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辰皺了皺眉，感覺頭疼得厲害。
翻了個身，朦朧的視線中察覺到身邊躺了個人。
趙錦辰驀地睜大雙眼，看清旁邊躺著的人是趙詩允，他全身一震，心跳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
他驚嚇得往後彈開，險些跌落到床下。
“允兒！！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趙詩允睜開了眼睛，一副剛剛醒來的樣子。
“大哥……”她慢慢坐起身，裸|露出雙肩，眼神委屈又不安地看著趙錦辰，“昨晚……”
注意到她被子下麵的身體沒有穿衣服，趙錦辰連忙彆過頭不看她，吼道：“出去！滾出去！”
趙詩允哽咽起來，“大哥，昨晚是你……”
“閉嘴！”趙錦辰怒喝，額角青筋凸起，連聲音都在顫抖。
門外，趙今澈聽見了趙錦辰的吼聲，不知道臥房裡麵發生了什麼事，他心裡擔心，著急之下直接推開了門。
房門並沒有反鎖。
當看見臥房裡的場景時，趙今澈驚得張大了嘴，“媽呀……”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床邊地上散落的衣服，又看了看床上的趙詩允和趙錦辰。
用力眨了眨眼睛，趙今澈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眼前的畫麵讓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感覺好像身處在一個荒誕的夢裡。
趙詩允捂著臉哭了起來。
趙錦辰緊抓著被子，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
“今澈，什麼情況？”這時趙靳恒詢問的聲音傳來，“難道哥昨晚把舒禾帶回來了？”
“哥現在有了女朋友，你以後可不能再隨便開他臥房的門了。”
趙靳恒邊走邊說，來到了趙錦辰的臥房門外。
他雙手插兜站住，見趙今澈還杵在門裡麵，催促道：“你小子趕緊給我出來！”
趙今澈回頭看向趙靳恒，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終於察覺出趙今澈的神情有異，趙靳恒皺了皺眉，“哥怎麼了？”
他連忙提步要進臥房查看情況，突然趙錦辰拿著外套跌跌撞撞地從裡麵跑了出來。
“哥……”趙靳恒的話還沒問出口，趙錦辰直接從他身邊擦過，逃也似的往樓下衝去。
趙靳恒越發納悶，立刻走進臥房，赫然看見趙詩允正坐在床上捂著臉哭。
掀開的床單一角，隱隱能看見一抹血跡。
趙靳恒眯了下眼，眼裡頓時彌漫開濃鬱的陰霾。
趙今澈還僵硬地站在旁邊 ，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趙靳恒也一語不發，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攥緊成拳。
臥房裡，隻能聽見趙詩允的啜泣聲。
趙子華和彥紫茵晨跑回來，正打算上樓洗澡換衣服，和匆忙下樓的趙錦辰撞上。
“錦辰，你一大早怎麼冒冒失失的？”
趙錦辰什麼都沒說，埋著頭繼續往樓下跑去。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意識到兒子有些反常。
趙子華想要追上去，但趙錦辰已經不見了蹤跡。
彥紫茵連忙大聲喊：“今澈，靳恒，你們大哥怎麼回事？”
臥房裡，幾人聽見了母親詢問的聲音傳來。
趙靳恒連忙朝趙今澈使了個眼色，轉身打算關上門，不想讓父母看見這一幕。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退出房間，趙子華和彥紫茵已經尋了過來。
彥紫茵問：“你們知道你們大哥怎麼了嗎？”
兄弟二人連忙擋住趙子華和彥紫茵，不讓他們繼續往大哥的臥房裡走。
彥紫茵愣了下，一臉茫然，“怎麼了這是？一大早的，一個個怎麼奇奇怪怪的？”
話音剛落，彥紫茵便聽見了趙詩允的哭泣聲。
趙子華神色驟暗，嗬斥道：“讓開！”
他直接推開兩個兒子，大步往臥房裡走去，彥紫茵緊跟在後麵。
趙詩允還坐在床上。
看見這一幕，趙氏夫婦也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
“允……允兒……”彥紫茵雙腿一軟，險些摔倒。
趙今澈連忙將她扶住，神情沉重地彆過頭。
這一幕，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錐心的痛。
即便趙詩允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一直把趙詩允當成親人，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是怎麼回事？”趙子華沉聲問，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他的聲音也隱隱有些顫抖。
趙詩允突然哭得更傷心了。
趙子華臉色鐵青，“我問你怎麼回事？！”
趙詩允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昨晚上大哥他……他喝醉了，我扶他回房後，他就……”
“大哥不是那樣的人！”趙今澈終於說出話來，“他昨晚上都和舒禾姐和好了！他怎麼會對你……”
在場沒人相信，趙錦辰對趙詩允會有不軌的心思。
趙詩允說：“大哥不是故意的，他……他昨晚喝了太多酒，一直叫著舒禾姐的名字，他……他把我當成了舒禾姐。”
趙子華又問：“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呼叫？他那樣對你……你沒反抗？”
趙詩允突然停住了哭泣，似是沒料到趙子華會這樣問她。“回答我的問題！”趙子華暴怒。
趙詩允嚇得身體顫了下，抽噎著：“我……我當時嚇傻了，我也怕……怕被你們發現，怕你們看見大哥那樣……”
“從小大哥陪伴我的時間最多，四個哥哥裡麵，我……我從小也最粘大哥，我不想毀了大哥在大家心裡的形象，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
趙詩允已經泣不成聲，抱著被子哭得歇斯底裡。
“媽！”趙今澈突然驚呼了一聲。
趙子華回頭，見妻子已經暈了過去，連忙上前將妻子打橫抱起，“快！去臥房抽屜裡拿藥！”
趙今澈慌張地跟了出去。
臥房裡，隻剩下趙靳恒和趙詩允。
趙靳恒一直沒說話，但一雙陰雲密布的眼睛，始終盯著趙詩允。
趙詩允睜開哭得紅腫的雙眼，可憐楚楚地看向他，“二哥，我該怎麼辦？”
趙靳恒背著過身去，聲音冰冷到了極點，“把衣服穿上再說話！”
“好…… ”趙詩允慢慢地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後走到趙靳恒的身後。
“二哥……”
趙靳恒突然轉過身，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趙詩允的臉上。
趙詩允始料未及，身體失去重心撲倒在地。
長這麼大，趙詩允第一次挨這麼重的打。
趙靳恒似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她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被打的左耳裡一陣嗡鳴聲。
很快，嘴裡也蔓延開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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