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漢是一個很有魄力的老人,從建國後參加工作,就一直敢打敢拚,剛毅果決。
所以這會,聽著他都這樣說了,黃權龍的爸爸,黃有漢的兒子,也是現在黃家唯一一個在體製內的黃維便點頭道:“行吧,既然爸你覺得可以,那我們就試試!”
“不過這個事,不能交給盧永孝他們來做!”
“為什麼?爸,交給他們咱才更省心啊!”
隻是他的這話一出,邊上的黃權龍卻疑惑了,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在回家的路上還琢磨著,要是這件事家裡同意了,就麻煩盧永孝那些人來辦呢?
因為讓那些人來辦,就算最後真的發生什麼不可越策的事,也不容易被人查到他們黃家。
但現在老爸這態度?
“哎,你啊,幸好你不在體製內,你要是在體製內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黃維沒有先解釋,而是歎息著說了這麼一句,隨後才再次道:“交給盧永孝他們來做,看上去好像是很安全,一旦發生什麼事,也有他們在前麵頂著,彆人不容易查到咱!”
“可你也得看看他們能不能頂的住啊!”
“他們能頂住的時候,彆人肯定是不容易查到咱的!”
“但要是他們頂不住了,那個時候咱可就是同夥!”
“所以啊,這事不能讓他們幫咱做!”
“這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權龍你去找幾個人,在盧永孝他們曝出了趙衛東聘用周炳春那家夥的事後,悄悄的跟進,透露點陳良平和周炳春是同學的關係出來!”
“這樣一來,沒有意外的時候,咱們的目的肯定是達到了!”
“就算有意外,咱們也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盧永孝那些人,及時的掐斷這根線,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黃維說完後,就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兒子了。
黃有漢也在打量著黃權龍!
“明白,主動權隻有掌握在我們手上,才是最安全的嘛!”
黃權龍點了點頭道。
剛才還不明白老爸意思的他,這會明白了。
把這事交給盧永孝那些人,看上去安全,但事情的主動權,卻是不掌握在他們手上的。
這樣的情況下,盧永孝那些人要是出事,他們很容易被牽連。
但要是悄悄的跟在盧永孝他們的背後,把這件事的影響擴大,這就等於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這樣的手法,他們始終掌握著事情的主動權,能安全許多。
黃權龍隻是不從政,但卻並不是沒有智慧,所以此時,對於自己老爸的這個主意,他也是非常認可的。
“嗯,你能明白就好,那這事,就交給你來做了,該找什麼人,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黃維嗯了聲道!
“知道!”
黃權龍頷首,這才又商量了會細節,他就離開了。
隻是離開後,他卻並沒有回自己和秦婉居住的彆墅,而是去了一個自己以前的司機那裡,把這件事的操作交給了那個司機,然後才對著那個司機道:“這事不能出意外,一旦出了意外,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吧?”
黃權龍找的司機叫張振宇,今年28歲,高高大大的,還長著一副倒三角眼。
聽到黃權龍這麼說,也立刻點頭道:“我知道,還請黃總放心,如果真的出現什麼不好的結果,我個人承擔!”
“不過,要真那樣了,我的家人。”
張振宇小聲問道。
既然是黃權龍曾經的司機,那麼黃權龍的行事風格和性格,他肯定是清楚的。
也知道,隻要給這家夥辦好了事,這家夥是從來不會虧待下屬的。
“你的家人放心,要真有那一天,你的家人我養了,我保證他們這輩子榮華富貴!”
黃權龍也確實點頭道!
“行,那就謝謝黃總了,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張振宇應了聲,黃權龍這才滿意離開了。
離開後,回到自己和秦婉居住的彆墅,黃權龍把這事給秦婉說了下,然後又叮囑秦婉,明天過後,就幫自己聯係孫家的小公主孫芷琴,等把這事說完,兩人就又開始那沒羞沒臊的生活了。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彆人都去上班的時候,他們還在睡著。
而這會的趙衛東,也已經到了市委門口!
剛到,看見市委副書記,市長盧永孝,以及市委秘書長齊保衛,還有他自己的秘書張宇,以及幾個市委組織部的同誌都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們的身邊,還有責一輛東林市委的巴士在那停著,趙衛東這才笑了下道:“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各位,來晚了,來晚了啊!”
“嗬嗬,趙書記這說的是哪裡的話,不是您來晚了,而是我們來早了!”
盧永孝淡淡的一笑道!
“對對,是我們來早了!”
齊保衛以及其他的那些市委的人也趕緊道!
彆管大家私底下是什麼樣的關係,但明麵上,趙衛東這個一把手,卻還是要尊重的。
“嗬嗬!”
趙衛東也笑了下,然後才擺手道:“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來早來晚的也沒有多大意思!”
“聘書以及該有的組織流程文件,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已經都安排妥當了,還請趙書記放心!”
市委秘書長齊保衛點頭笑道。
“趙書記,您要不要再看看?”
一個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這會也跟著道!
“看就不用了,我哪裡有你們組織部專業啊?”
趙衛東搖頭笑笑,這才看了眼那大巴車道:“既然準備好,那就上車吧!”
這話說完,趙衛東就第一個上了車!
“上車!”
張宇和齊保衛他們,也對著其他人招招手,等他們都上車了,便吩咐司機開車前往北江省化工集團了。
北江省化工集團屬於副廳級國企,是1972年的時候,由北江省第一化工廠和其他的幾個廠子合並而成的。
趙衛東他們即將趕到化工集團的時候,此時,化工集團的廠區裡,周炳春還正拿著把笤帚,打掃著廠子裡的衛生。
沒錯,就是打掃衛生,因為他屬於高學曆清潔工,廠子裡故意安排的。
或許有人會說,一個化工行業的專業人士放在這裡打掃衛生,這個廠子不怕出事嗎?
怕!
廠子裡肯定也是怕的。
可就算怕,他們也得這樣做啊。
因為周炳春這家夥,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
這也就是這家夥身份特殊,之前被他得罪的那些人,也並沒有誰授意把這家夥開了,不然,估計化工集團早就想開了他了。
留著這麼一個隨時給集團惹事的存在在,他們擔心啊。
所以,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他們隻好讓周炳春來掃地了。
嘩啦嘩啦呼啦!
周炳春拿著笤帚,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腦子裡也在想著,前陣子趙衛東跟自己說的,請自己過去當顧問的事,為什麼忽然就沒下文了?
難道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當然,就算遇到麻煩,他也不在意,畢竟他本來就有些不願意去,隻是心裡害怕趙衛東那樣的無賴而已。
“呦,這不是周大爺嗎?”
“周大爺你是不是以前沒掃過地,你瞅瞅你掃的這都是啥啊?”
隻是他正想著呢,忽然,不遠處卻是一輛悅達起亞開了過來,一個看上去也就不到30歲,斯斯文文戴著個眼鏡的男子停下車調侃道。
男子叫武文樂,是化工集團四年前招聘的一個研究生,現在任職化工集團人事部副經理。
前年的時候,武文樂因為潛了一個剛來的女員工,被人家家裡找到了集團,事情鬨的挺大的。
不過這個武文樂,也是有點背景的,他的父親在市稅務局上班,也算個小領導,所以事情雖然鬨的大,但最終還是賠了錢把那事給翻了過去,集團裡的其他人,也不會有人再提這個。
隻是彆人不提,周炳春這個老憤青大噴子可不會不提,他每次見到武文樂,都會冷嘲熱諷破口大罵。
而這也就導致了武文樂也經常會調侃周炳春,就比如說今天。
然而他的話才說出,拿著笤帚的周炳春就冷哼一聲道:“哼,掃的是啥也比你衣冠禽獸好啊,看著人模狗樣的,怎麼整天乾那不要臉的事呢?”
“最近沒再碰哪個小姑娘吧?可彆回頭死在哪個小姑娘身上了!”
周炳春是很反感這種關係戶的,也根本不在意他有什麼關係?
開玩笑。
他連北江許都噴過,連北江這邊的大多數領導都噴過,哪裡會在意這麼個小蝦米啊?
“你,周老頭,我警告你,你最好嘴上把點門,不然的話,你當心哪天躺下起不來了。”
武文樂也瞬間臉色一沉的下車,說話的功夫就已經揪起了周炳春的衣領。
“呦,這麼厲害啊?”
“我怎麼感覺你想弄死他呢?”
隻是他話才說出,不遠處卻一道戲謔聲響了起來,隨後,他就看見趙衛東帶著盧永孝,齊保衛,張宇,以及東林市委組織部的幾個人走了過來,趙衛東更是笑眯眯的打量著他道:“這是我的人,你動不得!”
“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