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範雯說時星燃是個小啞巴,顧今藍的眼神忽然變得凜冽。
何思霏也驚了下,雖然大家私底下都會討論時星燃不會說話這件事,但也沒人敢拿到明麵上來說。
但何思霏還是幫腔道:“不管燃燃和亮亮有什麼矛盾,他們都是自家兄弟,怎麼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裡評論是非。”
“沒錯!”範雯一臉傲慢,眼神裡儘是對顧今藍的看低。
這時,時星燃開口了:“剛才亮亮吵著讓我陪他玩,還想要太奶奶給我的棒棒糖,我不給他,他追上來時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跟我沒有一點點關係,我都沒有碰著他。”
堂屋裡頓時陷入了安靜中。
範雯和何思霏,以及其他在旁看熱鬨的時家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在場的人幾乎都沒聽時星燃說過話。
時星燃也是這兩個月認識顧今藍後,才願意開口說話,但平時也很少會見到時家的這些人。
他們沒想到時星燃不僅會說話,還能如此條理清晰地表達。
“燃燃……什麼時候開口說話說的?”何思霏不敢置信地看著時星燃。
範雯問自己的兒子:“亮亮,是燃燃說的這樣嗎?”
亮亮抽咽著點頭。
範雯錯愕,責備道:“那你哭什麼?”
亮亮扁著嘴:“疼……摔疼了……”
範雯頓時一臉尷尬。
何思霏也突然不說話了。
顧今藍冷笑,對範雯說,“如果剛才你先了解清楚情況,就不會有這樣的誤會了。”
範雯心裡有些理虧,但氣勢上卻一點也不示弱,“沒矛盾更好, 那就沒什麼事了。”
“誰說沒矛盾?剛才燃燃說了,亮亮想要搶他的棒棒糖,你是聾子嗎?”
顧今藍本不想在時家得罪人,但有人欺負燃燃,她忍不了。
“你還說燃燃是小啞巴,亮亮是小孩不懂事就算了,但你是個成年人,還是燃燃的長輩,你該向燃燃道歉!”
範雯臉色難堪,一旁看熱鬨的家人中,也有人出聲說她該向燃燃道歉。
咬了咬牙,範雯朝燃燃牽強地擠出一絲笑容,“燃燃,對不起啊,剛剛誤會你了,回頭伯母給你買很多棒棒糖彌補你,好不好?”
範雯選擇道歉,不是因為顧今藍,而是不想得罪時燁。
之前她以為,是時星燃欺負了自己的兒子,是時星燃有錯在先,今天又有那麼多長輩在場,她占理,就算是時燁的兒子,也必須給他兒子道歉。
但現在理虧了,不道歉不僅得罪時燁,也會落人話柄。
時星燃抬頭望向顧今藍,眼神懵懂地問道:“我一定要接受五伯母的道歉嗎?可以不接受嗎?”
聞言,範雯臉上的表情僵住。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小啞巴嗎?
而且他才四歲啊!竟然這麼有想法?
顧今藍笑了下,燃燃真是他的好兒子。
其實她也不想接受範雯的道歉,但燃燃還小,她不能以成年人的好惡來給燃燃樹立三觀。
她在時星燃麵前蹲下,“當然,不是所有道歉都可以被原諒,也要分事情的輕重程度。不過,五伯母既然是燃燃的長輩,反正也隻是一件小事情,我們就原諒她的不懂事吧,但下不為例。”
燃燃以後會是時光集團的接班人,她也不想燃燃從小就在家裡樹立太多敵人。
可彆像時燁那樣,差點被血脈親情害得丟了條命。
時星燃一臉認真地聽著顧今藍講話,乖乖地先頭:“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她吧。”
“燃燃真乖,還學會了一個新的成語呢。”顧今藍輕輕地摸了下時星燃頭。
範雯卻不爽了,臉色鐵青:“姓顧的!有你這麼教小孩的嗎?什麼叫我不懂事?剛剛隻是一個誤會而已!”
顧今藍充耳不聞,牽起燃燃的手,起身就要走。
“你給著站住!”範雯放下懷裡的兒子,大步上前擋在顧今藍麵前,“我已經向燃燃道了歉,現在該你給我道歉!”
顧今藍冷眼看著她,“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
範雯氣勢洶洶:“為你剛才說我不可理喻!為你在時家的放肆和囂張!”
顧今藍冷嗤:“你本來就不可理喻。”
範雯說:“就算我再不可理喻,也輪不到你在時家對我評頭論足!你不過是一個幼兒園老師,在時家,沒有你說話的份!”
說著範雯的目光從周圍人身上掃過,“大家說說,我們家的家宴,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來參加的嗎?”
其他和範雯關係交好的人都紛紛點頭,有人小聲吐槽:“阿燁也真是,怎麼能把外人帶來家宴上。”
時軒在一旁看著,始終沒有吭聲。
何思霏還想幫範雯說點什麼,這時時蕙趕了過來,連忙把何思霏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責備:“你湊什麼熱鬨!”
何思霏小聲道:“爸爸最近不是想做五舅娘家的一個項目嗎?我想著幫幫五舅娘,把關係處好點嘛。”
時蕙:“大人的事你彆管!”範雯見大家都同意她的說法,終於感覺找回了一點麵子,繼續聲討顧今藍:
“我們家的家事,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像你這種想要攀上阿燁的女人我們見多了。難道你天真的以為,能來參加家宴,就能嫁給阿燁嗎?簡直是麻雀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癡心妄想!”
顧今藍緊抿著唇不說話。
是啊,時燁不認她,她在時家確實沒有說話的權利。
時星燃突然大聲道:“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媽媽!壞伯母!不許你這麼說我媽媽!”
範雯愣了愣,旋即笑道:“燃燃,伯母知道你想要媽媽,但也不能逮著人就亂認,像這種居心叵測接近你爸爸的女人,心機重得很,你可不要被她給騙了。”
其他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都當時星燃在說笑,被一個幼兒園老師給洗腦了。
一片嘲笑聲中,時燁的聲音傳來:“藍藍是我的妻子,自然就是燃燃的媽媽。”
聞聲,眾人大驚,紛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時燁和時老夫人站在樓梯上。
就連時老夫人,也是一臉吃驚地看著時燁。
這小子,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剛剛就剩下他們婆孫倆在房裡時,她追問他,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和藍藍表明身份。
他說就這段時間,會找個單獨的時間和藍藍好好溝通。
以為他是在敷衍自己,沒想到現在就當眾說了。
這驚喜,來得還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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