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皮帶這些人怎麼說也是國內房地產企業的掌門人。
即便沒親自參與過殺人這種掉腦袋的活計,但卻也知道,杜天剛所說的群殺,肯定不是字麵意思上那種找一群人衝過去弄死趙衛東的拉胯辦法。
杜天剛應該是有他的深意的。
而要是這樣的話,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利用群眾來殺。
甚至在他們看來,杜天剛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方法。
果然。
就在他們這樣想的時候,杜天剛也已經再次道:“我的意思是,點燃群眾怒火讓他們幫咱殺了趙衛東。”
這話說完,杜天剛才繼續解釋道:“各位應該都知道,咱們房地產行業除了和水泥,鋼材這些行業有關,還和農民工就業有關。”
“每年都會有不少的農民工進城找工作賺錢。”
“當然,這是往年。”
“可各位覺得,要是今年咱忽然在南平不招工了,那會發生什麼?”
杜天剛笑眯眯的說著。
這才是他的辦法。
讓南平的這些房地產企業停止招工。
那時候肯定會有無數想找工作,但卻找不到的失業農民工。
而他們這些人,隻需要在那些農民工失業的時候,稍微利用輿論推波助瀾一下。
也不用太麻煩,隻需放出話去,告訴那些農民工,今年之所以不招工,其實都是因為有人在打壓房地產企業,使得企業舉步維艱。
這樣一來,那些失去了賺錢門路的農民工,會有多恨這人,那根本就不用想。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啊。
甚至出現有人想殺了這個斷他們財路的,那都是很正常的。
畢竟農民工那麼多,總會有點因為這事而生活困難的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方法一旦成功,他們這些人還不用承擔責任。
農民工殺的,搞不好還有可能是**,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這也是杜天剛敢為了那%的方源集團股份而冒險的根本原因。
能不給自個惹麻煩,還能多賺錢?
他憑什麼不乾?
“這!”
許皮帶那些老板們聽到這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許皮帶才第一個開口道:“杜總,你的這方法倒是還可以,給趙衛東製造群眾怒火,借助失業群眾去弄死他。”
“這樣一來,咱們確實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但你可彆忘了,南平這邊已經開始籌備政府公共工程了。”
“那些農民工失業後,也是可以去這些項目上乾活的。”
“他們要是去了這,你這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對啊杜總,省裡可是已經通過決議了啊,人家這是有後手的。”
那些其他的地產商人們也都跟著開口。
他們雖然認可杜天剛這個方法的安全性,但卻也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嗬嗬。”
但杜天剛卻搖頭笑笑,然後才繼續道:“各位老總啊,雖然說咱們現在想借助那些政府領導的關係,幫咱對付趙衛東是有點不可能了。”
“可這也並不是說咱就跟領導們斷了聯係啊。”
“大家都是要長期合作的,這樣的情況下,咱們請他們幫忙暫緩一下負責的工程,又或者讓他們在用工招人上動點手腳,這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不幫忙,這些工程難道就是他們自己乾嗎?”
“到最後還不都是得包給那些小包工頭們?”
“可要是到了小包工頭手上,那跟到了咱手上有什麼區彆?”
“難道政府的領導們還能比咱跟那些小包工頭熟?”
杜天剛既然能提出來這方法,那就肯定是各方麵都考慮了的。
畢竟這可是關係著他的身家性命的。
“這,好像也有點道理啊?”
“咱們請那些領導們幫著對付趙衛東他們不敢,可要是讓他們在工程用人上卡一下他們也不配合,那他們以後的政績也就彆想了。”
許皮帶那些人也這才點頭道。
剛才他們忽略了這點,但現在想來,杜天剛的這個方法其實還是可行的。
就連朱永輝也這才淡淡道:“我也覺得杜總的這個方法還不錯,可以試試。”
當然他這就純粹是看熱鬨了。
因為不管是他給杜天剛的那%的股權,還是現在認可這個方法。
其實都是他算計杜天剛的手段。
給股權,是為了讓杜天剛用儘一切辦法幫他穩定房價。
認可這方法,其實也就是下一顆閒棋冷子而已。
成了,那趙衛東完蛋了,他大不了給出去股權就是了。
錢這東西,朱永輝不在意。
畢竟隻要南平房地產市場火熱,他有的是辦法賺錢。
至於說敗了。
嗯,敗了的話,杜天剛是被趙衛東剁碎了喂狗,還是煮熟了切片,那也跟他沒關係啊。
甚至他還有點希望杜天剛失敗。
因為他失敗了,他那個有背景的老婆謝曉芬才能出馬啊。
相比杜天剛提出的這種殺人方法,朱永輝其實還是比較傾向於動用關係把趙衛東給送進去,或者阻止了的。
誰讓殺人這種事,風險太大呢?
他是為了求財,又不是為了搏命。
哪至於呀?
不過這些他也不會說,他這會就是個純粹看熱鬨不嫌事大的。
“這,既然朱總也覺得可行,那要不就試試吧。”
許皮帶他們也在朱永輝都認可後,這才又看向杜天剛問:“那杜總,你看咱什麼時候停止招工呢?”
“就是啊杜總,那你看哪天合適?”
朱永輝也笑眯眯道。
“這個,要不就三天後吧,咱們在南平的項目也不少,想立刻停止那不太可能,乾脆就放三天後,給大家留點緩衝的時間吧?”
杜天剛也這才思索了下道。
他其實是想明天的。
但卻也知道,明天那太急了。
急就容易出問題,他可不想在這些小事上出事。
所以這會也隻能三天後了。
“好,那就三天後,月號,到時咱們一起停止招工。”
“趙衛東那鱉孫,這回也該讓他嘗嘗咱給他準備的禮物了。”
許皮帶點頭笑道。
“就是,他媽的折騰了咱一個月了,要是這次真能乾掉他,老子給大家開香檳慶祝。”
其他的地產商人們也大聲道。
朱永輝也在跟著笑。
隻是嘴上笑,他心裡卻已經在考慮,他到底要不要去問問徐文明,問問他考慮的怎麼樣了呢?
雖然說現在,他也不覺得徐文明會幫忙對付趙衛東了。
但他和徐文明之間的香火情還是得維護啊?
不然因為這事,搞的他跟徐文明多年的關係破裂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他以後還是要在地產圈混的。
隻要還混地產圈,那徐文明就離不開。
所以一想到這,很快朱永輝就笑著道:“行,那就先這樣定了,讓杜總代我招呼各位,我這邊還有點事,就先失陪了。”
這話說完,朱永輝就開車朝濟州市委趕去了。
......
“你要不要最近請假彆來了,我咋感覺你來上班其實挺危險的呢?”
“搞不好就出事了?”
而這會趙衛東的辦公室,許思晴也正抱著個保溫杯對趙衛東調侃。
人算不如天算。
以前趙衛東拉他們許家下水一起打壓房價,為的是給他自個分擔壓力。
結果現在倒好。
那些國內的開發商不找許家,專門來捏趙衛東這個軟柿子。
這讓許思晴隻覺得,趙衛東隨時都有可能被那些人下黑手。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老子要是出事了,第一個就把你帶走。”
趙衛東也這才鬱悶的瞪了許思晴一眼。
他娘的。
這些國內的地產商人們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北江許能打進巔峰,他們不敢惹?
難道自己就不能嗎?
可就算這,他這會也隻能先認了。
誰讓他是重生而不是穿越呢?
他要是穿越在一個和北江許同時期的人身上,那他能揍的北江許叫爸爸。
“切,不領情拉倒,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聽說朱永輝那已經來了數百號地產商人了,他搞不好哪天就要對你動手了。”
許思晴也翻翻白眼道。
“朱永輝?”
但趙衛東卻不屑笑笑,隨後才再次道:“他朱永輝想動我,那也得先看看他能不能從我爸的棋局裡活下來。”
“要是能,那他才有跟我較量的機會,要是不能,那咱擔心他乾啥?”
趙衛東現在已經基本躺平擺爛了。
因為現在局勢已經被他老丈人給操控了。
他老丈人才是執棋人,他自己現在就是個看客而已。
所以這會他都懶得管這些事了。
甚至他都覺得,他老丈人可能又要撥弄棋子了?
“你的意思是,陳書記要動手了?他要咋做?”
許思晴也瞬間眼睛瞪大的問道。
對於陳良平的權謀手段,她到現在都還畏懼呢?
不隻她。
就連她年後回家,把陳良平的手段跟她爸說了,她爸都承認他做不到。
所以這會,許思晴是真有些好奇陳良平要咋做了?
“動手應該是要動手了。”
“畢竟連你都知道朱永輝那聚集了數百人,我爸他能不知道嗎?”
“不過他要咋做,這我就猜不出來了。”
“你也知道,他這是頭一次用他的權謀手段,咱根本沒見識過,連他的路數都不清楚啊。”
趙衛東也這才感慨道。
事實上他也想知道,可問題就是真猜不到啊。
“這,說的也是,從不展露權謀的人,這路數確實不好猜。”
許思晴也愣了下,隨後才又和趙衛東聊其他的了。
與此同時,省委書記辦公室。
“青鬆。”
這會正在埋頭工作的陳良平,也忽然抬頭對外麵辦公室的李青鬆喊了一聲。
“在呢,領導。”
李青鬆也趕緊走了過來。
“嗯。”
陳良平嗯了一聲,這才對李青鬆淡淡道:“去告訴雪峰同誌,敲敲山,震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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