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女兒不孝,這些年從未在您身邊儘孝,現在卻還要讓您為我擔心,這是我的錯。”
“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想去殺了那趙衛東,給欣然和天剛報仇,還請您答應我。”
京城,謝家。
今年已經0歲的謝曉芬,跪在她老爸謝棟梁麵前苦苦哀求。
雖然現在距離她丈夫杜天剛的死已經過去快四個月了,南平省公安廳也早就通知了她,說杜天剛的死隻是意外。
可謝曉芬還是不信啊。
就如同去年她女兒顧欣然自殺後,她不信一樣。
她現在也不信杜天剛是死在了意外車禍下。
在她看來,南平省公安廳的說辭,隻是為了給他們那位省委書記的女婿,南平省民眾眼裡的英雄趙衛東遮掩罷了。
甚至她都已經認定了,認定杜天剛就是因為招惹了趙衛東才死的。
不然的話,又哪裡會有那麼巧的事?
杜天剛前一天才告訴她,說要乾掉趙衛東。
結果第二天上午他就先死了?
這根本不可能啊。
所以謝曉芬覺得,杜天剛就是死在了趙衛東的手上。
南平省公安廳,也隻是不敢得罪趙衛東,不敢得罪趙衛東背後的陳良平而已。
女兒的死,丈夫的死。
這讓謝曉芬徹底瘋狂了,也有了殺了趙衛東的念頭。
當然,最初的她也隻是有這個念頭。
要說真讓她殺,她也不敢。
但問題是,她兩個月前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查出來了癌症。
而且還是癌症晚期。
這就堅定了謝曉芬殺趙衛東給女兒和丈夫報仇的念頭。
沒有癌症時,她可能還會因為膽子小,放心不下其他孩子而不敢找趙衛東複仇。
但現在。
她這都已經癌症晚期了,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她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有些人在快死的時候,就喜歡做點瘋狂的事。
謝曉芬很顯然就屬於這種。
她要殺了趙衛東,哪怕是和趙衛東同歸於儘也要殺了他。
謝棟梁今年歲,頭發花白,聽力奇差。
如果不是謝曉芬給他買的助聽器的話,他可能都聽不見謝曉芬說了什麼?
可正因為他聽到了,謝棟梁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才都是糾結,糾結的都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他的女兒他了解。
這是一個一旦認定了,就絕對不會回頭的犟脾氣。
就好像她當初不顧家裡反對,和顧文武離婚一樣。
隻要是她認定了的事,那就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而現在。
他的女兒居然要為丈夫和孩子報仇?
這讓他隻覺得頭大如鬥。
但就算這,這件事也是必須要解決的,所以思索了許久,謝棟梁才歎息道:“哎,芬啊,你就不能忘記嗎?”
“你沒多少活頭了,你爸我也沒有了。”
“我可就你一個女兒,人都說,父母在,不遠遊。”
“可你這何止是遠遊啊?你這簡直就是去送死的。”
“那個趙什麼東的,你爸我雖然不了解。”
“可就算不了解,這會光是聽你說,我也大概知道了,那是一個年輕小夥子。”
“你一個0歲的人,而且還是女人,去找一個年輕小夥子報仇,你覺得你能成功嗎?”
謝棟梁是真不想讓自己女兒去報仇,有多大意思呢?
可這會他所能做的,也隻有勸一下了。
至於其他的,他根本做不到啊。
老了,也無能為力了。
“可以的爸,我都想好了。”
“天剛不就是被車撞死的嗎?我就開車撞他,哪怕和他同歸於儘,我也要撞死他。”
但謝曉芬卻固執道。
這話說完,才又給謝棟梁磕了幾個頭道:“爸,還請您原諒我,答應我。”
“我實在是快被折磨瘋了。”
“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是做夢,夢到欣然那丫頭全身是血的問我,問我為什麼不給她報仇?”
“夢到天剛身子都不全呼的盯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可他不說話,我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爸,我知道啊。”
“我知道他是在和欣然一樣,問我為什麼不去給他們報仇啊?”
“爸,我快瘋了,真的快瘋了啊,嗚嗚嗚。”
謝曉芬說著說著就情緒激動起來,說到最後更是雙手扯著自己的頭發,嚎啕大哭。
看的謝棟梁都一陣難受,直到一會才伸出那乾枯的手,摸著謝曉芬的臉痛苦道:“孩子,彆說了,你彆說了。”
“要不這樣,爸幫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正規渠道處理了那個叫趙什麼東的?你看行嗎?”
謝棟梁是真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他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看著女兒這樣,他也受不了。
“不。”
“爸,那個趙衛東可不隻是南平省委書記陳良平的女婿,他還是陳家第三代繼承人,是陳老培養的政治新星。”
“女兒不能在您身邊儘孝,不能給您養老送終就已經很對不起您了,又哪裡還能讓您為我去乾這事?”
“這件事我自己來就行,反正我也命不久矣,開車油門踩到底撞他就是了。”
但謝曉芬卻搖頭道。
她雖然想找趙衛東報仇,卻從來沒想過要讓她老爸幫她。
因為她知道,她們家和陳家比起來差太遠了。
讓她老爸幫她,那就是害了他老爸。
“陳,陳老?”
謝棟梁也愣了下,隨後才再次道:“那要不就花錢找個人吧?我是真舍不得讓你去啊!”
對於陳老,謝棟梁還真不敢。
因為這已經不是級彆的問題了。
而是他當兵的時候,就在陳老手下。
這是老首長啊。
可女兒這邊,他卻也勸不了了,所以這會他也隻能選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行,花錢找人不安全,也未必能成功。”
“還是我自己來的好。”
“爸,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還請您答應我。”
謝曉芬也再次開口,隨後更是又一次把腦袋磕在地麵上。
“哎,也罷,也罷。”
“那就隨你吧,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先把你跟天剛的那兩孩子,都送我這來吧。”
“就當是讓他們陪陪我了。”
謝棟梁也這才歎息一聲道。
“謝謝,謝謝爸。”
謝曉芬也眼裡有著激動。
“哎,不要說這些了,今天你在這陪我一天,明天把孩子送來,後天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謝棟梁搖搖頭,這才又和謝曉芬聊起了其他的。
而謝曉芬也在第二天安頓好了她和杜天剛的兩個孩子後,第三天上午就坐飛機到了濟州。
隻是到了濟州,她卻並沒有立刻去找趙衛東報仇。
而是在給自己買了輛豐田巡洋艦後,就在天陽區區委區政府的對麵,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開始觀察趙衛東的生活軌跡了。
......
與此同時,京城吳副總的辦公室。
“領導,現在南平和老許推動的那七個省份,房價都已經降了,也並沒有多大問題。”
“這樣的話,咱們的後手是不是也該出了?畢竟打鐵也得趁熱才好。”
吳副總也看著麵前的老者問道。
“嗯,也確實該出了,那就先把咱之前準備的那幾個都出了吧。”
老者也這才思索了下說道。
“都出了?這樣是不是太多了啊?”
但吳副總卻被嚇了一跳。
彆人不清楚她的領導準備了多少後手,她可是知道的。
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專項治理,打擊捂盤整頓市場秩序,提高二手房房貸首付和利率,房地產開發商全款繳納土地款才能拿到土地證,還有限製外商投資房地產等都是後手。
而且就這還隻是今年的,現在領導居然讓都出了?
這讓吳副總莫名有些擔心,怕一下子出的太多了引起麻煩。
“多嗎?”
但老者卻挑挑眉,隨後才嚴肅道:“老吳啊,膽子要大一點,有時候咱們得跟那姓趙的小子學學。”
“你看他在南平那一通王八拳打的,這不照樣沒事嗎?”
“嗬嗬,他沒事,那是有良平同誌給在後麵穩定大局呢,咱這可沒有啊。”
吳副總也這才一笑道。
對陳良平的能力,她還是很欣賞的。
“咋沒有?這再過倆月不就有了嗎?”
“他趙衛東能用陳良平,我也能用啊。”
但老者卻笑眯眯道。
“嗬,您這說的,好像也是啊。”
吳副總愣了下,然後才笑著道:“可您這總是這樣用人家翁婿倆,多少也得給點好處吧?”
“好處?我給了呀。”
老者也一笑說。
“給了?”
吳副總不解。
“對啊,前陣子不是有人拿陳良平同誌手下那兩個問題乾部說事嗎?我幫陳良平同誌說話了啊。”
老者攤攤手道。
“就這?領導您也不怕人家說你摳門嗎?”
但吳副總卻撇嘴道。
就陳良平手下那兩乾部的事?那不需要彆人幫忙也沒問題啊。
“嗬嗬,跟你開玩笑的,大禮我都給那小子準備好了。”
“這回頭可就跟陳良平同誌一起共事了,我還不至於欠晚輩人情。”
老者也這才一笑道。
“大禮?”
吳副總愣了下,隨後才好奇道:“領導您這次給準備的什麼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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