪時燁那個狗男人!
顧今藍穿上衣服下樓去,想找傭人拿點感冒藥吃。
還沒走下最後幾步台階,就聽見門口傳來薛管家的聲音,“舒小姐,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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